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
萍姥姥笑吟吟地看向烟绯：“怎么？玩得不开心。”
烟绯撇撇嘴，哼声道：“反正没您开心，就会看我乐子。”
“哈哈，你这孩子。”
“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明天还要去出差。”
“嗯？又有工作了么，唉，也不多歇两天。”
烟绯抿抿嘴，手里整理着物件，一边默默听着萍姥姥的唠叨。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容易情绪化了，身为律法咨询师却不能保持平常心，实在是失责。继续工作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吧，也磨砺一番心态。
要怎么证明自己已经是个理智成熟的大人了呢？
嗯……
下次见到林尼犯事，就二话不说把他抓起来关送到总务司好了。
*
往生堂。
“云先生可有事情？”钟离淡笑着起身，请云堇入座。
云堇没有落座，而是恭敬行礼道：“钟离先生，我想拜您为师。”
“哦？”钟离微微挑眉，不免讶异，笑道，“真是突然，不知云先生为何有如此打算？”
“早前便听闻钟离先生学识渊博、处事稳重，对戏曲的评点也鞭辟入里。且对岩元素力的使用颇为精妙，这些都是我所欠缺。”
“呵呵，你若想学，自无不可。也不必有师徒之名，只当相互学习便是。”
“这……我自知才疏学浅，比不起钟离先生学问。”
“不必自谦，你若是平庸，今日云翰社可未必有如此名气。”
“那便依钟离先生安排。且让我为您敬茶。”
少女并非是热血来潮拜师。
她知道，戏曲是她的梦想，是她心灵的依托，是她愿意付出一生去追求的艺术与事业。但，学戏曲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林尼。
那夜，她在床榻上难眠，始终难以忘却林尼神伤、落寞的眼眸，难以忘记与他在戏台上的表演，难以忘记他的拼死相救。
若是她真能如戏曲中那样，长枪白马荡涤四方，该是多么英姿飒爽的模样。
她就可以把林尼抓起来，关在无人知晓的房间。
这样，那谦谦少年，便不会去撩拨其他女孩子的心了。
*
“怎么是这出戏，都不知看了多少遍了。”
“就是就是，上次那侠客夜叉的戏曲，不还没演完么？”
“那戏我可老期待了，可千万被挖坑不填嗷。”
“……”
今日戏曲落幕，云翰社前的人群闹哄哄的。
这半月来，云先生只唱了一场，这可让不少人心痒难耐。虽说其他戏曲并非有多差，但相比云先生总是差点意思。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看客的口味呀，可都被养起来了。
“云堇！这些天怎么都不见你呢。”
询问的是辛焱，云堇的好友，今日还是她最近第一次寻到云堇，也不知自己闺蜜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辛焱呀，”云堇笑了笑，连忙拉过她的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当然一切都好，你呢，可别想避开话题。”
“我也好呀，这些天在钟离先生那里学习。”
“这样啊，我还担心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你和钟离先生学些什么？戏曲艺术？”
“原本是想了解岩元素神之眼的使用技巧，但现在才发现，钟离先生的枪法也颇为精妙，又忍不住多学了些。”
“多学些武艺那可是不错。诶，怎么不见林尼小哥，你之前不是还说要介绍给我么？”
“唔……”
“魔术什么我可早就想看了嘻嘻，之前在外采风寻找灵感，刚回璃月港又一直没见着他的魔术演出，真是可惜。”
“……他可能要去须弥表演魔术了。”
“诶？！这么突然吗？不愧是大魔术师呢，这就是所谓的巡回演出吧。真是帅气，有机会我也想试试，如果能和林尼小哥同台演出就再好不过啦。”
“……”
“怎么啦云堇，突然兴致缺缺的。”
“没……只是想到一会儿还有枪术学习，略感疲惫。”
“这样，还是要注意休息哦，等这周末我给你好好按摩一下。”
“这次可不许挠我痒痒。”
*
往生堂。
“钟离先生吃得如何？若是不够还可以再上点菜。”
“哦？竟有此事，那刚刚这些，都再上一份吧。”
林尼：“……”
不是，哪个人说在璃月请客做东要说这种话的啊？误人子弟啊！
琉璃亭的菜可不便宜，此时林尼看着钟离一脸淡然地夹了块蒜泥白肉，心在滴血。
[啊……摩拉之神，在吃我的摩拉。]
[本就不多的旅费，又要省吃俭用了。]
在餐桌上的，还有胡桃。今天不用她买单，吃得可开心了，时不时还感慨两句“还是自家客卿懂得怎么去外面找钱包”之类的话。
林尼：“……”
[你两可适可而止嗷。]
“呐，林尼，真的就打算离开璃月了吗？唉，也不多呆一段时日。”胡桃满是可惜地叹了口气。
那副样子，就好像痛失一位潜在客户一般。
重新上了份菜倒是没吃多少，两人便放下筷子。
虽然知晓璃月饭局多少得剩点菜……但每个碟子都剩大半这合适嘛？
欺负外乡人不懂规矩呢这是。
钟离轻轻擦拭嘴角，而后温声询问：“什么时候走？”
林尼坐正看向他：“明日。听说层岩巨渊还未解封，那附近的商路也多有不便，因而打算走水路去。”
“不错。”钟离轻轻颔首，又道，“既然要走，我便给你份礼物。”
林尼立刻精神了十二分！
来自岩王爷的礼物！
这高低不得弄个护身玉符，能抵挡魔神级别的一百次攻击。
“一些土木材料，在璃月港外，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取。”
“……”
不是，岩王爷这么接地气吗？
胡桃也不免诧异：“钟离客卿怎么送得礼物比本堂主还奇怪。”
“哦？”钟离客卿似笑非笑，“不知胡堂主准备了什么礼物作别。”
“哼哼！往生堂十八种不同尺寸的棺材。不论林尼以后在哪个年龄去世，都能有完美收纳尸身的容器！”
钟离客卿淡淡一笑：“呵呵，胡堂主有心了。”
林尼：“……”
谢谢您嗷。
“土木材料，”林尼稍稍思量，便猜到一二，“钟离先生可是考虑为尘歌壶内建设准备的？”
“不错。那些木料、石料中，有不少是已经加工过的，带有璃月风格。若是日后你打算建设尘歌壶，我希望能有璃月的影子。这也是你旅行中的一份沉淀。”
“多谢钟离先生。”
不管礼物如何，这份心意的确让林尼心底一暖。
“哈？那我呢。”胡堂主不满地嘟起嘴，“要说璃月的影子，我那些棺材在其他国家可买不到呢。”
林尼无奈地朝她拱拱手：“那也谢谢胡堂主了。”
“嘿，自当如是！”
胡堂主也抬手一礼。
再加上两人之间宛若见证人般存在的钟离，这幅场景像极了两位俊秀的少年郎在拜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