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孤岛,前方是千百丈深的裂缝,后面是茂密丛林。
站在中间空旷地带,大家呼哧呼哧喘气。
果然是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体能锻炼落下不少,爬了半座山腰酸腿软。
白又白趁他们没注意到这里,拉着江邺遮掩,放出李大力李金泽两人。
“噗通”两声,两人像一堆烂肉一样扔在碎石堆上。
白树听见动静,气也不喘了,噔噔噔跑上来,一脚踹在李金泽身上。
估摸是在空间待久了,两人长期处于“丢魂”的状态,猛地回到现实世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白树要继续的时候,孟潇湘赶紧拉住他。
“别闹,等他喊起来被人听到不好。”
这可算是提醒了白树,他转身在四周搜寻,见没什么东西可用,扒了李金泽的帽子袜子分别堵住他们父子的嘴。
“这下好了,叫不出声了,我们赶紧把人解决,我还想去前面山上玩玩。”白树催促。
江邺见状,放出一辆结实的越野车,而后拉着高烽去林子附近望风。
白又白动手前向来不爱说废话,她上前踹醒李大力,等他睁开眼睛,白又白再去抽醒李金泽。
好半晌,父子俩终于清醒过来,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恍惚了片刻,随后看到白又白三人,大声呜咽挣扎。
白又白望着他们似笑非笑,身后的白树和孟潇湘则是争论谁先动手。
李金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闭眼前还是寒冬腊月,身处豪华邮轮,再睁眼,眼前的人不认识不说,处境瞧着也不太妙。
尤其他想质问他们做什么,却发觉自己嘴巴堵上了,再一看,他最大的靠山李大力,同样的狼狈。
白又白:“别吵,先把他们架起来。”
孟潇湘和白树果然不再说话,乖乖走到两人附近。
白又白补充:“先架李大力,得让李金泽亲眼看着家人死在面前。”
白树应声,拖着李大力到裂缝附近。
距离不远不近,保证他们逃不掉。
离开前,他又检查过两人手脚上的绳索,结实的很,更放心了。
李金泽紧盯白又白,含糊不清的吼了几嗓子,不知道是咒骂还是求饶。
白又白无所谓,径直走到李金泽身前,蹲下身,拿出一张照片摆在他眼前。
“死之前再让你看看你的家人。”白又白恶意满满的说。
李金泽眯起眼睛,目光凝在照片上,等看清上面的图像,他呆滞了一瞬,咒骂声更大了。
李大力应该是身体虚,吼几声就要歇歇,在看到妻女照片后,涨红了脸冲着三人嚷嚷。
他们都明白过来,李家大楼爆炸,甚至李家物资失窃,李金泽的车祸,都和眼前的三人脱不了关系。
白又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笑着对李金泽说:“你开车撞祸我们的家人,那今天也让你看看你的家人是怎么被我们弄死的。”
李金泽只顾着怒吼,发出动静吸引人来帮忙,可他根本意识不到现在的情况,一个劲的呜呜呜。
干嚎一阵后,他像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
“!!!”
白又白勾起唇角,示意白树和孟潇湘上车。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白又白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你开过的豪车不少,估计也想试试被豪车撞的滋味吧。”
等她把李金泽固定住,白又白二话不说回到车上。
白树已然坐在驾驶座上,摩拳擦掌。
孟潇湘不情不愿的坐在副驾驶上。
白又白提溜着白树的衣领,把人扯下来。
“你们车技太差,我怕你们开进裂缝里。”她说。
这话一出,白树神色呆住。
不是没这个可能,他和孟潇湘都没什么驾驶天赋,何况山路崎岖,空旷的坡上坑坑洼洼,万一他们失手,那可真完蛋了,大家都得死。
白树妥协了,气馁的爬上后座。
白又白没忍住,吐槽道:“他开的车你也敢坐……”
孟潇湘缩了缩脖子,“这不是太激动了,忘了嘛。”
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随即振作起来,扒着前排椅背,个个伸长脑袋,等着看他们的命丧黄泉。
白又白拉开手刹,启动车子。
看到父子俩越来越绝望的神色,心里只觉得畅快。
随着他们越来越激烈的挣扎,白又白果断踩下油门。
……………………
“去,叫江邺过来洗车。”
白又白靠在椅子上,出神许久才想起来开口。
白树哎了一声,软着腿下车,颤巍巍奔向树林。
孟潇湘长舒一口气,跟着下次,小心翼翼挪到裂缝边沿,向漆黑深处探头探脑。
“小白,你说他们不会挂在什么树上吧?小说里都这么写。”
白又白:“怕什么,裂缝深不可测,又都是岩壁,没被撞死,摔下去也能摔死,摔不死也能熬死他们。”
孟潇湘一听,怎么着都是受罪,心里更舒坦了。
说话间,江邺和高烽回来了,白树留下望风。
白又白看到他们的身影,便把车子倒回空旷地带,刚停下,江邺拿出邮轮上积攒的水冲刷车头。
高烽跟着帮忙,随口问:“小树怎么了?刚才过去的时候脸都白了。”
他看车子的状况好像还可以,应该不是什么太血腥的场面,而白又白和孟潇湘神色平静,相比之下,白树就显得有些“脆弱”了。
孟潇湘不以为意:“小树应该是被裂缝吓住了,车子开得快,来回两次冲过去,比过山车刺激。”
高烽回头看看树林方向,隐约能看见白树撑着树干缓神。
看着白树那副模样,高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幸亏不是让他开车,”高烽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吐槽。
孟潇湘好笑的附和:“你没看到,他跟我抢驾驶座的时候生龙活虎。”
四人七手八脚收拾好车子,江邺收进空间,最后又把附近检查一遍,没留下明显痕迹才表示可以离开。
白又白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和洁白如雪的云朵,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都变得轻飘飘的,如同漫步在云端一般。
孟潇湘见状,微笑着问:“是不是觉得不太真实。”
白树一脸认真:“必须是真实的,不然咱们这不白忙了?”
高烽又被他逗乐,哈哈大笑,“这话说得没错,咱们忙了那么久,又等了这么久,肯定是真实的。”
下山的路上,大家都没再说话,但心情明显比来时轻松,连拂过的腥咸海风都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