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独据梁山志可羞,嫉贤傲士少优柔。
只将富贵为身有,却把英雄作寇仇。
花竹水亭生杀气,鹭鸥沙渚落人头。
规模卑狭真堪笑,性命终须一旦休。
单独占据梁山为巢穴,志向狭隘,实在令人羞愧。
对贤能之人怀有嫉妒心,对志士傲慢无礼,却很少表现出谦虚与包容。
一心追求个人的富贵荣华,完全没有胸怀天下的气度。
反而将真正的英雄豪杰视为敌人,与之对立。
在风景优美的水亭竹林中,却隐藏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原本应是鹭鸶鸥鸟栖息的沙洲,变成了砍杀人头的血腥之地。
梁山的布局和志向都非常狭隘,实在令人嗤笑。
最终,这些人终将在短暂的光辉后迎来毁灭的结局。
话说此时何观察接到知府的命令后,下厅与众公差商议对策。
众人说道:
“这石碣村湖荡靠近梁山泊,四周都是茫茫的芦苇荡和水港。”
“没有大批官兵和足够的船只,谁敢去那里抓贼?”
何涛听后点头说道:
“这话确实有道理。”
随即上厅向府尹禀报道:
“石碣村湖泊紧邻梁山水泊,四周尽是水港和芦苇荡。”
“平日里这些地方就时常发生抢劫,更别提现在又有一伙强盗藏身其中。”
“如果没有大批人马支援,我们实在不敢前去捕捉。”
府尹听罢说道:
“既然如此,就再派一名办事得力的捕盗巡检,带领五百官兵与你一同前往捉拿。”
何观察领了命令,再次回到机密房,召集众人,挑选了五百多名军兵,命令他们各自准备好器械装备。
第二天,捕盗巡检领着济州府的公文,与何观察一同点起五百名军兵,连同众多公差一齐奔赴石碣村。
再说晁盖和公孙胜自从放火烧了庄院后,带着十几个庄客一路逃到石碣村,半路上遇到三阮兄弟,各自携带武器前来接应,随后一同回到阮小五的家中。
此时,阮小五已将家中老小转移到湖泊中安置。
七人商议投奔梁山泊的事情,吴用说道:
“如今李家道口有一个外号‘旱地忽律’的朱贵,他在那里开酒店,接待四方好汉。”
“如果要加入梁山泊,必须先经过他引荐。”
“我们应该先准备好船只,将所有财物装船,并带些礼物送给朱贵,以求他帮忙引路。”
众人正商议投奔梁山泊的计划时,忽然几个打鱼的跑来说道:
“官军人马已经快到村里了!”
晁盖立刻起身说道:
“他们追过来了,我们不能再逃了!”
阮小二自告奋勇道:
“不用担心,我来对付他们!”
“要让那些官兵大半葬身水中,小半被我杀个干净!”
公孙胜笑着说道:
“不要慌乱,看看贫道的手段。”
晁盖随即安排道:
“刘唐兄弟,你和吴学究先将财物和老小装船,直接撑船到李家道口左边的地方等候,我们看准时机后再赶过去。”
阮小二挑选了两只小船,将家中财物和老小都装上船,吴用、刘唐各押送一只,带着七八个伴当摇船先行,朝李家道口赶去。
同时,阮小五和阮小七撑小船准备迎战官军。
两人各自撑船离去。
再说何涛和捕盗巡检带领官兵逐渐靠近石碣村,看见河边有许多渔船,便下令抢夺过来,挑选擅长水战的官兵登船,沿河进发。
岸上的骑兵与水路的船只互相配合,一同向阮小二家进攻。
然而,当众人呐喊着冲进阮小二家时,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些粗重的家什。
何涛命令将附近的渔户抓来询问,得知阮小五和阮小七躲在湖泊深处,非船只不能前往。
何涛与巡检商议道:
“湖泊中港汊繁多,路径复杂,再加上水荡坡塘深浅不一,如果分散行动,恐怕会中了贼人的埋伏。”
“不如将马匹交人看守,全军都登船前往。”
于是捕盗巡检与何观察带着公差和军兵一同登船,派出的船只多达百十余艘,有撑船的,也有摇船的,浩浩荡荡直奔阮小五打鱼的庄子而去。
船行五六里水面,忽然从芦苇深处传来阵阵嘲笑的歌声。
众人停下船仔细听那歌声,只听歌中唱道:
“打鱼度日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
贪官酷吏全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我世代打鱼为生,生活在蓼儿洼,
从不种植庄稼,也不种麻布。
誓要铲除贪官酷吏,用忠诚报答大宋皇帝。”
何观察和众人听到歌声,都大吃一惊。
只见远远地有个人独自划着一只小船唱着歌靠近。
有人认出那人,指着说道:
“那就是阮小五!”
何涛一挥手,众人齐心协力向前追去,各自拿起兵器,准备迎战。
阮小五见状,哈哈大笑,骂道:
“你们这些欺压百姓的赃官!”
“竟然如此胆大,敢来找老爷?”
“这是不怕惹火烧身,来捋老虎的胡须吗?”
何涛身后有擅长射箭的士兵,纷纷搭上箭,拉满弓,同时放箭。
阮小五见箭射来,立刻拿起划楸,翻了个筋斗,钻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赶到跟前,却什么也没抓到。
船队继续前行,不到两条水港的距离,忽然听到芦苇荡中传来一阵唿哨声。
众人连忙把船散开,只见前方又有两个人划着一只小船靠近。
船头站着一个人,头戴青色斗笠,身披绿色蓑衣,手里拿着一条笔管枪,口中也唱着歌:
“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
先斩何涛巡检首,京师献与赵王君!”
“我是石碣村生长的英雄,
天生杀伐果断敢斗狠。
先砍下何涛巡检的脑袋,
献给京城的大宋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