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里面是三百块钱,都足够娶一个媳妇了。
傅恒看了他哥一眼,转身给了母亲:“妈,平常你买菜也要花钱,这钱你拿着,不够了再和我说。”
江妍愣怔地看着他,虽然她觉得傅澈给太多了,但到底是给萱萱的红包,给她算怎么一回事。
白萱萱从傅恒身后探出脑袋:“妈,你就收着吧,你平时帮忙我带远远也很辛苦。”
她很乖地笑了笑,赶紧跑回了房间。
感觉多看红包一秒,她心就会多痛一秒。
她就算再爱钱,也不敢再收大灰狼的钱了。
感觉从应城回来,他的恋爱脑就像春风吹又生一样,又长回来了。
爷爷已经帮她做了留学之前的规划,她只要按部就班地去学校报到,把英语学好,就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过更精彩的人生了。
可是想到孩子,想到男人,她内心又开始不停摇摆。
面对一个傅恒她就够头疼了,再来一个,她是嫌麻烦不够多么?
白萱萱换了件厚的外套,看傅恒从门口进来,犹豫了会,缓缓开口:“晚上妈妈喊我过去吃饭,你一起去好吗?”
虽然,傅家和白家的矛盾根深蒂固,但她还是希望有冰释前嫌的那一天。
至少,尽她的能力,努力过了。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头发,答应得很爽快:“当然好,我早该去的。”
本来,他就想上白家拜访,也应该上门拜访,只是考虑到她家里人会为难萱萱,便一再搁置。
如果白家老爷子能认可他,萱萱也不会因为左右为难而不开心。
看她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他心里就止不住烦闷。
感觉在团里,再苦再累,也没有在家看到她精神恹恹的样子难受。
白家。
周莹笑嘻嘻地开门,很热情地接过傅恒手里的一堆东西。
白萱萱看了母亲一眼,心脏倏地揪紧。
母亲眼眶很红,虽然她极力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但声音沙哑得厉害。
视线穿过她瘦弱的身影,可以看见客厅里的爷爷和哥哥。
她脚步一时顿在原地,甚至有一瞬间想掉头就走。
她没想到认个亲这么麻烦,孤身一人也有孤身一人的好。
亲戚多了,要考虑这个高不高兴,那个满不满意。
简直劳心伤肺。
爷爷虽然头发花白,但冷盯着人看的时候,身上的压迫和强势还是让她有些害怕。
傅恒捉住她手指,紧紧缠绕进掌心。
男人手掌厚实,很温暖,严实地包裹她冰冷的指尖。
“萱萱,我陪你一起进去。”
她躲在男人后面进了屋,虽然她一个人去过白家几次,但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客人。
待在男人身后,她仿佛躲进了安全屋,在这里她可以很安心很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变得依赖傅恒,甚至眷恋待在他身边的时间。
白盛清看了眼傅恒,漠然地收起茶具。
看着男人眉目间那个熟悉的影子,白盛清威严的脸上多了几道沟壑。
往日的回忆和苦涩涌上心头,他说话的语气变得低沉:“你就是傅恒?年纪轻轻就做了团长,你父亲帮了你不少忙吧。”
傅恒眸色暗了一瞬,勾唇一笑,神色十分泰然:“父亲忙,对家里事情过问得少,倒是母亲辛苦,在妇联上班,还要照顾家里。”
白萱萱挪到了白盛清边上,不动声色地泡起了茶。
白盛清眼神不悦地暼向她,看她笑呵呵地给他斟茶,还很甜地喊爷爷,他眼神里的坚冰化了一瞬。
小姑娘笑起来很甜,酒窝深深的,很乖。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手指挑起烟盒去夹香烟,傅恒很自然地弯下腰,帮他点烟。
烟雾漫开,白盛清蹙紧的眉头缓和了些。
周莹坐边上,她声音不大,像是提醒,又像是埋怨:“爸,你多笑笑,耷拉个脸萱萱该以为你不欢迎她了。”
平常,她看白盛清也是心里犯怵,但这会为了女儿,她也是豁出去了。
哑着嗓音嘀咕:“你欺负他,就是欺负萱萱,不给萱萱脸。”
“还想远远来看你,五六岁的孩子,都会看人眼色了。”
白宇低头喝茶,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插话。
虽然,爷爷一直心心念念那个竹马,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替奶奶不平。
但爷爷在家里就是祖宗一样的存在,谁敢触他霉头。
白盛清脸有些冷,他自来大男子主义惯了,听周莹的话,眉目倏地冷硬起来。
“我心里有数,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
他冰冷侧眸:“饭菜都好了吗?你带萱萱一起,女孩子什么都不会怎么行?”
白萱萱无语地扁了扁嘴,她上婆婆家都没做过饭,回家还得学做饭了?
虽然她会做,她也不想做。
仔细想想,爷爷送她去留学不过也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罢了,把老一辈的恩怨报复在她身上。
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哪怕那颗棋子头上顶了个大饼。
周莹牵起她手指,温和说:“萱萱,我做了糖醋排骨,你过来尝尝,可好吃了。”
白萱萱转头看向傅恒,男人摩挲了下她手背,松开了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和爷爷单独聊两句。”
进了厨房,傅恒跟在白盛清背后上了楼。
白萱萱担忧地转过头看向母亲:“妈妈,爷爷不会说我坏话吧?”
周莹夹起排骨塞进她嘴里,笑容很淡:“不会的,长辈都盼小辈好的。”
说完,她转身暼了下嘴。
那个阴晴不定的公公,谁知道他怎么想。
不过,棒打鸳鸯的事,应该是没脸做出来的。
萱萱好不容易回家,傅恒对她也好,破坏军婚,他怎么敢?
她收拾好情绪,拍了拍女儿的手:“别想太多,说不定是喊傅恒多关心你和孩子呢。”
傅恒没在白盛清那待太久,别人讨厌他,他也是有点傲的人,不会赖在那里讨嫌。
不过是一张留学申请,那能说明什么问题,而且,去了又不是不回来。
白盛清小瞧他了,他可是等过一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