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外面那些人开小姐玩笑,竟拿姑爷今晚宿在哪里来下注。”盼夏委屈道。
“还有这种事?”李星泽大惊。
他连忙补充道:“赔率是多少?我也去买点。”
盼夏:……
有这么当人家义兄的吗?
盼夏拉着一张脸,退到一边。
江晚晚笑着将规则复述了一遍,接着道:“你去买的话,帮我买点。”
李星泽笑嘻嘻道:“押谁?”
“押第四种可能。”江晚晚勾起唇角,笑意直达眼底。
“不愧是我妹妹,聪明。”李星泽满脸赞赏。
盼夏一头雾水,明明只有三种选项,她家小姐怎么说押第四种可能?
“盼夏,去拿一百万两给世子。”江晚晚的笑容中藏着一丝狠厉。
盼夏大惊,半晌没反应过来。
夫人这些年挣的产业都留给小姐了,银票总共一百三十多万两,她就拿出大半下注。
万一押错了怎么办?
李星泽瞪大了眼睛,“晚晚,你一点活路都不给庄家留,太狠了。”
江晚晚道:“他拿我开玩笑必须得付出代价。”
“今日郁承安的尸身被运回京城,以李璟和他的关系,不可能做到温香软玉在怀,那庄家定是十分了解李璟之人,想要通杀赚一笔。”
盼夏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跑去拿银票。
“放心,我会查出幕后之人,为了不引人怀疑,这些银票我会分散多人去购买。”李星泽道。
江晚晚点点头,没再多说,李星泽办事她放心。
盼夏高兴的将银票交给李星泽,从袖口里摸出李璟赏她的金子,笑道:“世子,您帮奴婢也下注。”
李星泽挑眉笑道:“小爷还能要你的银子?康王府也会下注,将来你们几个丫头出嫁时,小爷给你们添置丰厚的嫁妆。”
提起嫁妆,盼夏脱口而出:“世子,小姐的嫁妆箱子多了,不会是您悄悄添的吧?”
听到这话,江晚晚猛的站起身。
李星泽见江晚晚变了脸色,嘿嘿笑道:“你及笄礼之后,老爷子就在给你准备嫁妆。担心你不接受,就悄悄打听用的哪家牙行负责抬嫁妆。”
江晚晚压制住情绪,问道:“多少抬?”
“六十。”李星泽小声道。
“一百零八抬加上六十抬,一共一百六十八抬,比宣王妃多四十抬。”江晚晚咬牙切齿道。
李星泽见江晚晚动怒,连忙将郁府给卖了,“晚晚,郁府也随了十抬,我刚刚亲耳听郁府管事说的。”
上一世,她作为安国公主去和亲,嫁妆是皇后准备的,并没有出纰漏。
江晚晚只觉头疼,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南靖人和北狄是世仇,定不可能往北狄送财物。这一世,她嫁给李璟,交好的郁府和康王府自然愿意陪嫁。
只是郁府本就不富裕,如今郁承安惨死,那十抬嫁妆怕是已经倾尽所有了。
江晚晚叹口气道:“你快去下注,明天记得早些收钱。”
李星泽如释重负,笑嘻嘻道:“半夜就去守着,以免庄家跑了。”
江晚晚不担心,李星泽在京城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对于这种事情比谁都门清。
目送李星泽离开,盼夏问道:“小姐,您别多虑,反正先正妃一步进宣王府,您就已经压她一头了。”
“我虽先进府,可是没拜帝后。宣王和宣王妃在帝后的见证下拜堂、敬茶,也算挽回颜面。”
“宣王既给安国公府做了脸,又全了孟氏的颜面,两边都不得罪。”
“可我的嫁妆比孟氏多,就显得刻意打破平衡。”
“不过多想无意,多就多吧。外人瞧着我嫁妆多,还以为是安国公府的本事,月底也不用我怎么费心思,就会有不少人去参加江容音的及笄礼。”
“啧啧。”盼夏一脸嫌弃,“亏我还以为宣王心里有小姐,所以早上才那般,原来是权衡关系的。”
江晚晚轻轻敲盼夏的脑袋,笑道:“别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的,这世上的男子没几个靠得住。”
“以我们和郁府的交情,与宣王自幼认识,不算盲婚哑嫁。”
“只要安分守己,看在郁府的面子,宣王也不会为难我们。”
直到申时,嫁妆才抬完。
怜冬和流云各点了两遍,数量依然一样,共计三百六十八抬。
怜冬看向盼夏,问道:“你确定康王府只添了六十抬?”
盼夏也蒙了,“郁府十抬,康王府六十抬,怎么会足足多出一百九十抬?”
“我的老天爷啊,就算公主出嫁,也没这么丰厚的嫁妆吧?”
流云问道:“会不会是与安国公府交好的人,偷偷给的陪嫁?”
怜冬摇摇头,道:“国公爷没有实权,府上从未结交权贵。郁府是夫人的故交,康王感念小姐在东郊荒山救了世子,认小姐做义孙女。”
她故意撒谎,掩盖康王与城阳侯的交情。
事情太大,盼夏只得将江晚晚请来。
江晚晚也很惊讶,她让流云领着护卫将箱子全部打开,并让怜冬将安国公府的嫁妆箱子挑出来。
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安国公府的一百零八箱单独入库。
流云忽然说道:“箱子的颜色稍有偏差,剩下的箱子按颜色摆放。”
很快,剩下的箱子按颜色分为四块区域。
“小姐,这十箱应该是郁府的,数量对得上,而且里面有新做的衣服,想必出自郁夫人之手。”细心的怜冬道。
江晚晚点点头,流云立即让人将那十箱入库。
“剩下二十、二十、一百五十。”
江晚晚绕着两个二十箱走了一遍,都是些古玩字画,瓷器之类,看上去价值不菲。
她眯起眼睛,难道也是和康王一样与外祖父有交情的人相赠?
除了这个方向,江晚晚压根想不到其他。
她抬步走向那一百五十箱,目光细细的逐一扫过,最后止步在其中一个箱子前。
箱子里有多个小匣子,怜冬上前逐一打开,每个匣子里无一例外,全都是首饰,成套的那种。
盼夏在江晚晚身后,踮着脚看了一眼,道:“有些匣子里的手镯好小,像是给孩子戴的一样。难道送礼的人算到小姐会生女儿?不过款式有些老气,现在不流行。”
江晚晚听到这里,脑袋里只觉得‘轰’的一声,她急忙道:“怜冬,快数数有几个。”
“哎。”怜冬清点了一遍,“小姐,一共十五个。”
江晚晚眼眶一热,眼泪唰唰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