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她和封弈再一次进去时从里面拿出的是预言书,那是因为封弈在第一次进入地下室中已经掉包了木盒中的东西!
宁姝直觉封弈和阿泽一起瞒下的这件事,一定和谢一宁有关,或许木盒中原先藏着谢一宁来这里的真正秘密。
她暗自将这团疑惑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再问阿泽。
毕竟现在无昧都在她空间里,那些木族人也被她烧死在了地下室中,无祀也已经不在,没有人能在疗养院中掀起波浪。
所以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宁姝已经不是很好奇了。
封弈转头看了眼病房门口,宁姝笑着从外面走进来。
她就知道,早在她和唐苒到这里时,封弈就知道了。
但她却一直没出声,想必也是想让她听到这些话。
但她不是谢一宁,她作为旁观者,并非当局者迷。
“姐,你来了,这就是上校。”宁西泽主动介绍道。
宁姝面无表情地对着封弈点了下头,装作一点不熟的样子。
封弈同样对着宁姝点了下头,把一旁知道真相的谢一宁看的一阵无语。
谢一宁担心封弈的伤口,没让他在宁西泽病房中多待,于是找了个借口,带着他离开了。
病房中只剩下宁姝和唐苒时,宁姝开口问道:“阿泽,你当时在木盒中看到的是什么?”
宁西泽看向宁姝有些为难,他看了眼门口,又看向宁姝,“姐,我答应了帮上校瞒着。”
封弈的病房就在宁西泽的下面,在他的病房中,他能清楚的听见楼上3个人的对话。
封弈听到宁西泽的回答时,嘴角勾起不易令人察觉的微笑。
谢一宁站在封弈床边,捕捉到他的神色,撇了下嘴角,“就知道偷着乐。”
封弈瞬间恢复到严肃的状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谢一宁抿着嘴笑了下,“行了,你刚醒就下床,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裂开。”
半个小时前,无眸通知他封弈醒了。
结果他连忙赶过来后,封弈见到他后,张嘴就问:“阿泽如何?”
“他好着呢,倒是你,现在看起来比他还严重。”
封弈吃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给我找套干净的衣服,我去看看他。”
谢一宁睁大眼睛,立马阻止他,“你这副样子还下床?你不要命啦?”
封弈一记眼神看过去,“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死不了。”
“得,你一会就算要死了,你也给我从鬼门关里爬出来。”谢一宁骂骂咧咧地出去从自己得衣柜里给封弈找了套合身得衣服。
封弈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衣服整整齐齐套在身上。
厚重得棉服压得他胸前得伤口隐隐作痛,他站在镜子前,额头控制不住得冒冷汗。
他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和封弈说道:“给我提提气色。”
“什么?”谢一宁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封弈嘴里说出来的。
封弈指着自己的嘴角,“太白了。”
谢一宁无语一瞬,“我去哪弄口红?”
“不要口红,只要不这么白就行。”
谢一宁转身到病房中找了瓶消毒用的高锰酸钾溶液,“紫红色的,你试试。”
封弈伸手接过,将高锰酸钾溶液倒在瓶盖中,加了一点水稀释后,用指肚蘸取一点抹在自己的嘴唇上。
被稀释后的高锰酸钾溶液少量涂抹在嘴唇上后,原本惨白的唇色变成了特别淡的梅红色。
封弈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谢一宁才搀扶着他慢慢来到3楼。
经过半个小时的折腾,谢一宁脱掉封弈的上衣,仔细检查着胸前开刀后缝合的位置。
“还好伤口没有出血,你今天也算是见过他了,这下安心了吧?”
封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睑频率缓慢地眨动,似乎没有听到谢一宁的话。
谢一宁伸手给他掖好身上的被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听见没有?好好养伤。”
封弈侧目睨了一眼谢一宁,“安静点。”
谢一宁:“……”他的母语就是无语。
“好,我走,不打扰你。”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天花板指了一下。
封弈将目光收回来,继续盯着天花板出神。
此刻三楼宁西泽的房间中。
宁姝听到宁西泽的话,表情愣了一下。
她的弟弟现在学会帮着外人隐瞒她这个姐姐了!
宁西泽也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合适,连忙补了句:“姐,我肯定相信你会保守秘密,但事关重大,等我康复了之后再告诉你,好吗?”
他也怕这件事还有后患,怕宁姝知道后,给她带来负面影响。
宁姝点点头,她并不着急啊,早点晚点都一样。
楼下偷听的封弈,听到宁西泽这句话时,盯着天花板的眼睛轻微眯了一下,散发着冷意。
这天过后,封弈没有再去过3楼。
宁西泽见过封弈后,心中的疑惑也解决了,每天安心在病房中养伤。
他现在每天最期待的两件事就是吃过早饭后,等着宁姝来看望他。
第二件事就是谢一宁一早来查房。
每次只要他来查房,宁西泽总是明里暗里地打听封弈的消息。
第一天。
宁西泽:“谢医生,上校离开疗养院了嘛?”
谢一宁:“没有。”
二楼的封弈,听到这句话时,紧紧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第二天。
宁西泽:“谢医生,我有件事想和上校汇报。”
谢一宁:“什么事?”
二楼的封弈,立马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去找前天的衣服,最后刚换好衣服,被谢一宁拦在半路带回病房。
第三天。
宁西泽:“谢医生,上校最近在做什么呀?”
谢一宁:“研究这个。”他伸手指了下地板。
二楼的封弈听到谢一宁的回答,眉头紧皱,十分不满意这里令他费解的回答。
第四天。
宁西泽:“谢医生,我能见见上校吗?”
谢一宁:“不能。”
二楼的封弈没有一丝犹豫,起身下床换衣服。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他已经摸准了谢一宁查房用的时间,他赶在谢一宁结束和宁西泽的对话前,出现在了宁西泽病房门口。
谢一宁查完房准备离开时,一转身就看到有些虚喘的封弈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他两眼一黑,紧紧闭上双眼,转身看向宁西泽,不愿意看到那头死犟的‘驴’。
宁西泽看见谢一宁倏地转身看向他,不解地问道:“谢医生,还有事吗?”
谢一宁拿起手里的记录本朝身后指了一下。
宁西泽立马看过去,双眼顿时亮了,“上校!你来啦!”
“嗯。”封弈强忍着不适,朝病房里走去。
谢一宁只好无奈地给封弈搬了张凳子放在宁西泽的床边。
他怕自己在这里多待一秒被气死,在封弈面前伸了五根手指示意他只能待五分钟后,转身离开。
谢一宁刚转身,宁西泽便雀跃地和封弈说道:“上校,你最近很忙吗?”
“不……”封弈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背后传来谢一宁的咳嗽声:“咳咳咳!”
封弈到嘴边的话卡住,重新说道:“很快就没事了。”
宁西泽懂事地点点头,“上校,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谢一宁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宁西泽的问题,他怕封弈露馅了,站在原地不动,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谢一宁只听封弈轻声说了一个字:“嗯。”
他这才放下心走到病房外楼道的长椅上坐下。
他将手里的记录本放在长椅的另一边,上半身放松地靠在身后的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心里忍不住想:【封弈啊封弈,后面的路你可难走咯。】
五分钟时间过得很快,封弈没等谢一宁进去催他,便提前出来了。
谢一宁抬头看向他,刚想夸一句怎么这一次这么听话,结果就看到封弈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扶着墙。
他吓得连忙起身,二话不说快速去推了一把轮椅过来,“坐上!”
谢一宁不敢耽搁,将封弈带回2楼的病房后,迅速为他检查伤口,果不其然,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他全程眉头紧蹙为封弈处理伤口,直到将伤口处理好,仍旧一言不发。
封弈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也能感受到来自谢一宁的低气压。
而躺在3楼病房里的宁西泽全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想着上校刚刚答应自己的事情,心中忍不住期待。
五分钟前。
宁西泽:“上校,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啊。”
封弈:“你也好好养伤。”
宁西泽:“我每天都躺在这,谨遵医嘱,但这太无聊了。”
封弈:“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山上的温泉。”
“真的吗?现在外面还能看见温泉吗?”
“可以,但你要养好伤,我也回去好好休息。”
宁西泽连连点头,见封弈站起身,赶忙又问道:“上校明天还会来吗?”
封弈转过去身,背对着宁西泽沉默了一瞬才说道:“你伤好时,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