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险些落水,好比去了的林氏。
听到这儿,祝心妍心里存了疑,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冲劲,若是这地面没动手脚,她是不信的。
马上追问:“你们可曾查过乔侧妃摔倒的地方?”
“当时只顾着救侧妃,奴婢们就没留意。等奴婢回头再去看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瑞雪也是懊悔,当时自己怎么就慌了神了呢!很明显是中了计了。
祝心妍也是同她一样的想法,处理得太快太干净,反倒让人生疑。
且最终目标只有一个,无论乔初悦是否落胎,都让她与自己生出嫌隙。
满府里,存有这个心思的,无外乎就是顾源那小崽子。
想到是他,祝心妍眸子一沉,吩咐瑞雪,“爷出府办事,还未走远,你去截停。要快 !”
知道姨娘要放大招了,瑞雪忙点头应下,转身就朝府门跑。
乔侧妃被撞倒,险些落了胎是大事,老王妃那边自然也得到信。
因着回延寿堂必经过沁悦园,所以她比祝心妍还要早到。
未第一时间去关心乔初悦,就拿蒋鲤周遭的人撒气。
将巧儿五花大绑,扔到后头的杂物房。
然后又指着蒋鲤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没人要的拖油瓶,我们王府好吃好喝待你,未曾想你竟恩将仇报暗害我的小金孙……”
嫌骂得不解气,还动手去狠戳蒋鲤的脑门。
“告诉你小杂种,如果我孙子有个好歹,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喂野狗。我到时定要看看,狐媚子还能护得了你。”
蒋鲤虽委屈的眼含泪水,便仍倔强咬着嘴唇,一个泪瓣都没掉。
涨着通红的小脸,呛声道:“我不是拖油瓶、小杂种,我娘亲也不是狐媚子。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
“好啊!没教养的东西,竟敢跟我顶嘴。既然狐媚子教不好你,那我便替她好好教育教育你。”
转头吩咐秋桐,“往死打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杂种。”
秋桐因在广念寺误报一事,受了老王妃的苛责。
而且只是话语上的,并未体罚。但她却把这笔账记到了祝心妍头上。
觉得若不是她卖骚,自己会谎报军情吗?
这会子,能下手打她的儿子出气,秋桐自然不可能手软。
高高扬起巴掌,就朝蒋鲤的耳朵猛劲扇去。
下人们都瞧得真真的,这一巴掌挨上,四少爷的耳朵也就算是废了。
但他们怕被牵连,明知结果却不敢拦。
敢拦的齐嬷嬷在延寿堂收拾箱笼,而吕嬷嬷和银翘还在屋内,守着正在救治的乔初悦。
所以说蒋鲤属于孤军奋战。
正是在这个危急时刻,祝心妍及时赶到,冲过去就将秋桐撞倒。
蒋鲤一见是娘亲,马上委屈的小嘴一瘪,泪如泉涌扑进她怀里。
“呜呜……娘亲,鲤儿不是有意撞到干娘的,是地、地太滑……呜呜……”
见状,祝心妍心疼的不得了,柔声哄道:“娘亲知道鲤儿是好孩子。乖啊!不哭了。”
“不愧是狐媚子所生,母子俩还真是一脉相承,都喜欢撞别人。”老王妃当众嘲讽一句。
随即话锋一转,“你来得正好。既然你已嫁进王府为妾,便得守我顾家的规矩,不可再跟前夫一家有牵连。
这个孩子姓蒋,也不是王爷的骨肉,还是哪里来的,送到哪里去吧!”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嘛!刚吓唬完孩子,又让人亲娘给送走,这是往死里不待见蒋鲤啊!
闻言,蒋鲤哭得更凶了,抬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亲,鲤儿会听话,娘亲不要送我走。”
祝心妍的心都被撕碎了,怕孩子难心,忍着哭意笑了笑。
“鲤儿放心,娘亲绝不会送走你的,咱们娘俩要永远待在一起!”
老王妃见不得亲子关系和谐,怒极攻心地喝道:“祝氏,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要想好好留在府里,就必须将这个杂种送走。”
去他妈的孝道!我祝心妍给你脸了!
她目光凛凛的冷笑:“我安抚鲤儿没空搭理你,你倒是骂人上瘾了。怎么着挨怼没够啊!”
“你……你好大的胆子。”老王妃抖着手指向她,“我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不这么说,那要怎么说,你来教教我,莫不是学狗叫不成。”
祝心妍就是暗喻她是狗,说她狗人都是抬举,狗还比她忠诚,会看家护院呢!
老王妃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瞬间恼羞成怒。
大吼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里是王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来人,将这个小杂种给我扔出去。”
虽是老王妃下令,但却是无人敢动。
王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位祝姨娘可是爷心尖尖上的人,而对四少爷也是疼爱有加,说视同亲子也不为过。
所以大家都不敢上前,怕过后被主子爷知道,只怕是个死。
老王妃怒目扫视一圈,心里的怒火更盛。
“好啊!果然被狐媚子掌中馈,这下人们就没一个好的。都敢不听主子的话了。
想想你们的子女吧!只要我一句话,保准他们没一个好下场。”
也真够卑鄙的,竟拿人家子女的性命说事。
被逼上了梁山,下人们只好动手,但大都受过祝姨娘的恩惠,怕伤及她们母子,所以只是样子凶,都未使力。
才刚儿被撞倒的秋桐,也瞧出下人们在糊弄。
上去推开一个婆子,就去拉蒋鲤的胳膊,并且是用了十成力道,将孩子都拉得腾空了。
被突然一拽,蒋鲤受不住疼,哭声都变调了。
眼见着儿子被欺负,祝心妍的眼睛都红了,像只嗜血的野兽,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枝金钗,对着秋桐的脸就扎下去。
到底前头是个尖,这手下也未留情,直接将秋桐的腮帮子捅了个洞。
“啊……”
受了疼,秋桐就松开了蒋鲤,往脸上一抹,便是一手的血。
并且这血还止不住,一个劲地往外涌。
秋桐长得不赖,一直引以为傲的便是自个儿的脸,还想凭借这副好皮囊,来赢得主子爷的心。
这下破了相,也就意味着失了希望,断了她的富贵路。
秋桐怎么能忍,发了疯的嚎叫:“你敢毁我容貌,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就朝祝心妍猛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