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昊成功将小兕子收为徒弟之后,两人又在凤阳殿玩闹起来。
与此同时……
大安宫内气氛十分沉重。
长孙皇后妆容略显憔悴,她已劝说许久,却仍拗不过李渊满心的执念,额间甚至隐现薄汗。
“父皇,此事真并非二郎刻意阻拦,”
长孙皇后柔声细语,眼中满是恳切,
“实因上仙之事关系重大,如今四方灾情肆虐,二郎日夜忧心,朝堂诸事繁杂,着实难以抽出空闲去叨扰上仙。”
李渊面色不悦,冷哼一声:“不便打扰?朕听闻,自从那弘义宫住进了仙人,你与李世民可是每日都去,好一番殷勤!
这两日,想必从那上仙处得了不少好处吧。
怎么到朕的这里!就变为不便打扰啦?”
这番话一出,带着几分酸溜溜的怨愤。
长孙皇后尴尬得地咳嗽几声,缓声再作解释:“父皇有所不知,臣妾与二郎去上仙那儿只是恳请上仙施展神通救灾,庇佑我大唐万千子民。
二郎肩负着江山社稷,还望父皇体谅几分。”
李渊却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
“你们夫妻二人,心思最为深沉!
朕还没老糊涂,你们不就是怕朕得以上仙助力,生出复辟的念头。
朕早说过,朝堂那些流言蜚语,绝非朕授意。
李世民这皇帝,确实比朕当年做得出色,朕已然无意再与他争权,可你们偏偏不信!整天杯弓蛇影的。”
说罢,袖袍一甩,跑到窗台生闷气。
长孙皇后莲步轻移,靠近几步,轻声说道:“父皇,其实也怪不得二郎。
这些年来,里里外外的难题,大多是二郎独自承担。
尤其近两年,灾患接连不断,那些世家大族还时常兴风作浪,散布谣言,二郎难免多疑,这才胡乱猜测。
还望父皇多多包容,莫要与二郎置气。”
李渊长叹一声,这声叹息中满是落寞。
自从从太极宫迁至大安宫,他的一举一动皆受限制,往昔的帝王权威如同流水般消逝。
起初,他还能借酒浇愁、纵情声色,没少给李世民增添年幼的弟妹,权当是无声的抗争与报复。
可日子一长,欢愉过后只剩无尽的空虚。
回忆起在晋阳起兵之前,阖家老小围坐一团,粗茶淡饭亦有温情,那样简单的快乐。
如今却成了再也无法触及的旧梦,只能在回忆中反复回味,愈发苦涩。
长孙皇后看李渊这副样子,心里也颇为难受。她微微欠身,语气轻柔而坚定地说道:“父皇,您莫要如此消沉。
儿媳深知您心中的苦闷,儿媳当即表示等这件事情过去后,定会劝说二郎,让父皇可以一观仙人之资。”
李渊听了长孙皇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长叹一口气说:“也只能如此了,但愿皇后能说到做到。”
李渊没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长孙皇后。
心里也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小兕子过来请安时,给自己讲起了来时路上的奇遇。
小兕子那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阿翁!窝奈给泥问安啦!
“哟!朕的小兕子来啦!”李渊在看到小兕子来给自己请安后,连忙扔下筷子一把抱起小兕子蹭了蹭脸抱怨道:
“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呢!
咦?兕子头上带的冠是谁给的?好漂亮呀!”
“哈哈,阿翁坏坏,用服子扎系几好痛”
小兕子先是被李渊的胡子扎得难受,用手推开后才糯糯地回道:
“嘻嘻!系仙银给窝哒!
窝在路看到仙银呀!玩啦一会,才次到的。”
李渊见兕子提到仙人,顿时来了兴趣,“噢!兕子碰到仙人啦?快与阿翁说说。”
小兕子当即兴奋地手舞足蹈,描述道:“仙银可腻害啦!坐着好怕怕的鸡鸡~突突响!还废吐黑黑滴烟,追着系几七,系几都吓哭啦!”
李渊先是听得一脸茫然,随后在心里慢慢琢磨 。
“吃人的鸡?突突响?还会喷黑烟?
嘶~这世间竟还有这等凶兽,”
李渊解析后只感觉震撼无比,焦急让小兕子继续说下去:“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然后仙银就突现啦!仙银让系几不哭,嗦鸡鸡七肉,噗废七系几。
对鸟!仙银还给鸟系几棒棒弹,甜甜哒!好好七哒!”
小兕子边说边从小布袋里掏出一根举给李渊道:“阿翁要不要七呀!”
李渊此时整个人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心里暗叹这上仙真是神通广大,连这等骇人的凶兽也只是他的座驾。
可惜李世民这个逆子,竟一直阻挠自己去拜访上仙,真是可恶。
“阿翁~腻肿么啦!”小兕子见李渊一直没理会自己,便推了推李渊喊道。
李渊反应过来后连忙致歉,接过这棒棒糖回应道:“小兕子对阿翁真好,上仙给的宝物也懂得拿来孝敬阿翁。一点都不像你阿耶。”
“嘻嘻嘻!那窝系噗系最乖哒!”小兕子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对!兕子是天下最乖的,对阿翁最好的人!”李渊笑着夸赞道。
“嘻嘻嘻,小兕子被夸得心花怒放,阿翁泥快七。”小兕子急切地催促着。
李渊接过棒棒糖后看着这奇特的包装不知从何处下口,只得求助小兕子:“小兕子啊,阿翁不知道怎么吃这新奇玩意儿,你教教阿翁。”
小兕子似乎很喜欢大人求助自己的感觉,兴高采烈地帮李渊拆开包装袋,随后吧棒棒糖塞进李渊口中,说道:“快七!快七!”
李渊含着棒棒糖,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甜蜜滋味在口中散开,让他忍不住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阿翁,好不好七?”小兕子眨着大眼睛期待地问道。
“好七,好七,阿翁从未尝过如此美味。”李渊连连点头,一把将小兕子抱在怀里。
李渊又看向小兕子,问道:“小兕子,那上仙还有没有说什么?”
小兕子歪着头想了想:“嗯~……上仙嗦还有好七哒,以后都废给系几七。”
李渊眼睛一亮:“真的?那上仙有没有提到阿翁?”
小兕子摇摇头:“嘻嘻,咩有阿翁!”
李渊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这上仙,也不提及提及朕。”
小兕子看阿翁神情失落,连忙伸出小手拉了拉李渊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道:“阿翁,泥别难锅啦!以后窝有好七滴一定给阿翁送来。”
李渊听到小兕子这番贴心的话语,心中大为感动,眼眶微微泛红,一把将小兕子紧紧搂在怀里,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还是我的小兕子最懂阿翁的心,阿翁没白疼你。”
小兕子乖巧地依偎在李渊怀中,小手轻轻拍着李渊的后背,说道:“阿翁布哭,布哭!小系几废一直陪则阿翁哒。”
李渊平复了一下情绪,松开小兕子,看着她那纯真无邪的脸庞,微笑着说道:“好,阿翁等着小兕子给阿翁送好吃的。”
…………
回忆到此,李渊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落寞与无奈。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长孙皇后,声音略显沧桑地说道:“罢了罢了,皇后啊,你回去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来了,如今这大安宫冷冷清清,朕也习惯了。
以后让兕子多多来看朕这把老骨头就行,也只有那孩子能给朕带来些许欢乐了。”
长孙皇后微微起身,眼中满是关切:“父皇,您莫要如此消沉,保重龙体要紧。儿媳记下了,定会让兕子常来陪伴您。”
李渊摆了摆手,示意长孙皇后退下。
长孙皇后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了宫殿。
李渊望着长孙皇后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随后缓缓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仿佛又沉浸在了过往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