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离开宠物医院后,闻志刚和顾晓慧继续陪伴三只狗狗,直到高医生走进汪星人病房,打趣地问他们:“你们俩要不要和我一起值夜班?”顾晓慧和闻志刚才离开康泰宠物医院。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俩个人第二天仍旧要上班,所以出了宠物医院后,闻志刚和顾晓慧告别,各自回家。
相比于闻志刚脚步轻快,大步流星往家里走的状态,顾晓慧则又是一步一步挪回家的。
顾晓慧不知道刘向东有没有回家,即使刘向东没有回家,顾晓慧现在也不喜欢回这个租住的小屋了。
这个曾经是他们甜蜜爱情见证的小房子,如今成了顾晓慧和刘向东俩个人不同感受的痛苦之地了。
刘向东嫌弃它的破烂,嫌弃它的陈旧,嫌弃顾晓慧只是一个小家碧玉,嫌弃顾晓慧现在是一个月光族,嫌弃顾晓慧拖累了他在体制内不能快速实现物质、财富和社会地位的快速发展。
所以刘向东不想回这个家。
顾晓慧本来以为她和刘向东终于爱情长跑修成正果,可以一起为俩个人的小家庭努力奋斗了,但现在看来刘向东不想带她玩了,不需要她的爱情和她的陪伴,所以顾晓慧现在也不想回这个家。
只是他们一时又无处可去,不是因为经济原因,比如说不能再租一个房子,而是他们仍然没有拉破脸,没有彻底把俩个人的感情和关系撕裂。
他们已经结婚了,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分开的。
刘向东担心突然和顾晓慧谈离婚,或者是和顾晓慧分居,顾晓慧和顾晓慧的父母会找到他单位。
刘向东知道体制中人,最怕家庭矛盾闹到单位。
顾晓慧的心底仍然有对刘向东残留的感情,仍然对刘向东心存希望,希望过段时间俩个人会和好如初。
顾晓慧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如果现在离婚或者是分居,她如何面对老家的父母亲友?
多少世间夫妻,其实早已经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了,但就是无法面对父母亲友和社会层面的指责和嘲弄,于是就一直痛苦地维持着名义上的夫妻名分。
顾晓慧就是这样的人。
至少是现在,她想到如果和刘向东离婚了,怎么和父母说出实情?
怎么和疼爱自己如性命般的外公外婆讲自己短暂的婚姻?怎么面对那些曾经羡慕嫉妒恨的亲戚朋友?
顾晓慧想到这些就头疼,所以顾晓慧现在只能坚持回家。
顾晓慧慢慢走回家后,她发现刘向东没有回来,稍微有些安心,她去洗了澡,穿着睡衣,打开电脑,去修改那份仍然需要修改的调研报告。
大约快11点的时候,刘向东回来了。
顾晓慧假装全神贯注地打字,没有转头看刘向东,刘向东也依然如前几天一样,对顾晓慧熟视无睹,在门口换了鞋,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出了洗手间后,直接进卧室,并且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刘向东一边关门一边心里狠狠地想,你指望我道歉求你进来睡,你做梦去吧!
刘向东进了卧室后,马上上了床,顺手关了灯。
黑暗中,他并没有马上睡,而是开始回忆今天晚上的纸醉金迷。
今天晚上,单位老杨邀请他参加一个有求于他们科的企业老板饭局。
刘向东在单位虽然没有背景,但刘向东的专业能力强,他的工作岗位很重要,有些事情进行到刘向东这里,如果刘向东故意为难,这个事情是办不下去的。
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具体表现。
老杨也邀请了老马和小侯,三个人欣然赴约。
老杨开车带刘向东、老马和小侯,去了东郊一个别墅区,开进一个从外面看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住家的别墅。
老杨停好车带他们进去。大厅门口是两个看着穿着非常普通的小伙子迎接他们。
一个小伙子带着他们转过一个大大的屏风后,进入一个长长的走廊,转入到一个小门前,带路的年轻人敲了三下门。
门开后,老杨带头走进,刘向东三人跟着进来,才看出这是不同于家庭住宅的私人会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它的豪华和雅致。
从地面到天花板,从墙壁到照明,都是高档材料和名贵工艺品。
墙面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角落里放着一些艺术品和古董,营造出高雅、温馨、舒适的氛围。
四位丽人迎了上来,老杨报出了做东的企业老板的名字,一位丽人热情地挽住了老杨的胳膊,走在了前面,另三个丽人挽住了刘向东、老马和小侯的胳膊。然后一起走进了一个房间。
做东的企业老板和另外三位中年男性坐在桌子旁,每个人的旁边都有一位美丽的姑娘。
看到他们进来,四个男人急忙站起来,推开椅子,迎上来,嘴里热情地说:“领导好!”
他们手长长地伸出来和老杨,老马、刘向东以及小侯握手。
老杨握住做东的企业老板的手,指着刘向东说:“赵总,我可是给你把我们科里的青年才俊请来了,你的项目能不能顺利批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赵总松开老杨的手,掏出一张精美的名片,双手托着递到刘向东面前,笑容可掬地对刘向东说:“领导好,我是赵之琛,以后请领导多多关注。”
刘向东接过来,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名字,然后也很热情地主动伸手和赵之琛握手,说:“不用客气,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一旁的老杨哈哈一笑,说:“是的,政企合作,互相关照。”其他人跟着哄笑了起来,好几个都重复着说:“是的,互相合作。”
赵之琛把他的三个朋友介绍给了老杨他们四个,又是一阵寒暄和递名片,然后赵之琛招呼大家坐下。
赵之琛看到客人们坐下后,他对身旁的丽人说:“1月,领导们到了,让他们上菜吧。”
被称做“1月”的丽人站起来,扭着屁股出去了,
老杨看着刘向东、老马和小侯说:“这家会所叫‘月会’,老板非常有个性,他的为人处事原则是人生要有朋友,经营理念只追求一个字:‘稳’。
他创办这家会所,规模非常小,每天只接一桌客人,不能超过12人。而且必须是朋友,或者是朋友带来的,也就是说每天来的客人必定有一位是老板的朋友,或者是老板信得过的朋友的朋友。”
为什么不能超过12人呢?因为会所一直保持12陪伴美女,美女们的年龄都是20岁,而生日呢,是从1月到12月,每个月一位。
会所每年都换一个地址,而美女们的工作时间也只有一年,所以‘月会’的12位美女们永远都是20岁。”
老杨讲到这里,用手扫了一下,说:“你们凑近美女们的胸牌面前仔细看,她们的胸牌就是她们的生日。”
邀请老杨来的赵之琛和他的三位朋友是知道这家会所的,老马、刘向东和小侯是第一次来。
他们三个人马上转头看陪伴他们的丽人,看到丽人们的胸口都带着一块小小的细长条胸牌,老马凑近去看,看清是身份证里年龄那一行数字,老马的丽人年龄是:1992年5月22日,老马直起身笑着说:“她是5月。”
老马旁边的丽人也笑意盈盈地说:“是的,我出生在五月,我在‘月会’的名字就叫5月。”
老杨猥琐地对5月说:“5月,刚才我们的老马......”
5月不羞不闹,温婉地笑着说:“菜没有上来,客人们如果确实饿了,我们姐妹们不介意给客人们喝点奶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八个男人和另外七个丽人哈哈大笑,老杨身旁的丽人2月也大事说笑:“5月妹妹说得对......”
老杨一听陪他的2月丽人这么豪爽,转头就用手臂搂住2月丽人,说:“是吗?那我不客气了啊!”
一时间,房间内,暧昧涌动,几个男人都开始对身旁的丽人动手动脚,丽人们也来者不拒,搔首弄姿,让身旁的男人吃豆腐。
直到服务生端着一盘盘菜进来,有的人才坐正了身体。
赵之琛殷勤地问老杨:“杨哥,喝什么酒?茅台?五粮液?还是洋酒?”
老杨大手一挥,对赵之琛说:“五粮液!”
接着老杨对大家说:“兄弟们,我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你们知道,兄弟我也算官宦世家出身,吃吃喝喝的场面见得多了,我个人的意见是尽量不要喝茅台,因为以这个国家大多数人的级别和层次,喝到的茅台不一定是真正的茅台,而且我相信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喝酒的人,根本不可能品出酒的品牌。所以我的建议是:喝中国的酒,就选五粮液,五粮液造假是非常少的。至于洋酒,我向来喝不惯,也更他妈搞不清真假,兄弟们如果愿意喝洋酒,我没有意见。但我建议我们仍然是喝五粮液。”
赵之琛本来就是拜托老杨请来的刘向东、老马和小侯,自然要听老杨的意见。
老马、刘向东和小侯体制中的老人和年轻人,当然也懂这些套路,至于赵之琛请来陪客的朋友,更是没有意见了。
赵之琛扭头对服务生说:“五粮液,30年陈,先上两瓶。”
很快菜上齐,酒也打开,每人的杯中由服务生满上,然后1月示意服务生离开,服务生离开后,把门也紧紧关上了。
赵之琛看着服务生离开把门关上后,他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他的朋友和客人们说:“首先感谢杨哥,对小弟的项目一直非常关照,我先干一个。”他把酒杯放到嘴唇边,一扬脖,喝了个底朝天。
座中人一起鼓掌。
赵之琛旁边的1月丽人,马上把赵之琛手里的空杯满上,赵之琛端起来,看着刘向东、老马和小侯说:“托杨哥的面子,今天晚上能请到三位领导,我荣幸之至,我再干一个。”又是一扬脖,把第二杯也喝得干干净净。
大家又一起鼓掌。
1月丽人马上又给他满上,赵之琛端着酒杯,对自己的朋友说:“我这几年风风雨雨,能活下来,除了领导们关照,就是兄弟们的大力帮助,感谢兄弟们,我干了这杯。”他又干了这第三杯。
席中又是一片掌声。
赵之琛没有坐下,1月丽人把酒满上后,他马上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人生一世,有领导关照,有朋友帮衬,有美女陪伴,是最幸福的时刻,来,我敬大家一杯。”
座中人纷纷站起,举起酒杯,伸出手臂,举到中间,互相碰杯,一起干了这一杯。
喝完,赵之琛请大家坐下,招呼大家吃菜。
大家刚刚吃一口菜,赵之琛的一个朋友站了起来。
他端着酒,开始致辞,开始敬酒,仍是从老杨开始,于是老杨、刘向东、老马和小侯四人,在一口菜都没有吃的状态下,又都喝了一杯。
这位朋友刚坐下,另一位马上站起,直到赵之琛的三位朋友都给老杨、老马、刘向东和小侯各自敬了一杯酒后,才算告一段落。
座中人开始拿起筷子夹菜。
老杨又开始给第一次来的刘向东、老马和小侯介绍月会里的菜品。
老杨说:“月会里的菜不走某一个菜系,而是博采众长,只用各大菜系里当月适合做菜的食材做这个月的菜单,所以月会的菜单每个月都不一样。你们尝尝,味道不一般哪。”
刘向东和老马小侯听到老杨推荐,他们吃几口菜,果然每一道菜都鲜甜可口,于是刘向东三人心服口服地对老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