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祁承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书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李子良见状,瞪大了眼睛,指着祁承瑾喊道:“喂!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王爷的样子啊!这可是我的书桌,你怎么能随便坐上去?”
祁承瑾却是不以为意,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有些破旧的书籍,随意地翻了几页,然后随手将其丢给了李子良。
李子良手忙脚乱地接住书本,忍不住抱怨道:“你这真的是……”话还未说完,祁承瑾便打断了他:“你又不爱读书,这么紧张干什么?”
李子良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而祁承瑾则不再理会他,直接切入正题:“行了,别废话了,说正事吧。对于南临国使者和那个所谓的狗屁五皇子,你有什么看法?”
李子良听后,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这件事肯定不会顺利,毕竟你得罪过那么多人,恐怕能绕着都城排好几圈。而且其中最棘手的当属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与我们之间的矛盾简直无法调和,自小就结下的梁子”
祁承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突然从桌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李子良面前,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彻底撕破脸呗!”他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挑衅和冷漠,“他们跟我可不一样,为了维护他们的好名声,一个个装的道貌岸然。我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声,倒不如将事情闹大些,越大越好!”说罢,他便不怀好意地盯着李子良。
此时,黎泽站在院子里,脸色阴沉得可怕,望着一箱箱的石头,心中满是愤怒。
而黎若言却显得异常冷静,她昨天就已经得知祁承瑾把里面的东西都换了。她一点都不生气,相反,她也认为那些好东西落入丞相府实在可惜,但换成石头倒是让她觉得格外好笑。
“黎若言,你跟我来。”黎泽语气冰冷地对黎若言说,然后背着手转身离开了。黎若言默默跟着父亲走进房间,门关上后,一个茶杯朝她砸了过来。
“爹,你可别忘了,王爷走之前说的那番话,王爷不喜欢女儿是真,但同样也讨厌别人动他的人。”黎若言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她的声音字字有力。
“你……你,真是巧舌如簧!”黎父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指着黎若言,“那又有什么用?等宁亲王玩腻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当初让你选二皇子,你不听,现在就算你后悔也晚了!”
黎若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父亲,您别忘了,女儿为什么会被王爷所厌弃?这一切还不是拜夏姨娘所赐?
“如果不是女儿先选了王爷,恐怕女儿嫁的人就是关内侯世子,关内侯世子到底是什么德行,父亲在青楼里面应该也了解到了吧。”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黎父。
“还有,父亲,您真的把我当成过您的女儿吗?您恐怕是最没有资格教训女儿的人吧!”
说完这些话,黎若言不再看黎父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黎父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黎若言离开黎泽书房之后就被黎仲凯拦下了:“黎若言,你别以为你进了王府就可以不把丞相府看在眼里!”
黎若言冷眼看着他,脸上带着不屑:“笑话,我在没嫁入王府之前,也没将丞相府放在眼里过!”
说完直接从黎仲恺的鞋子处踩了过去,仿佛那只是一团垃圾。
黎仲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要上前动手。
“住手!你这个逆子,你要做什么?”黎泽赫然出现在后面,怒声呵斥道。
“爹,她都这样了,你还要护着她,她把丞相府的颜面放在哪里?”黎仲凯一脸愤怒地质问父亲。
黎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你现在要是敢对她动手,那晚上宁亲王就能直接掀了丞相府!”
黎仲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火气就差压不住了:“爹,你又不是没看到,祁承瑾压根不把黎若言当回事儿!”
黎泽眼神直接瞪了黎仲凯一眼,黎仲凯感受到父亲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紧,立刻低下头来,不敢再说话,脸上露出惶恐之色。黎泽看着这个儿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失望。他有时甚至觉得,黎仲恺连一只猪都不如。
平安在丞相府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左顾右盼。终于,他远远地看到黎若言从丞相府走出来,连忙招手示意马车过来,并迅速迎上前去。他恭敬地朝黎若言行礼。
黎若言微微点头,在蓝香的搀扶下,她小心翼翼地登上了马车,坐稳后便靠在了马车上。蓝香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自家小姐的神情变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今天和王爷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戏?平日里在王府里,王爷对您百依百顺,就喜欢往您身上凑。可今天感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股强大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黎若言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撩起马车旁的纱帘,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她静静地凝视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回答道:\"自从我嫁入王府的那一刻起,无论我与丞相府的关系如何,外界都会将丞相府和王府视为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只有坐实我和王爷不合的消息,才能让一些人歇了心思。这也要谢谢夏姨娘那一出让她有了借口,今日以后恐怕没有人会将王府和丞相府视作一体”
她身上流着丞相府的血,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当初她之所以会选择嫁给祁承瑾,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身份。她想要逃离丞相府,不想受人摆布。
但是现在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便能浮现出祁承瑾那副呆呆的样子。她不希望王府出现任何意外,更不愿意看到丞相府的任何人利用祁承瑾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后却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