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四怒道:“你们还有没有规矩?”
立时边上的几个大汉就要上来,梓婋立马抬手挡了一下岑四,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且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转而对姓钱的道:“钱公子是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不必这么麻烦请我们来如此昂贵的地方。”
“放肆,这位是钱一凡少爷,是应天府最大布商的独子,你们还不快行礼!”一个站在书生身后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指着书生道。
“最大的布商?是钱兆亮的儿子!”梓婋闻此心道。“有礼了,钱少爷!”
梓婋作揖道,“不知找在下何事?”
钱朝宗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漫不经心地道:“岑少爷今日在岑记米行的行为可真是让人佩服啊!”
梓婋瞥了一眼站在周围的大汉,心中已明白了几分,单刀直入道:“钱少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钱朝宗一愣,没想到梓婋这么直接,继而笑道:“今日请岑少爷,为了两件事,一件是南门大街两间铺子,听说已经被岑少爷盘下了?不巧,岑少爷的眼光和我一样,我也看上了那两间铺子,不是可否割爱?另外呢,岑记的米行已经没米供应了,不如也将铺子盘给在下,你们收点银钱,早早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梓婋闻言笑出了声:“钱少爷,我没听错吧?”
钱一凡道:“怎么,岑少爷是耳朵有问题?没听清楚?”说着对四周一示意,四周的壮汉就围了过来,给梓婋一股无形的压力以示震慑。
梓婋环顾四周道:“我若是不愿意呢?”
钱一凡将茶盏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冷笑道:“诸位好好请教一下岑少爷,看看他的身手是不是和嘴皮子一样利索?”
梓婋不待壮汉出手,出手如电,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就朝其中带头的壮汉脸上扎去,壮汉一时不察,急忙战术性后仰,梓婋飞起一脚往其裆下狠狠一踢,没等岑四回过神,拉起岑四就往外奔。屋内钱一凡大吼:“废物,还不给我追!”
钱一凡的护卫急忙冲出去,但是人员拥挤,出门的时候两个壮汉同时要跨过门槛,还相互撞了一下,夹在门框内,这倒是给了梓婋和岑四冲出风雨楼的机会。等到再次被钱一凡围住,倒是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了,这倒是让梓婋安心不再惧怕了。
岑四简直要气炸了,太阳穴上的青筋根根直冒,通红的脸色说明他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可是他不是莽夫,他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虽然能使自己全身而退,可却不能保证梓婋的安全,何况梓婋此时一手紧紧地按住他的一个拳头,岑四到底没有冲动。
梓婋此时却是一脸淡定,看着围观的众人,波澜不惊的声音应对着围上来的护卫:“钱少爷想强买强卖,是当这世道没有王法吗?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三间铺面,尽是我岑氏所有,我不卖,怎么,钱少爷想当街强抢?还得问问这王法答应不答应。”
“王法?!”钱一凡笑道,“你一个外来的商户,跟我谈王法?今天爷就告诉你,什么叫王法!给我上!”
“官爷,你就这么干看着吗?”梓婋对远处列队巡逻的士兵道。
巡城官兵看到人群聚集,正站在外围,因为钱一凡的身份在此,领队的认识,本着不想惹事的原则,就站在人群外围看看情况,最近米市动荡,所有领差的都不希望小事变大。听到梓婋如此说,领队的不好在缩在人后,于是拨开人群,喝道:“干什么?聚集在此,想造反不成!”
钱一凡先发制人:“这位小将,我好心请这位公子喝茶谈生意,谁知这位公子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故而将他围住讨要说法!”
领队闻言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梓婋道:“军爷不妨问问周围百姓,刚才这位钱公子叫嚣的什么话?”
周围百姓窃窃私语,间或有这么一两句从人群中传出来:
“似乎是钱公子要强买这位公子的铺面,这位公子不愿卖。”
“是钱公子先动手要打人呢!”
“是的,是的,可凶了!这位公子就两人,要吃亏哦!”
领队听了一耳朵,就知道是非曲直,但是看钱一凡的阵仗,知道这钱公子不是一般人,再看梓婋主仆二人,人少气势却不落于下风,两边都不想得罪,于是就说:
“都给我散了,你们双方跟我回衙门!”
钱一凡身边管家一样的人站出来道:“军爷,去什么衙门呀,有话这边说不是一样的么,这样,我们公子请兄弟们喝茶,风雨楼,茶钱我公子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