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听到乔婉娩当众撒谎编排他,气得直跺脚:“娘!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坏得很,她……”
李莲花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拉住方多病,如果方多病此时把乔婉娩流沙当家的身份给揭穿,整个江湖怕是都要为此炸开锅。
李莲花将方多病拉到一旁。
方多病猛地挣脱开李莲花的手,愤怒地瞪视着他,气喘吁吁地喊道:“死莲花,你干什么!她来我们天机山庄肯定不安好心,我要去找我娘讲清楚,为什么你拦着我?!”
李莲花无奈叹气,目光低垂,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安抚:“方多病,你忘了,你娘身边还有流沙的暗桩。若是在这里把她的底揭穿,你不怕她让手下做出什么事来吗?”
方多病闻言,愤怒的气血瞬间涌上心头,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但在李莲花的提醒下,那股火气渐渐被压了下去。怒视着乔婉娩,他的心情依然翻涌不已。
此时,乔婉娩正巧也看向方多病,目光带着几分深意,嘴角露出一丝似是威胁般的笑容。方多病看得心中不快,心头的火气再次涌了上来,但他深知在这种地方若失控无疑会落得个大大的被动。
他急切地看向李莲花,怒火未完全消退,咬牙道:“那我就眼睁睁看着她在天机山庄撒野不管吗?”
李莲花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语气更加平和:“我看未必。她不过是来道贺的而已。你看,她现在可是以四顾门右护法的身份前来,必然不会生事。要是真想做什么,早就让流沙的暗桩出手了。冷静一点,方小宝。”
方多病哼了哼,愤愤不平地瞪了乔婉娩一眼,心头的怒火并未完全消散,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二人重新回到何晓慧与乔婉娩身侧。
李莲花避免与乔婉娩的目光相碰,转向何晓慧,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像平常一样淡然开口:“何堂主,没什么大事,小宝和……乔女侠之间有些误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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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平安无事地结束,礼毕后,何晓慧抽空将方多病和李莲花二人带到茶室。
方多病一进门便气恼地说道:“娘,你之前一封急信催我,说有极其重要的事让我回来,原来是为了我小姨的婚事?!这就叫紧急?”
何晓慧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道:“要不然呢?”
她转身看向李莲花,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仔细打量了片刻,语气中多了几分打趣:“可惜啊,你回来的迟了,和我们晓凤是没缘分了。”
李莲花尴尬地轻笑了一下,神色间有些讪讪,不知如何应答。
方多病却仍不满:“小姨这婚事也定得太突然了吧?”
何晓慧放下茶杯,招呼二人坐下:“坐下喝茶,慢慢说。”她语气放缓,似有些感慨,“晓凤啊,她这人你也知道,心里多半还是放不下李先生。只是她知道无望,便心灰意冷了。”
李莲花闻言,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茶水刚到嘴边,竟有些难以下咽。
何晓慧似乎没察觉,继续说道:“李先生,我说这些你也别往心里去。晓凤就是这样,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不,就在前些日子,也就一个月前吧,她在山下捡了个受伤的公子。那公子长得还挺俊,她照顾了几天,心就动了。你看,这不,就这么定下了。”
方多病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可就这么定了终身?还是太仓促了吧?”
何晓慧轻叹一声:“是快了些,但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既然有了意愿,我们长辈也不好多说什么。正好借此机会让你们回来喝喜酒。晓凤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李先生的,怎么?这不,刚拜完堂,连等太阳下山都急不及了,就进了洞房。哦对了,她还特意嘱托我带句话给李先生呢——”
方多病咧嘴一笑,接过话头:“依我小姨的性子,肯定是问你,‘李莲花,你后悔了没?’然后再告诉你,‘就算后悔也晚了!何晓凤已经是名花有主,你就自己凉快去吧!’”
何晓慧闻言,抚掌大笑:“还是你了解你小姨,猜得一点没差!”
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低头抿了口茶,没有接话。
方多病见状,笑了笑,随即转向何晓慧,沉声道:“娘,其实我昨夜——”
他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那臭小子在外面胡闹够了,终于滚回来了?这么久杳无音信,哪里去了?!”
方多病一机灵,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正好看见方则仕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方则仕一贯的威严气质扑面而来,面色严肃地扫视着方多病。
“看你这吊儿郎当、站都站不好,混迹江湖,混出什么名堂了?我——”方则仕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方多病突然的举动打断。
方多病望着眼前的父亲,心头一阵复杂,想着曾在流沙地牢里的那些黑暗无光的日子,曾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眼眶不禁泛酸。就在方则仕还在训斥之际,方多病猝不及防地冲上前,猛地抱住了他。
方则仕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料到儿子会突然拥抱自己,他不禁有些不习惯,僵在原地。
方多病低声说道:“方大人,我以前是不是从来没好好叫过你一声爹?但在我心里,你是最了不起的,我亲的……”
方则仕微微一愣,扶着方多病的肩膀推开他,越想越不对劲,仔细打量着他。
“你小子是不是在外头招惹了什么大麻烦?一回来就在这卖乖?别跟你老子打歪脑筋!”方则仕皱眉说道,“我告诉你,你跟公主的婚事,别想躲!你小姨办完了她的婚事,就该定下你的了,皇恩浩荡,你躲不掉。”
方多病听到这话,心中一阵不爽,忍不住大声道:“老方,你少摆架子训我了!老子不乐意娶公主,说过多少回了!”
方则仕气得直拍桌子:“有谁家的儿子这么跟爹说话的!冥顽不灵,顽劣不堪!”他转头看向何晓慧,“你还不管管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