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周身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充满不甘,直勾勾地盯着远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皇上临终前宣布大皇子继承皇位的那一幕。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所有的野心和憧憬瞬间化为泡影。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拔光羽毛的凤凰,徒留满心的落魄与愤怒。
不甘和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的内心被仇恨填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怒火。
“若无法暗地里拿到皇位,那只能强取!”这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魔咒一般。
他暗暗地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深处的不甘与决绝。
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着。
就在皇上薨世的后两天,边关传来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二皇子没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下掀起了惊涛骇浪。
众人皆猜测,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但一时间也查不出任何头绪。
皇后得知此事后,心中虽无太多波澜,但还是特意派人将消息传回了冷宫。
冷宫内,萧贵妃听闻儿子的死讯,整个人瞬间崩溃。
她的眼神中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变得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时而大笑,时而痛哭,彻底疯癫了。
仅仅过了两天,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萧贵妃怀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一头撞死在了房间里,结束了她充满争议的一生。
而萧家,也因为萧贵妃毒害皇上的罪行,被新皇下令灭了满门。
曾经在朝堂上风光无限的萧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时光匆匆,皇上薨世的七日后,新皇的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因国丧的缘故,京城内一片素白,百姓们也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按照惯例,全大圩一年内禁止成婚,这让原本满心期待着与沈听晚喜结连理的顾云峥,不得不将婚期暂时往后推迟。
他虽心中略有遗憾,但也明白这是无法更改的规矩,只能默默接受。
沈家在拥护新皇登基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沈家人深知“功高震主”的道理,为了防止新皇日后忌惮,便向他提出了告老还乡的辞呈。
新皇得知后,心中十分不舍,毕竟沈甫渊是朝中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他的军事才能和忠诚都让新皇十分看重。
于是,新皇一再挽留,并下旨升沈甫渊为当朝第一宰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新皇刚刚继位,朝纲未稳,边关局势又日益紧张。
为了稳固国家的统治,新皇不得不派顾云峥再次返回边关驻守。
但念及顾云峥多年来的辛劳,新皇也下了一道暗旨:允许沈听晚陪同顾云峥一同前往边关。
得到消息的沈听晚和顾云峥,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未知的担忧。
但他们深知,这是为了国家的安宁,也是他们共同的使命。
于是,两人收拾行囊,带着江厉风和春桃,告别了京城的繁华与喧嚣,踏上了又一次前往边关的路途。
在大圩内部风云变幻之际,遥远的塞外,局势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趁着大圩陷入内乱自顾不暇,胡烈王的更替悄然发生,而这场权力更迭的背后主谋,正是东方云澈。
凭借着他狠辣无情的手段和卓越的战术谋略,一路过关斩将,顺利登上了胡烈王的宝座。
上位后的东方云澈并未满足于此,他将目光投向了毗邻的金莱。
在他的精心策划与强势进攻下,金莱也迅速被其吞并。
至此,两国归一,他将这个新的国家重新命名为烈金国,自己则高高在上,自诩为烈金国王。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东方云澈端坐在纯金打造的王座之上,那王座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每一道纹路都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身姿慵懒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双眼微眯,扫视着下方的群臣与侍从。
这时,一名侍从快步上前,神色严肃,单膝跪地,恭敬地汇报道:
“国王陛下,顾云峥和沈听晚今日已经抵达边关。我军已严阵以待,是否即刻下令开战?”
东方云澈听到顾云峥和沈听晚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怨恨,更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随后慵懒地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力:“去吧,率领大军,将大圩的军队屠尽。
但记住,一定要把沈听晚给我安全带回来!”
侍从领命,再次恭敬说道:“是!”声音响亮,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与此同时,大圩边关的营帐之中,顾云峥和沈听晚刚结束了漫长的行程,还未好好休息,甚至几人都还没来得及坐定。
突然,一名士兵神色慌张,焦急万分地冲了进来,声音急促地喊道:“报告将军,大事不好!胡烈和金莱的士兵联合在一起,气势汹汹地朝我们攻过来了!”
顾云峥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毫不犹豫,立刻站起身来,伸手迅速拿起身旁的武器,动作干净利落,大声下令道:
“迎战!”声音坚定有力,如洪钟般响彻营帐,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和必胜的决心。
他的身影在营帐内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成为了士兵们心中的坚实依靠。
沈听晚也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她虽为女子,但在这紧张的局势下,丝毫不显畏惧,准备与顾云峥并肩作战,共同守护大圩的边关。
边关的风沙仿若狰狞的巨兽,裹挟着漫天黄土,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而来,须臾间便将整个战场吞噬在一片昏黄混沌之中。
战场之上,敌军好似汹涌的黑色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密密麻麻,如蚁群般望不到尽头。
东方云澈高坐在远处的高坡之上,身旁旗帜烈烈作响。
他身着一袭镶金嵌宝的华丽战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若从地狱爬出的魔神。他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笑,那笑容仿佛能冻结世间所有的温暖。
随后,他缓缓抬手,轻轻一挥,身后的旗手见状,迅速舞动令旗。
刹那间,敌军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顾云峥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森寒的冷光,他一马当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义无反顾地冲入敌阵。
他的枪法出神入化,每一次舞动长枪,都犹如蛟龙出海,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飞溅的鲜血。
他的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招招致命。
身旁的士兵们见此,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声音响彻云霄:“杀!杀!杀!”他们舍生忘死,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惨烈而悲壮的战歌,在这昏黄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沈听晚在后方匆忙搭建的简易医帐中,忙得不可开交。
她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伤员的。
她的发丝凌乱,几缕碎发黏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被干涸的泥土吸收。
但她的眼神却始终专注而坚定,一刻不停地为伤员包扎伤口。
战斗从清晨的第一缕曙光,一直持续到烈日高悬的中午。
大圩的士兵们在这漫长的厮杀中,渐渐体力不支,脚步变得虚浮,手臂也愈发沉重。
但他们依旧顽强抵抗,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对家国的忠诚,坚守着每一寸土地。
顾云峥身上也添了几处伤口,鲜血渗透了他的铠甲,殷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可他的气势却丝毫未减,每一次挥舞长枪,都带着千钧之力。
江厉风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将士们,我们身后是大圩的万千百姓,是我们的家园!守住边关,就是守住我们的根!”这吼声,如同强心剂,注入每一位士兵的心田。
到了下午,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沉沉地压下来,仿若世界末日。
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泥花。
泥泞的地面让战斗愈发艰难,士兵们在泥水中挣扎,兵器的挥舞也变得迟缓。
东方云澈见状,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他深知在这样的天气下,继续进攻只会徒增伤亡,于是,他果断下令退兵。
顾云峥望着敌军撤退的背影,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许,但他的眼神依旧警惕,他深知这只是短暂的喘息,真正的风暴或许还在后头。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照亮大地,敌军那令人胆寒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东方云澈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威风凛凛地亲自来到战场。
他的金色战甲在晨曦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挥舞着一柄长刀,刀身寒光闪烁,似在诉说着杀戮的欲望。
他高声喊道:“给我杀了顾云峥,重重有赏!取他首级者,封第一勇士,赏黄金万两!”
敌军听闻,如疯了般冲向顾云峥。顾云峥毫无惧色,他将长枪一横,枪尖直指苍穹,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在他的奋勇拼杀下,敌人纷纷倒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东方云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咬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好你个顾云峥,我就不信,今日杀不了你!”说罢,他拍马冲入战团,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逼顾云峥的咽喉。
顾云峥见东方云澈亲自前来,眼神瞬间一寒,犹如寒夜中的冷星。
他手中长枪一横,稳稳地挡住了东方云澈这致命一击。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兵器碰撞,溅出耀眼的火花。
东方云澈刀法狠辣,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气势,直逼顾云峥要害;顾云峥则防守严密,长枪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东方云澈的攻击一一挡下,还不时寻机反击。
此时,又开始下起了毛毛雨...
战场上,双方士兵也杀得难解难分。鲜血染红了土地,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地面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缓缓流淌。
顾云峥和东方云澈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周围的士兵纷纷退开,为他们让出一片空地。这片空地,就像是命运的决斗场,承载着两人的生死较量。
东方云澈渐渐体力不支,呼吸变得急促,刀法也开始凌乱。
顾云峥瞅准时机,长枪如闪电般刺出,东方云澈躲避不及,肩头被刺中,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战甲。
他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不甘,却不得不下令撤退。
顾云峥望着敌军撤退的方向,长舒一口气,手中的长枪缓缓垂下。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