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傅时景和程晓月终于抵达了程晓月的老家。当车子缓缓停稳后,两人略显疲惫地下了车。
此时,程母正站在家门口张望着,一见到女儿归来,脸上立刻洋溢出喜悦的笑容。然而,这笑容仅仅维持了片刻,因为她很快就注意到了程晓月身旁的傅时景。瞬间,程母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毫不客气地大步上前,一把将程晓月拽到自己身边。
只见程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程晓月,语气生硬地问道:“他是谁呀?你怎么能带个陌生男人回家呢?难不成这人就是你在外头找的对象?我可告诉你啊,晓月,外头那些男人复杂得很,鱼龙混杂的,你可别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处对象!再说了,你婶娘之前不是说了要给你介绍一个好人家嘛,你这次回来正好收拾收拾,准备去见见。”说完,程母还用眼角余光狠狠地剜了傅时景一眼。
程晓月一脸寒霜地直视着程母,语气冰冷地开口道:“妈,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索性把话都跟您挑明了!他叫傅时景,他就是我的男人!而且我俩之间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孩子。所以啊,您别再想着给我安排什么相亲了,那根本就行不通!您要是还不死心,非得让我去相亲的话,最终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依我看,您倒不如赶紧跟我婶娘通个气儿,把这场相亲给取消掉算了,免得白白耽搁人家姑娘的时间和精力。”
说到这儿,程晓月顿了一顿,紧接着又斩钉截铁地问道:“我今儿个就把话撂这儿了,妈,您究竟让不让我们进这个家门?如果您点头应允,那咱们一家人就好好相处;可倘若您执意不肯,那好,我们转身就走,绝不纠缠!”
程母听完这番话后,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狠狠地朝着程晓月的脑袋拍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骂道:“哎哟哟,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丫头片子!居然敢拿这种事儿来要挟老娘?你咋就这么不知道自爱呢?随随便便就跟野男人搞出个孩子来了!你自己不要这张脸皮也就罢了,难道连老娘的脸面也要一块儿丢光不成?”
程晓月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反驳道:“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随随便便跟野男人搞出个孩子来啊!我今年都 40 岁了,难道连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吗?而且,我们不仅相爱,还已经领了结婚证啦!他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他现在可是名正言顺地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呢!”
说到这里,程晓月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再说了,他人真的特别好,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跟他在一起后,我才真正感受到被呵护和关爱的幸福。比起我那糟糕透顶的前夫,他简直好太多了!”
程母看着女儿如此坚决的态度,心中虽然仍有些许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脸色阴沉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儿地说道:“行啦行啦!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可你事先连声招呼都不跟家里打,就直接把人给带回来了,你还有理在这儿跟我嚷嚷?真是丢死人了!赶紧进屋去,别在这儿杵着让人看笑话!”说完,程母不由分说地伸手拉住程晓月,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这时,程母突然想起身后的傅时景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回过头来,没好气地冲他喊道:“喂!我说你这人,第一次上门拜访居然就打算一直在门口站着当门神啊?还不快点跟上来!”
傅时景一听,连忙快步走上前,陪着笑脸说道:“哎,妈,我这就来!”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迎上了程母恶狠狠的一记白眼。只见程母怒目圆睁,瞪着他呵斥道:“少在那儿瞎套近乎!我可还没承认你这个女婿呢,你倒先厚着脸皮喊上妈了!”
傅时景一脸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中暗自思忖:像自己这般尊贵的身份,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如此毫不留情地怼他了。然而此刻面对眼前这位气势汹汹的丈母娘,他却只能无奈地选择沉默。毕竟,若是稍有不满之色流露出来,恐怕丈母娘会立刻逼迫他与晓月离婚。想到这里,时景不禁苦笑起来。
三人缓缓走进屋内,程晓月一眼便望见正在忙碌家务的父亲。她兴奋地快步上前,娇声喊道:“爸,我回来啦!您瞧,我还给您带回了一个女婿呢!”
程父闻声抬起头,看到女儿后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但当目光移到跟随其后的时景身上时,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他低头瞅了瞅自己那双沾满污渍的双手,连忙转身向水池走去,认真地清洗起来。片刻之后,洗净双手的程父转过身来,面带疑惑地对程晓月说道:“你这死丫头,回家居然都不晓得提前打个招呼!再说了,你还领回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女婿,咋回事啊?难不成你又偷偷摸摸结婚了?哼,我可不大信哟!”
程晓月柳眉一竖,一双美眸向上翻起,露出大片眼白,没好气地对父亲说道:“爸,您这话到底啥意思啊?我不过就是结了个婚而已嘛!咋啦?难道这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吗?您们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如临大敌的么?”她双手叉腰,满脸的不满与不解。
程父听后,脸色微微一沉,将两只手缓缓背到身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用略带责备和失望的语气说道:“你这孩子,居然背着家里人偷偷把婚给结了,还好意思说我们大惊小怪?你这丫头啊,真是越来越叛逆了,简直无法无天!唉……算了算了,先坐下来再说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沙发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女儿赶紧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