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第二天起来刷牙洗脸,学校停课,她今日原本打算窝在公寓内做点什么,但一通电话打来直接乱了苏浅的计划。
“沈昀良?”
苏浅接起电话,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打过来。
“苏浅,你现在能来学校一趟吗?”
沈昀良那头说话的声音有些严肃,苏浅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点头,做完动作才反应过来,沈昀良那边看不到,连忙开口补充。
“没问题,我现在过去。”
沈昀良那头声音嘈杂,他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苏浅抬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默默选了一件能遮住的衬衫套上。
“阿棹,我们过去吧,估计还是昨晚的事情。”
苏浅拉着归棹出门,忧心忡忡的说道,归棹见状,抬抬手招呼了一个小鬼过来,他像小鬼的眉间打入一道阴气,这对修行较浅的小鬼来说,可是大补。
“多谢大人!!”
小鬼一脸喜意地对归棹鞠躬致谢,归棹摆摆手,让他说明情况。
这小鬼虽然修为不高,但知晓的事情可要多得多,归棹一问,他立马就能开口回答。
“昨天那天师受了重伤,姓李的那小子倒是没什么事情,依旧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归棹从小鬼那边套完信息后,扭头就对苏浅说明了情况,听到没死人苏浅小小地松了口气。
“连那天师都受伤了,那个厉鬼很厉害吗?”
“打底千年修为,应当是不多见。”
归棹微微颔首,这道行沈昀良对上,怕也是难抵抗。
“不过比起我,它还差得远。”
归棹突然笑,眼神中带着自信,见他这副模样,苏浅虽然担心学校那一边的事情,也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等来到学校后,苏浅才发现沈昀良那一边的人还不少,仔细一看,那都是当时去露营的一群人。
不少人面色惶恐,有个女生在苏浅到了的时候还在小声哭泣着。
“这是怎么回事?”
苏浅有些疑惑,扭头询问身边的沈昀良,沈昀良见到苏浅,脸色缓和下来,他叹了口气,对苏浅说明了情况。
“昨晚,林天师被厉鬼重伤,那厉鬼道行极深,不仅是李铭,昨晚很多人都做了类似的噩梦。”
也就是因为这样,沈昀良才把有关联的人都给叫到了现场。
“我怀疑这里鬼和露营遇到的那只有关联。”
说着沈昀良捏了捏眉心,对自己当时的鲁莽行为感到一丝后悔,要是他能听完那鬼最后的话,恐怕也不会放任事情到这个地步。
“总之今晚你们先不要离开,留在这里会有天师保护你们。”
沈昀良沉声开口,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能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点异常被在场的所有人察觉到,众人面面相觑,再看下沈昀良的眼中都多了一丝敬畏,他弄出的这一手也让现场不安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去学校的体育馆吧,我去给你们找几个帐篷和睡袋来。”
校领导上前说话,学校遇到这种事情,落实不解决好,恐怕会很难办,因此在这方面,他格外积极。
“麻烦了。”
沈昀良对着校领导点点头,校领导也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并不敢在沈昀良面前托大,看一下沈昀良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等一行人来到体育馆支起帐篷后,沈昀良的身边又多了三四个身影,苏浅瞥了一眼明白,那也是天师。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苏浅的视线,沈昀良突然转身朝她走来,苏浅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看,但没有发现归棹的身影后,她心安下来。
“苏浅,你把那链子带上今晚或许会有危险,我不希望你受伤。”
沈昀良低头认真地看着苏浅,眼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愫,苏浅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动了动梳子,把头扭到了一边。
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意外地把她身上的痕迹暴露在了沈昀良的眼前,沈昀良看着苏浅身上若有若无的红痕,嘴角的笑容陡然僵硬。
“我知道了,有带的。”
苏浅没察觉到沈昀良的异样,一本正经的开口,沈昀良嗯了一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陷入沉默。
“苏浅。”
突然地,沈昀良开口叫了苏浅一声,苏浅抬头看他,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昀良忍着不自在还是把心里最深的疑问说了出来,是那个叫阿昭的人吗,到底的谁,明明苏浅身边并没有其它男人。
沈昀良越想心越难受,他拳头握紧,看向苏浅的眼中带着期盼。
苏浅眨巴眼睛,很爽快地承认了。
“是,我很喜欢他。”
想到归棹,苏浅露出了一个沈昀良从来没见过的表情,隐身陪伴在苏浅左右的归棹眼神柔软,如果不是顾及到身边都是人,他现在就想把苏浅扛回公寓内过一过二人世界。
人与鬼的悲欢并不相通,沈昀良的心被狠狠撕了一道口子,疼得他连个强撑的笑容都露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沈昀良默默点头,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沈昀良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太过惹眼,苏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沈昀良的白月光来着。
这段时间满心都是攻略对象,还真没怎么在意沈昀良的事情。
“那小子喜欢你。”
等苏浅一进入帐篷内,归棹就设下来结界主动现身,一把将苏浅抱住怀中。
“唔,好像是。”
苏浅在心里和沈昀良默默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扭头亲了归棹一口。
“可是我喜欢阿棹,没办法回应他了。”
怎么会那么乖啊,归棹喉咙滚动,因为苏浅的一句话,眼神充满了火热,苏浅脸红,拍了拍归棹的胸膛,小声嘀咕。
“这是外面呢,你收敛点。”
“没办法,看到主人就忍不住了。”
归棹在苏浅耳边喘了口气,语气无辜,即使过了这么久,苏浅还是不太能适应主人这个称呼,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归棹堵在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