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坐落于索诺拉山沙漠的军工厂中执勤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
还好有每月定时的超梦时间存在,才不至于让这群正值荷尔蒙爆表年龄段的大小伙子们搞出什么乱子来。
清点着这些超梦头盔,上面散发着的头油味让黛西少尉泛起一阵恶心。
说是少尉,但是黛西并没有安装什么战斗类义体。
毕竟她的职责仅仅只是每晚清点从士兵手里收回的超梦头盔,以及为那些更高级的士兵提供些友好的服务而已。
“怎么又少了两个?”
如果被上面知道超梦头盔又丢了几个,不知道会被罚多少钱。
她得赶紧想办法找找才行。
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电子镜里的自己,黛西愣了一会。
这张电子镜的左上方显示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和她天真的微笑。
“我的宝贝,我绝对不会让你只能拥有这样的人生。”
这张照片已经是几年前拍的了,她的宝贝已经长大,那些曾经的笑容在繁重的学业中被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焦虑还有对她厌恶的眼神。
记得第一次争吵时,她心都要碎了,但是她必须狠下心,就像现在她对自己这样。
回过神来的黛西在镜子前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然后拉开这张别致的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是各种奇怪的义体。
“我记得他喜欢大一点的。”
解开上衣把这件丰满的工具装到胸口,侧过身来,比划了几下。
感觉还不错后,黛西站起身来褪下裙子,又将下身的义体拆卸下来,塞了个全新的进去。
黛西所说的他,是这片兵营的士官,他是一名老兵,作为从新兵时代就在此服役的他认识兵营里的每一个人。
消息灵通的他,一定知道是哪两个坏小子偷偷藏起来了超梦头盔。
重新穿好衣服,黛西站在镜子前揉了揉头发,好让它看起来更蓬松一点。
全部准备完毕后,黛西涂上口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比出一个“V”的手势,这是她的宝贝第一次拿回成绩单时教给她的。
是胜利的姿势。
黛西来到他的门前,轻轻叩了两下,收紧嗓子中控制声线的人工肌肉,“士官先生,你在吗?我是黛西。”
声音清脆,像是百灵鸟一样好听。
“士官先生?”
见没人应答,黛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作为能够拥有独立房间的士官,这个时间不应该不在屋里的。
难道是去其他少尉那里了?
不可能吧,这种军衔的小人物,除了自己也没别人会求他什么,以他那十几年还是士官的经历来看,应该也不会有其他少尉投怀送抱。
至于说普通的女兵,最迟明天就会有补给到来,她们现在应该都正忙着在军需官那排队,争取明天能多分一点。
本来说今天就会运到的,可能是路上耽误了什么吧。
不过也不排除他又在命令那些清秀一点的新兵装上义体,供他解决问题。
“士官先生?”
她一边继续尝试呼喊,一边将手摸向灯光的开关。
灯光打开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躺在地上,但是义眼的感光还没有跟随亮起的光芒调整过来,砰的一声,她就倒在那个东西旁边。
最后那一刹那的光芒,照亮了周围。
什么嘛,那个东西,原来就是士官啊。
而在她倒下后,站在她身后的苏哲才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忘了把门锁上。
在这个女人敲门时,苏哲便关上灯贴在了门边的墙壁上,看到她走了进来,稍加犹豫后苏哲就在背后拧断了她的脖子。
检查了下这个女人全身,没有发现战斗类的义体,倒是找到了不少性偶身上才会装着的小玩意儿。
把房门重新关上,贴在门前等了一小会,确认外面没有传来任何反应之后,苏哲把锁上好,长舒了一口气。
“V那边的行动应该开始了吧,或者已经结束了?”
也不知道V的晚些时候到底指的是什么时候,苏哲今天凌晨就通过运送垃圾的卡车潜入进了军工厂,在几个垃圾箱里辗转了一整天才来到这间宿舍中。
之所以选中这间,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个单人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房间的主人。
一个沉浸在超梦世界中,对外界毫无察觉的倒霉蛋。
苏哲从口袋里拿出两根蛋白条和几袋淡水,想了想后又把淡水放了回去,起身来到房间的厕所里,嘴对着洗手台上的水管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
难喝,一股明显是净化后海水才有的怪味。
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需不需要继续进行长时间的蹲守,他不敢把便携的袋装淡水消耗太多。
义体虽然能减少对食物和水的需求,但是那种心理上的饥渴感还是让人非常难受的。
回到房间里,一边努力嚼着蛋白条,一边整理现在的情况。
没有意外的话,V和杰克今天应该就把补给车给拦住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想来以前部队的联络原则应该还奏效,最迟明天早上,一直得不到补给部队联络的军工厂就会派出搜寻部队。
按照常理到时候会乱一阵子,然后是兵力减少后的警戒时间,等到这段警戒时间过去,他应该就能找到机会潜入数据所在地。
把平面图从义眼上呼出,上面所标注的红色标点便是数据的所在地。
下午的时候苏哲在这个位置附近潜伏过一阵子,与他最初设想的档案室,或者中央指挥中心不同,那里是一个类似机库一样的建筑。
偶然间从开关时漏出的门缝里,可以瞥见里面有一个通往地底的巨大空洞。
那种巨大的空洞,从苏哲的军事知识中,他只能想到一个东西。
——地下核设施。
在系统中设定好类似闹钟一样的唤醒装置,苏哲在房间的门口慢慢坐下来,然后把头靠在门上。
虽然房间里有床,皮肤中的自动感知系统也会在他沉睡后继续保持运作,但他还是决定采用这种古老的办法休息。
时间来到第二天一早,趁着天还没彻底亮起,苏哲将两具尸体藏在床底下,然后趁着走廊里没人溜了出去。
一个守卫坐在这间宿舍楼的门口,将他的头深深埋在环抱的双手中。
他这是睡着了吗?
不过随即守卫的动作打消了他的疑虑,那个守卫长出了一口气,摆弄了一下头,然后又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怀里。
苏哲悄悄的靠了过去。
等到他靠近之后,守卫突然惊醒,把头抬了起来,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看来你有睡间呼吸骤停的症状。”苏哲说到,“该去检查下了,兄弟。”
正当守卫想要转过头来想要知道是谁在说话的时候,苏哲突然伸出胳膊,两只手掰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像拧紧螺丝一样重重的一拧。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过。
苏哲把守卫的身体轻轻放下,摆成好像他还在睡觉的样子。
地上的沙子被风扬起。
借助衣服上的沙漠迷彩,苏哲消失在风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