两份名单都有这个人,说明了什么?
旁人或许感觉这说明不了什么,米小黄则不这么看:“好个余会游,那边都没落下你!”
想起刚才恰巧和余会游前后脚抵达天鹰府时,米小黄还不清楚一个将军来外援天鹰府的目的,此刻基本清楚怎么回事。
他眉毛一挑看向郭生财:“郭大人,刚才那姓余的来干什么?”
郭生财心说你打听案子也就是了,连余将军的事你也想打听,可惜找错人了!
“米大人这不是为难下官吗?我若透露出去让余将军知道了,怕不是让我我得罪人,再者米大人也很难独善其身。岂不闻官大一级压死人?”
米小黄感觉郭生财今天早饭吃了秤砣,是铁了心让自己不爽,于是忽的一下起身:“少拿姓余的说事,他不过一个白袍将军,我还怕他不成!我告诉你郭生财,别以为咱俩平级我拿你没办法。”
郭生财皮笑肉不笑道:“米大人息怒,郭某自然不能与大人相比,但是基本的职业操守和人品还是要的。”
夹缝中求生存,岂会容易?
郭生财惹不起米小黄,更得罪不起余会游,还有背后的刘景大将!
“你什么意思?说我没职业操守,没有人品?”
郭生财没有辩解,心说:“压我一头也就算了,胡搅蛮缠就没意思了。”
米小黄瞪着眼睛不见郭生财有任何言语,反而觉得对方默认了他说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又拿对方无可奈何,总不能大打出手?
好歹自己还是金甲卫,米小黄还要点脸,即使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使劲的挥一挥衣袖。
郭生财看着拂袖的米小黄没去在意,径直坐到身旁的凳子上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水,这才叹了口气。
夹缝中求生存,艰难如此。
站在门口的实习生小杜感觉出郭队的不易,坐在这样的位置依旧被训斥成那样,心中也平衡了许多。
“活干多一点,总比郭队这样挨骂的好,嗯,还是干活更香。”
余会游离开天鹰府,犀牛车并未径直前往南天门巡逻队那里,而是打道回府,刚才余会游说去天渊城慰问顺道去天鹰府不过一句说辞。
南天门外环大街再次鸡飞狗跳,余会游坐在车中置若罔闻,思索着昨天书房盗窃的事情。
书房经过清点别的什么都没缺少,唯独藏在画册下的几封书信被盗走,真要是盗窃点钱财什么的余会游也不会担心,偏偏是刘景将军的两封书信,足以说明一个事实:盗窃之人目标不是钱财,而是自己甚至是刘景将军。
余会游第一反应自然想到米凌,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这种事情又不能报官,他这种级别一旦报官自然会被天鹰宫接管案子,那自己和刘景的关系就摆到明面上了。
现在余会游只好从府邸的站岗和巡逻安防上增加力度,争取做到府内无死角。
余会游思绪很杂,一会想想会不会是自己官场上得罪了什么人,亦或者有人发现自己和刘景的关系,要拿他俩的把柄?
犀牛车陡然一停,赶车的银甲卫提醒道:“到家了余将军!”
余会游下了犀牛车,看到一个身穿灰青色长衫的年轻人口里喊着:“余将军,余将军且慢。”边喊边向自己这里跑了过来。
余会游好奇驻足,这男子面容俊朗眼有神采,不像一般人家,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感觉很陌生:“你是?”
“我就一送信的,这是给您的信。”说着年轻人把一个密封袋交给余会游,这才及补充道:“刚才在街口悬赏,谁要是能把这书信送到您手里,就奖赏一百钱,一百钱不多也不少,我就领了五十钱定金和这书信在府门大街边上等您,果然就守到余将军您了。”
“哦,还有这事?”
余会游心中好奇,那个出赏钱的主是何目的?余会游若无其事的把书信装了起来,与送信的青年开玩笑道:“书信我收到了,你一百钱可一定要拿到手,别被骗了。”
说完转身回府,只听到身后年轻人说道:“一百钱肯定能拿到手,余将军别忘了看书信…”
余会游回到书房,卸下白袍盔甲,坐在书桌前把这封书信拆开:“余将军,我这里有两封书信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若感兴趣,劳烦明日上午去百花茶楼,到了我会找到你的。”
余会游读完更加好奇究竟是何人用这种手段要见自己一面,“信上说两封书信,莫不是我书房丢失的那两封?应该是这样,不然不会强调两封!”
一夜无事。
余会游吃完早饭告别妻女,换了一身便装从侧门乘坐鹿车出门,直奔二环边上的百花茶茶楼。
百花茶茶楼余会游来过几次,这可是二三环唯一一个大型茶楼,也是二环以内唯一一个与宫墙高度持平的建筑,在茶楼二层,能够俯瞰整个二环的府邸。
年少时,他第一次通过二层的窗户望向鳞次栉比的将军府,心中立下远大志向:这里终将有自己的一片府邸。
现在步入中年,曾经的愿望还没有实现,成长的经历告诉他二环可能真的需要运气加持才有可能,现在三环已经很不错。
很多人像余会游一样生在天渊城,少年在天渊城长大,可天渊城并未成为他们的归属,儿时的伙伴就是最好的例证,散的散,迁的迁,还有不再联系的。
百花楼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店员与茶客,余会游也找不回儿时的那个志高少年。
或许因为这份记忆,后来他也会在一些重要节点来百花楼,但最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胸无点墨却志向高远的少年。
不自觉的他又来到二楼,茶客不少,余会游环视一周,并未看见什么可疑人员。
”或许时间太早那人还未到。”
余会游点了一杯苦茶边喝边等,目光从未离开进出二层的唯一通道﹣﹣楼梯口,心中筛选着每个来往的陌生人,“是不是这个人?不像,这个人?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