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教头手中,拿着的只是普通赶车鞭子,如若是对敌用的九节鞭,只怕现在高衙内的脑袋,已经开花了。
现在,高衙内只觉得自己一张脸,有些发紧,倒也不甚疼痛,见众人都围住自己,顿时大怒,厉声吼道。
不得不说,抛开人品不谈,高衙内在某些方面,却也称得起,‘痴情种子’的称号。
虽然现在脸上,被张教头一鞭子,好像斜着盖了个章,一张胖脸被一分为二,中间一道血印子,红肿高涨,鲜血淋漓,说不出的狰狞可笑。
不过,高衙内的一颗心,还是全扑在了林娘子的身上。
只可惜,高衙内的想法是好的,不过,他手下那些臭番茄烂鸟蛋,又怎么会是山士奇,时迁两人对手。
尤其是山士奇,力气惊人,手中一条四十斤重的浑铁棍,挥舞开来,这些泼皮,哪里近的了身?
顷刻之间,轻者骨断筋折,重者脑袋开花,一命呜呼,惨叫哀嚎响成一片。
“衙内,先走吧!”
‘泥里虫’孙五最是机灵,一直陪在高衙内身边,眼见这黑脸大汉凶猛,孙五吓得毛骨悚然,拉住高衙内,急身退后,低声喝道。
“走……走!”
高衙内虽然是个花痴,不过却不是傻子。
面对山士奇这样的凶人,下半身那点爱好,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看着满地的鲜血残肢,只觉裆下一热,脚下发软,早就成了一摊烂泥。
总算孙五还有些胆量,连扯带拽,好歹把高衙内拖了出来。
两人也顾不得其他人了,拼了命的往城中跑去。
“兄弟别打了,先抢城门!……”
时迁为人机警,眼看东城门处,不少兵丁,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已经向这边跑来,顿时跳到山士奇身边,急声喝道。
只可惜,这里距离东城门实在太近了。
守城的官军发现了情况不对,不仅派人前来察看,守城的官人,也在指挥着军士,想要关闭城门
只不过,东京不比其他地方,乃是大宋最繁华的所在,每日进出城门的行人,络绎不绝。
紧急情况下,这城门一时难以关闭。
不过,张教头三人见此情形,却是大吃一惊。
他们知道,只要这城门关闭,只靠他们几人破开城门,无异于天方夜谭。
“快……快!……”
张教头也急了,跳上马车,抡起鞭子,直往城门处闯去。
只是,为时已晚,此时守门的兵士,已经分散了进出城门的行人,厚重的城门,眼看就要关闭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蹄声响起,城门拐角处,一骑骏马飞奔而来。
马鞍桥上端坐一人,着一领素罗战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手中一杆浑铁打造丈八蛇矛,当真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
任充纵马到了城门口,也不搭话,只是手中丈八蛇矛一挺,好似蛟龙出海,寒芒一点。
刚刚那个叫的最欢的守城官,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已经被任充穿到了蛇矛之上。
单臂用力,任充直直将那守城官挑了起来,大喝一声。
“某家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哪个不怕死的,再敢上前!”
不得不说,人的名,树的影!
尤其是这东京城,林冲的大名,实在太响亮了。
特别是林冲被高俅陷害后,‘豹子头’的大名,着实成了东京百姓,很长一段时间的,饭后谈资。
此刻见死人了,杀人者又是大名鼎鼎的林冲,那些守城的军士,早就吓得四散分逃,哪个还敢上拼命?
趁着这个时档,张教头三人已经护着马车,到了城门口。
几人无心打招呼,张教头扬起鞭子,甩了一个鞭花,那匹拉车的马,四蹄飞起,穿城门而过,向城外奔去。
见马车顺利通过,任充才一抖手,将蛇矛上的守城官,远远甩到城墙上,双腿一夹坐下宝马,战马一声长鸣,也向城外疾驰而去。
不说城门处的混乱,只说高衙内和孙五两个,屁滚尿流的逃得性命。
直跑出五六条街,才一屁股瘫倒了下来。
“衙内,现在还不是歇息的时候,还要赶快赶回府中,向太尉禀报,才是道理。”
不同于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高衙内,孙五还是有些急智。
知道张教头此时敢动手,必是有所倚仗,此事还要早报高太尉得知为好。
“不……不行了……”
高衙内瘫软在地,喘气如老狗,瞥了孙五一眼,脑袋晃得,好似拨浪鼓一样。
想这高衙内,自从拜了高俅为爹后,整日锦衣玉食,肆意放纵,又不知收敛,虽然年纪不大,不过这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
刚刚张教头的突然出手,这厮又是惊,又是伤,又是吓的,到了现在,还能有口气在,已经是他们老高家祖宗保佑了。
再想跑,体力实在已经到了极限。
“哎……”
见此情形,孙五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不敢再行催促。
就这样,高衙内喘息了半晌,总算勉强恢复了些体力,在孙五的搀扶下,好歹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大街尽头,行来一队骑兵。
大约二三十骑,各个金盔金甲素罗袍,手中一柄蘸金枪。
当前一名大将,六尺五六身长,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细膀阔。
身着雁翎宝甲,外着鹦哥袍,头戴镔铁盔,手拈铁杆缕金枪。
见到这队兵马,高衙内眼前一亮,突然来了精神,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孙五,抢步横在了路中央。
“徐宁!……”
“嗯?……”
见有人胆敢挡住自己的去路,徐宁眉头一皱。
不过,当看到横路之人,是高太尉之子高衙内时,虽然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把这位花花太岁,搞得如此狼狈,不过,徐宁还是紧忙跳下马来,笑了笑,道。
“不知衙内挡住徐宁,有何贵干?”
没办法,别看徐宁是禁军金枪班教头,高衙内只是个浪荡子。
可是,人家老爹,乃是当朝殿帅府太尉,正是自己的本官太尉,惹不起,惹不起啊。
“徐宁!快与我去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