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面色阴沉,冷声道:“叶老板,这宴饮将将开始,你还没喝多吧?怎么又说起醉话来了?”
梓婋冷着脸,场面顿时有点难堪。
贾桥山盯着梓婋,双眼一转,举杯敬道:“岑四少莫生气,叶老板不胜酒力,你来之前我们多喝了几杯,还请岑四少包涵!”
梓婋闻言,冷峻的脸上突然由阴变阳,笑容满面地道:“前辈客气了,请!”说着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岑四少,敢问少年几何啊?“魏天军一双老鼠眼贼溜溜地直盯着梓婋,细薄的嘴唇闪着点点光,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油腻的东西,看的梓婋一阵恶心。
“在下今年十八!”心下不悦,可梓婋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哦!这样啊!”魏天军抚了一下他的小胡子,若有所思地道,“我的表亲就住在杭州,杭州岑家在江南名声不比江北的言府低。据我所知岑家可只有三位少爷,什么时候有多出一位来了?倒是在个把月前,岑老爷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了义女。岑四少难道是还是岑老爷子在外,咳咳咳,这倒也没什么。大户人家嘛,置个外宅也不奇怪,岑四少你也不必感到难堪。”
“哦?魏兄,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位自称岑洛云的,看来也是岑老爷子外头的心尖尖儿咯?”胖胖的蔡文年兴致勃勃地接过魏天军的话头,眼睛却不断瞟着一脸淡然的梓婋。
哼!又是来查身份的。梓婋心底冷笑一声,抬眼阻止了正欲发作的岑四,轻笑一声:“怎么,诸位今日是来审问我岑某人的身份的吗?这宴饮的目的就是这个?看来这是一场审问的酒席啊!”
梓婋直白的很,根本不和对方弯弯绕绕来虚的一套,看着对方不知道如何接茬的神情,笑溢樱唇,眼神却是那般的尖锐。
贾桥山讪讪的,轻咳一声:“岑四少这话说得。魏兄也是想多了解岑少爷一点,日后我们几个米商之间也好多多合作嘛!不过......”贾桥山话锋一顿,“魏兄的疑惑也正是众人的疑惑,还请岑四少为我们解惑!”
“解惑?”梓婋装作略有吃惊,旋即又轻笑道:“诸位是说笑话吗?解何惑?如何解?蔡老板,都说只有女人长舌,怎么,您也有此嗜好吗?”
不待众人出声,梓婋又道:“蔡老板,听说贵府上,有正妻一位,三房姨太太,在外头,却置了四处外宅,艳福不浅啊!可是至今都没把四房外宅接入贵府,蔡老板还是多多关心自家的事吧,岑某的家事就不劳蔡老板操心了!刚才家姐送给叶老板的那句话,你是没有听得清楚吗?”
“你!”蔡文年是出了名的急色鬼,家中四房妻妾还嫌不够,在外头又置了四处外宅,本想接近府中大享齐人之福的,可谁知道平时见面就像战斗鸡的四房妻妾这次到联合一气,把蔡文年的春秋大梦扼杀在摇篮里,不得已,只得在外做爱巢。这件事知道的人是不多的,除了亲近的几个心腹之外,外头是没有一点风声的,这也是他蔡某人值得得意的地方。没想到今日却被这个小子一下子就到道出,顿时脸色紫红,光洁的额头上还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贾桥山见蔡文年尴尬的无地自容,虽然对其的好色之举嗤之以鼻,但是考虑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是准备为其说几句话,正准备开口,一边的钱一凡忍不住先声夺人:
“岑少爷你怎么可如此说话,蔡老爷是长辈,你出言如此,岂不是大大的不敬,你岑家的家教就是这样么?”
梓婋闻言,霍地起身,面色阴沉,微蹙的眉毛让岑四心里乐开了花,哎呀,这帮兔崽子是不知道少爷的脾气啊,这下可要吃亏了,哈哈!
“哼!”重重地一声冷哼,让在场的额所有人除了岑四都皱起了眉毛:“客至未迎,先失了礼数;当子辱父,再失了身份;立场不明,直声质问,就没了章法。如此无理无规矩的人,在下还用得着跟他讲究礼数?那岂不是失了我岑府少爷的身份?”
“好生放肆!”花须的叶志武按耐不住,起身喝道,“你,你......”
梓婋截断叶志武的话,直声道:“阿姐,岑四,看来这顿饭我们是无福消受了,与其在这儿斗无谓的嘴战,还不如回店子里看看帐呢!走!”说着就拉着沈娉婷,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