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馥秋的房间里,宇印生研究着带来的物件,思考着之后的对策。
因为上一次毫无预料遇到云归裳,他总结了得失,列出改进方案。
第一点是改进侦测方式,虽然不清楚原因,云归裳看不见他也能侦测到自己的位置,他转念一想,或许自己也有办法能够定位元素师?
之后为了准确推算元素师的元素能浓度,很快就弄出了这个元素目镜。
元素目镜不仅能观察元素能的动向、模仿元素师眼中的世界,还能探测元素师的位置,想必有了这个目镜,下次也许能抢占先机。
第二点是优化容能元件了,他从原本裤子的口袋里掏出这超限容能元件,这元件他以前就做了改良和优化,但说到底还是违法产品,平时很少用到。
现在遇到此遭,用上超限的容能元件,下次也许会更加从容不迫了吧。
魔能武器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元素师的咒法,但是胜在便捷通用,以及出其不意。
下次制作魔能器,得优先考虑奇,再考虑力。
最后就是魔偶,魔偶除了元素师,其他对元素能迟钝的人很难能实现精准的操纵魔偶,但如果有了魔偶社导师研发的回路就不一样了。
魔偶社导师的理论如果可行,那么没有元素能的我,也可以做到灵活操纵魔偶。
但就算硬件跟上了,宇印生还是少了些底气,说到底,还是被云归裳的模样吓到了。
宇印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顾一切,癫狂至极,只冲他来的人。而且云归裳完全听不进人说话,无法沟通。
仗着有时间能力的宇印生,一直从容不迫,而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让他十分慌张。
那不知名的疯子,下次一定得把她关进牢里。
宇印生暗下决心,下一次再遇到她,一定不会让她成功逃掉。
短暂振作后,宇印生决定换个心情,想法没能做出来也只是瞎想,还是等回去再作打算。
放空思想后,宇印生看向书桌旁的书柜。柜子有很多藏品,这些书也是其中之一。
随手拿起了馥秋书柜上的一本书之后,草草翻起来。
这本书的名字是《草莓蛋糕成型记》,是儿童读物,大意是一个普通蛋糕怎么到处历险,不断丰富自己,最后变成一个美味的草莓蛋糕。
宇印生有些好奇,以蛋糕为视角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
但看着看着,就被吸引住了,总体风格诙谐幽默,生动有趣,通篇是简单易懂的大白话,却写出了动人的想象。
虽然是儿童读物,却也蕴含着成熟的哲理和思想,也没有令人厌烦的说教。
像是回忆起了童年,不怎么爱看童话的宇印生,也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没注意到馥秋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
馥秋端起书桌上的餐盘,走到正在看书的宇印生身旁。
她拿起一块切好的三明治,边吃边向他问道:
“忒米,这些早餐是怎么来的。”
宇印生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向馥秋。她似乎只是盘起了头发,冲了冲身子,娇嫩的皮肤带着水汽和清香,神态一副慵懒自在的模样。
为了不让自己沉迷在她的清香里无法自拔,宇印生将注意力放在儿童读物上,低头回道:
“是你家人送来的。”
家人并不是指亲生的,指的是楼下的女仆,她们从馥秋还小时便已经为她服务,多年相处,称为家人也不为过。
这也是馥秋默许的称呼。
“废话,你咋不说是土里种出来的,我当然知道是他们做的,我是问怎么送来的。”
“她们敲门,放下餐盘后就走了,两人份的。喔对了,我的那份已经吃完了,你想再多吃已经没有了。”
“这样啊,看来她们知道了。”
说完,馥秋又害羞起来,她们对她来说也算是家人,而和宇印生在一起的事,她还不知要怎么跟她们坦白。
“瞧你这害羞样,她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旁人都认为,凭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在一起是水到渠成。
“知道和见到是两回事!看什么?不许看!”
为了不让宇印生看到自己羞红的面容,馥秋像只灵活的小猫,自然而然地钻进了宇印生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吃着早餐。
宇印生纵容着她的行为,调整了坐姿,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毕竟是自己房间,馥秋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桌上的元素目镜显然不是她的玩意。
馥秋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元素目镜,好奇的向宇印生问道:
“这是什么?昨晚你给我戒指的时候,也戴着这个。”
她拿起来桌上的元素目镜,戴在头上,仰起头看向宇印生。
“酷吧,戴上之后是不是很拉风。”
“得了吧,倒是可以遮住你傻愣愣的眼睛。快说,这是啥。”
“这是元素目镜,能看到元素能,就像你平时看到的世界。”
“啊?这有什么好的,施展咒术的时候,偶尔会被外溢的元素能晃到眼睛,认不清东西。”
元素能竟然还会晃到眼睛?元素师还真是不好当呀。
随后,馥秋又放下元素目镜,缩在宇印生的怀里看向他手上的书,说道:
“《草莓蛋糕成型记》!我小时候挺爱看了,没想到你怎么大了还爱看,童心未泯啊。”
宇印生没有搭理她,而是津津有味的沉浸在里面的故事。
馥秋又吃起了早餐,跟着宇印生一起看着那本《草莓蛋糕成型记》,尽管她看过很多遍,但再看一次时,她还是十分享受。
宇印生准备翻页时,她还会按住他的手,直到自己看完了才让他接着翻页。
看到精彩时,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看这个,‘草莓蛋糕流出泪花,奋力抛起旋转的草莓,草莓高速旋转着,贴在草莓上的芝麻尖刀高速飞出,把蚂蚁军团的牙齿都甜得掉下来了。’哈哈哈,这个攻击方式,好有趣!”
“你没看到这吗?”
“当然看过了,只是无论多少遍都觉得好笑,有些事,无论重来做多少次选择,都不会变。”
馥秋随口一言,似乎触动了宇印生心里某处,一时让他有些感伤,以至于没有任何回应。
重来多少次都不会变吗?如果是我能继续坚守选择吗?
失忆前的宇印生答出过自己的答案,只是现在他忘了自己过去的回答。
但馥秋并没有注意到宇印生情绪的变化,她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
“不过还是有些变化,现在不会随便哭了,小时候为草莓蛋糕失去同伴蓝莓饼干时痛哭流涕,哭得挺惨了。”
可恶,被剧透了。宇印生暗暗抱怨,现在他才刚看到认识草莓蛋糕认识蓝莓饼干的情节。
于是宇印生没仔细思考,呛她道:
“没想到你以前这么善良。”
“什么话,现在也很善良好嘛!”
虽然馥秋嘴上说着善良,但她还是暴戾地向后伸手,掐着宇印生的脸,以此惩罚着他刚刚的言语。
掐完了之后,她看向手上的戒指,欣赏着、随后回忆着昨晚的喜悦。
“真漂亮,呆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水盾魔导戒,注入元素能后展开水盾咒法,可以保护你,你用了也不用担心暴露自己的秘密。”
宇印生得意地解释原理,但却没让馥秋满意,她拍了拍宇印生的脑袋,对他说:
“真就发霉瓜瓤充脑瓜,我指的是意义!你送我戒指就算是求婚了,是求婚了对吧!”
严格来说是订婚,宇印生没有否认,也没有开口。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然送礼的时候也不会如此纠结。
说完,馥秋得意的哼着不知名小曲,晃悠着双腿,来回欣赏着手上的戒指。
看她洋洋得意的模样,宇印生突然想逗一下她,于是说道:
“我可没说要和你结婚。”
“你、你说什么!”
馥秋十分惊讶,她突然暴起,头顶直接顶到了宇印生的下巴,让他痛得说不出话,只能揉着下巴缓解疼痛。但馥秋激动过头,忘记了脑袋的疼痛,摇着他的肩膀继续说:
“不和我结婚和谁结婚!你难道想和别人结婚?谁?是谁呀!花心鬼,明明昨晚都那样了!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别激动,我也没说不和你结婚呀。”
馥秋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撅着嘴看着宇印生,忽闪的眼睛似乎要瞪出水来,如果宇印生晚说一秒,没准她真的会哭出来。
“蠢货!笨蛋!”
随后她将身子紧紧贴近宇印生,用力抱住他,然后张开嘴,轻轻咬住他的脖子,以示惩戒。
松口后,馥秋看着宇印生的面容,她感受到他的心跳,跟她一样的猛烈,她轻声说道:
“让你逗我,今天还有半天,我会让你好好认错的。”
说完,她亲上宇印生的嘴唇,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宇印生暗呼不妙,但此刻他已经扬起旗帜,没有退路。
......
“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
云归裳喃喃自语着什么,让一旁的陵欢一头雾水。
自从云归裳看到宇印生和别人在一起之后,那亲密的模样,就让她十分愤怒,但她还是强忍着心情,只是念念叨叨,没有爆发。
陵欢出言劝阻:“你小声点,被狐家发现就麻烦了。”
他们此刻正在被狐家的护卫追踪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屋子躲了起来,陵欢可不想因为她自言自语,让计划节外生枝。
此刻要是再被发现,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时间。
云归裳听进了陵欢的劝阻,她真的音量减小,低声说道: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云归裳暗自心想着,恨得牙痒痒,磨着牙齿哐哐响,像是在啃着谁的骨髓般。
好吧,起码小声了点,早知道就让她闭嘴了。
陵欢看向云归裳,他心想,云归裳又一副犯了病的模样,一会行动的话还是把她留在别处吧,免得打草惊蛇。
同行的陵欢虽然感到无奈,但他也能接受,毕竟陵欢本来就不打算指望她,大不了拿她当诱饵让自己完成任务就好。
随后陵欢专心致志地翻阅找到的资料——狐家小姐妍玉·狐的个人资料。
妍玉·狐,白狐家二小姐,现在正处于圣伦希敦学院。听说她受到了魔神保护,才能在火灾中毫发无损,也因此换了学院。
火灾中的圣女啊,经典故事呢。
其实陵欢并不想调查这个漏洞百出的事故,他怀疑这只是一种营销的托词,大概是借此宣传自己小姐的影响之类的。
而且他觉得这个理由太蹩脚了,在这个魔法世界,能从火灾中活下来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几升的水都能从一个巴掌大的物件冒出来,活不下来才是奇怪呢。
就算不会魔法,方便快捷的魔能器不也可以帮忙?源源不断的水流不也是轻而易举召出?
唉,抱怨变多了,感觉有些腻,难道是重复性的筛查让我厌倦了?
厌烦的情绪渐渐占据了陵欢的脑海,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算了,就当做是打发时间,顺手除掉吧。
更何况,现在的陵欢为了能在裂痕的成员团灭后,保证安稳留在组织,继续在其他世界体验乐趣,拿出成绩是必要的。
陵欢正欲起身,屋外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然后又传来谁人对话声。
“狐家大人,您说里面进了贼?”
“当然,一男一女,您若不信大可亲自探查。”
麻烦了,狐家的护卫咋来的这么快,一拿到狐家小姐的资料后,这些人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行动也太有效率了吧。
“我们走吧,云归裳。”
声音在空荡房间的穿梭着,清晰而响亮,没有半点杂音,如同房间只有他一人般。
陵欢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云归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陵欢猛地回头,打量四周,眼下四处空无一人看。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疯婆!竟然拿我当诱饵。
云归裳不知何时先行一步,留下陵欢一人,独自面对狐家众护卫。
她究竟想干什么?怎么又突然不见了?
没等陵欢想清这些个问题的答案,狐家护卫已经走进屋子,探查着屋子里的踪迹。
而陵欢也没坐以待毙,他掌心闪着雷电,跃跃欲试,准备偷袭这些狐家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