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够喷出熊熊烈火,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只见他突然用力一挥粗壮的手臂,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到底在忌惮些什么!直接动手把玲珑草夺过来不就行了吗?何必如此畏手畏脚!”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大步朝门口冲去,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蛮牛,横冲直撞,完全不理会这样做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木时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使出浑身解数,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自己虚弱不堪的上身。
由于过度用力,那张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庞此刻竟然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他张开干裂的嘴唇,竭尽全力地呼喊着:“木光,万万不可对宋小姐无礼啊!”
尽管声音气若游丝,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是不容任何人质疑和违抗的。
这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化作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禁令,硬生生地止住了木光那如脱缰野马般狂奔的脚步。
木光听到木时的呵斥后,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他看着病床上憔悴虚弱的木时,心中不由得一软。
于是,他慢慢地走到床边,然后轻轻地坐了下来,整个动作轻柔得好像生怕会不小心弄疼了木时似的。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扶住木时的肩膀,帮助他调整好姿势,让其可以舒适地倚靠在自己宽阔坚实的肩头上。
而此时此刻,木光眼中的怒火也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心疼与关切。
他默默地凝视着木时,脑海里不停地思考着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主子对宋小姐的重视程度众人皆知,但此刻木时的生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情况万分紧急!这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只见木光满脸焦急之色,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着带有一丝哀求与哽咽说道:“主子,请您发发慈悲吧!就算属下求求您了,暂且先将玲珑草借过来给木时使用一下,属下向您保证,日后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更多的玲珑草,然后如数归还于宋小姐,这样可以吗?”
说罢,他紧紧握住木时那逐渐变得冰凉的手,手上的力道之大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一定要救活木时的坚定决心传递到对方身上。
此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期待以及深深的焦虑。
站在一旁的无忧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刻大家都心急如焚,因为这玲珑草可是能够挽救木时性命的关键所在。
然而,尽管好不容易得到了有关玲珑草的消息,却无法顺利求得,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想到这里,无忧不禁感到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稍作思索之后,无忧终于还是缓缓开口劝说道:“主子,木时此前不幸遭人暗算,以致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毒性发作之苦,病情已经拖延得太久不能再耽搁了,这玲珑草无疑是拯救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继续延误下去,恐怕真的会产生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啊。”
只见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犹如被人用墨笔深深地勾勒出了一道沟壑,形成了一个极为明显的川字。
他的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无奈和无助,就好似孤身一人被困在了漆黑深邃的万丈深渊里一般,无论怎样拼命挣扎都找寻不到那能够脱离困境的出口。
就在此时,慕容瑾静静地站立在一旁,同样也是眉头紧锁着,脸上流露出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她说需要再考虑一下。”
话一说完,他便不自觉地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内心深处更是如同乱麻一般纠结万分。
这边,宋娇娇始终不愿意轻而易举地将那珍贵无比的玲珑草交出来,可是眼下木时的状况却已经变得如此危急,如果再不及时拿到玲珑草来解毒,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化解眼前这令人焦头烂额的难题呢?
听到这话,木光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的声音也随之再度拔高,甚至隐隐还带上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及绝望之意。
只听他大声地质问道:“那么她到底还要考虑多久?一天吗?还是两天?难不成非要等到木时毒发身亡之后,这件事情才不需要去考虑了吗?”
话音未落,躺在床上的木时突然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剧烈的程度简直让人担心下一秒他就会把肺给咳出来似的。
他那原本就虚弱至极的身躯,此刻更是像狂风中的一支残烛一样,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尽管如此,木时仍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断断续续地对木光喊道:“木光……咳咳……不要这样说。”
然而,每说一句话对于此时的木时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断从他口中传出。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与痛苦。
一方面,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使得宋娇娇感到为难;但另一方面,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如果不能尽快得到有效的救治,恐怕真的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无忧满脸愁容,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那模样就像是一位被残酷命运彻底击败的年迈老人一般。
只见他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行了,都别再吵啦,老夫这就先去给你们煎制一副良药来,待会儿药熬好了,你可得记着趁热赶紧把它喝下啊。”
说完之后,他便转过身去,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那个陈旧而又略显斑驳的药箱。
此刻,无忧的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身上正背负着一座重达千斤的巨大山岳般,使得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变得格外艰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