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云脚步顿住,‘一脸惊讶’,“怎、怎么可能?”
姜朝雪见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
她屋里的东西被烧了,她顶多是心疼几天,要不了多久,爹娘就会给她补齐。
而姜挽云的东西可不一样,没有人会给她置办!
她讥讽道:“怎么不可能!云起阁烧得比梅香阁还要狠,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你费尽心思让爹爹将母亲的嫁妆给你,如今好了,全都没了!”
要是姜挽云没有开口要云蔷的嫁妆,她能拥有的东西更多。
姜挽云脸上装出一副痛苦万分的神情,心里确实有成千上万个开心的小人在跳舞。
“你说,我娘的嫁妆全没了?云起阁也被烧成灰烬?”
姜朝雪毫不犹豫点点头,嘲讽一笑,“你不是爱财吗?如今财宝全部被烧毁,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她看姜挽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可怜的小猫小狗,眼神中甚至充满了鄙夷。
姜挽云不满瞪着姜朝雪,“你知道什么!我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这些时日配制的毒药!”
“你,你竟然......”姜朝雪颇为嫌弃瞪着她,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自己的毒药。
姜挽云无视她的嫌弃,深表同情看着姜同甫和孟淑涵,默默补充一句,“最重要的是,你们的解药也都没了......”
“配制一颗解药要耗费很久呢!”她‘弱弱’道。
姜同甫和孟淑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这话像是一把利刃插在他们胸膛。
解药,那可是救命的东西啊。
“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贴身放着!”孟淑涵气得怒喝。
姜挽云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云起阁会被烧啊。再说了,那可是价值几千两的解药,我贴身放着,万一丢了怎么办?”
三人闻言,气得浑身颤抖,尤其是姜朝雪和孟淑涵。
因为她们知道,云起阁的那场大火能烧得那么彻底,少不得是因为她们在小厨房做了手脚。
一场大火,不但没有伤到姜挽云,反而还把他们的解药给烧没了。
姜同甫后悔死了,要早知道她放在云起阁,他就该让人冲进火场拿出来的。
当晚,姜家众人气愤得睡不着觉,京兆尹的人连夜前来探查,却是毫无进展。
府尹半夜被叫醒,天都塌了。
一是因为二皇子当街与太监行不轨之事,被京中百姓围观;
二则,姜尚书府邸被烧,一夜之间家财被盗得一干二净,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怪异。
陛下震怒,下令让二皇子幽禁皇子府半年,同时还命京兆尹彻查二皇子被‘害’与尚书府被盗之事。
府尹先后去了皇子府和尚书府,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半夜时分,皇后娘娘派人来姜府质问:二皇子与姜家大小姐、姜家二小姐一同出门赏灯,怎么她们二人完好无损回府,二皇子却......
姜挽云和姜朝雪一致表示赏灯时与二皇子走散,根本不知此事。
如今突然听见这个‘噩耗’,简直痛苦万分,无法接受。
姜朝雪属实没有想到,二皇子觊觎红袖竟然没有得逞,还对身边的太监下手。
她想说出红袖,但是要她怎么说,难不成跟皇后娘娘说,二皇子看上一个小丫鬟,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二皇子都没有表态,她怎好再丢他的脸。
再者,在上一世,二皇子造反也没能登基,这一世丢尽脸面,失了陛下的心,更加不可能登基。
三皇子的生母为皇后所杀,她若是想讨好未来皇帝,就必须得疏远二皇子和皇后。
皇后贴身嬷嬷无功而返,姜挽云却一直警惕着。
因为她知道,经此一事,不论过程如何,二皇子肯定已经恨上了红袖。
身为皇子,名声被毁,从此无缘帝位,这可是致命打击。
所以她得早做准备,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第二日,姜府被衙门的官兵围着,任何人不得外出。
花姨娘急得嘴上起泡。
她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府,却被门口守着的官兵拦下,说任何人不能出府。
花姨娘满心郁闷回到碧落阁,在屋里来回踱步。
她也不知道听雨究竟逃了何处,思来想去只能拼了命讨姜同甫欢心。
听雨死了最好,便是没死也无妨,她身怀武功,再加上她一直府内,寻常人也伤不了她。
既然她无法出府,那么救走听雨的人自然也是出不去的。
她只需要赶在那人出府之前,让姜同甫同意她前往庄子暗中将人转移即可。
想通后,花姨娘便放弃寻找听雨,早早地便熬了一碗鸡汤端去临风院。
姜同甫一夜没睡,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盗贼,杀他千遍万遍泄愤。
可官兵在府中查了整夜,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他一气之下,将案桌上的东西全部挥洒在地,书房内一片狼藉,连苍时都不敢上前打扰。
苍时瞧见花姨娘摇曳的身姿,立刻想到老爷昨夜的话,他宛如看见救星一般,“花姨娘,老爷情绪不佳,还请花姨娘好好劝慰。”
苍时知道,花姨娘向来有些本事,一定能劝慰老爷。
即便不能,也能让花姨娘替他承担一些怒火。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是这般了。
还未等花姨娘回话,他连忙开口提醒:“老爷,花姨娘来了。”
姜同甫抬眸,脸色依旧阴沉着,丝毫没有昨夜哄人的柔情。
花姨娘走近发现书房像是遭了贼似的,抬眸一看,见姜同甫脸色很不好。
她连忙放下鸡汤,十分贴心地跨步走到姜同甫身后,温柔地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宛如百灵鸟一般。
好不容易将人给哄高兴了,她像是献宝一般端起温热的鸡汤,“老爷,这可是妾身花了一整晚亲自熬的鸡汤......”
花姨娘见他没有抗拒之意,便舀起鸡汤,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暖香在旁,姜同甫便是再气恼,此刻也有些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