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级生？你认真的吗！”徐寿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了？”尹度疑惑的问。
徐寿凑近尹度，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所谓的b级生就是废品吗？被标记为b级生的，都会被送进加工厂。”
“加工厂……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尹度低声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徐寿皱着眉头，喉间发出含糊的咕哝，目光游移了一会儿，才说道：“反正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尹度总觉得徐寿还有什么信息没说出口，正要追问，徐寿却转向食堂的方向。这态度，摆明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见状，尹度也不再纠缠，说道：“快去吃饭吧。”
徐寿点点头，说：“等会教室见。”
尹度的目光虚落在徐寿的背影上，脑中却充满了疑问。
b级生的下场是被学校送去加工厂，换句话说就是离开学校了。所以保底通关的要求才会是全科为b。
但如果b级生的下场是送走，c级生是循环洗脑继续培养，那学校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A级生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些留在学校的A级生最后的归处是哪里？
尹度在原地呆立了许久，实在理不出一点头绪，这才抬腿走向教学区。
路过放着歌的操场进入教学楼后，他第一时间将书拿到图书馆归还。
管理员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在离开图书馆前，因为脑中纠缠着的问题，尹度下意识转头看向坐得满满当当的自习区。
光从表面根本分辨不出其中谁是A级生，谁又是c级老生。
除去手中代表身份的卡片机外，区别到底在哪里呢？
是在生活和课堂上的表现吗？
b级生又是怎么被区分出来的？
走上二楼，尹度直接前往自己的教室。
经过昨天那节课的洗礼，今天所有人都来得很早。
当尹度进入教室时，教室中只余下了三个空位。
此时，范尼正坐在教室的后排原本属于徐寿的位置。
不过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面孔，除去c209外，其他同学根本不做理会。
看这样子，c209应该也是个天赋者。
尹度并不准备和这位陌生的天赋者相认，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坐回自己的位置。
大概是他中途耽误的时间不少，他刚坐下不久，徐寿便走进了教室。
他坐到尹度同排的位置。
虽然徐寿进来后他们两人并没有沟通，但两人间凝滞的空气还是让尹度感觉到徐寿冷淡的态度。
从第一天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际都是徐寿主动的。
这突然的转变让尹度有些好奇。
是因为他提到b级生，徐寿才转变了态度吗？
他正想开口试探，便看见他们的构造原理课的老师弗兰克推着一个容器走进教室。
和昨日一模一样的容器，不过其中换了一具尸体。
昨日容器中的身体处理得十分干脆利落，只开了胸膛，基本算得上完整。
而这一具缺手断脚，腹部仿佛被洗劫过一般，肠子混乱地被塞在里面。
仔细看，可以发现那肠子早已断成许多节。
今天弗兰克没有介绍他的收藏品，而是直接上起课。
想来这并不是他心爱的藏品。
今天课程的要求是复原腹部。
看见弗兰克在黑板上写下的要求后，尹度看着那略显复杂的腹部难得地皱起眉头。
弗兰克的目光在教室内的学生中扫过，然后轻蔑地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差生不可能直接复原出来，所以我先示范一次。”
说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些肠子掏出来，随即将肠子按大小分开，再一段一段摆回腹部。
弗兰克完成后随意掏出一条手帕擦起手来，同时，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步骤都记下来了吗？构造图画好了吗？”
他话音刚落，教室中马上发出翻纸的声音。尹度边拿纸边犹豫着要不要拿出电钻。
昨天那段错落的记忆他还清楚地记得，这次做笔记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但考虑到电钻的作用范围可能会囊括整个教室，而且接下来还有两节可能更凶险的课要上，他终究没掏出电钻。
这节课虽然古怪，但并不致命。
而且，尹度看向已经开始画图的徐寿。
既然学校还会存在c级老生，那就意味着单这节课不可能使他们成为A级生。尹度认真地照着容器中的人画腹部的构造图，等图快好时，他突然感到不对劲。
为什么，他的手会突然变得黏糊，还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尹度恍惚着看向自己的手，上面正凝着一层透明液体，在他的注视下，指尖渗出的透明黏液正沿着虎口蜿蜒，滴落。
再将目光转向白纸，那上面早已布满斑驳的水迹。而纸上，根本没有任何作画的痕迹。
又是这种情况！
尹度正想转头观察徐寿的情况，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叫：“这是什么！”
尹度被这声音震得有些难受，这么近的距离应该是c209。
c209昨天在清醒时便碰过容器中的尸体，没想到反应居然还这么大。
随即他又反应过来，c209违规了！
上课没经过老师允许是不许说话的。
这种突发的异常，就算是规则怪谈中的原住民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若是他们对此事不恐惧，昨天在c209之前就该有人先举手去回答弗兰克的问题了。
之所以没有人做出反应，是因为他们还牢记着规则。
“开口了啊~”站在讲台上的弗兰克终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他缓步走下讲台，每一步都清脆地在教室内回响，全身裹挟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尹度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他，在转头时，他猝不及防地对上徐寿空洞的双眼，这才突然惊醒。
但为了不被弗兰克发现，他目光依旧紧随着弗兰克。
直到他亲眼看见弗兰克轻松地掰下c209的手臂，温热的触感从脸颊上传来。
尹度下意识地往后靠。
而就这一下，弗兰克的目光马上锁定住他，然后凑上前来，说道：“同学，你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劲。”
尹度连忙装出呆滞的模样，无神的双眼停在弗兰克手中的断臂上。
他刚才如果没看错的话，被断下一臂的c209似乎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而是和教室中其他同学一样，沉浸在弗兰克的表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