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音一天下来几乎都守在噬魂血鸦身边。
宋献音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蔫儿吧唧的噬魂血鸦。
噬魂血鸦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厉害,要是它能认她当主人的话,那她岂不是也很厉害了。
慕司阑嫌弃地看着凳子上的乌鸦:“能不能拿远点,很丑。”
最讨厌这种黑不溜秋的东西,感觉身上有很多虫子。
噬魂血鸦像是听懂了慕司阑在说些什么,一直叫个不停。
宋献音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呕哑嘲哳难为听了。
叫得她都有些心烦了。
“你认我当主人吧,我帮你骂他。”宋献音把它捧到角落。
慕司阑瞥了宋献音一眼,不屑地坐在桌子前擦着自己的剑。
噬魂血鸦根本就不相信她。
每次她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它就闭着嘴一声不吭。
像是在默默抗议。
宋献音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把刚结痂的伤口挤出血,弄开噬魂血鸦的嘴,就把血往里滴。
噬魂血鸦看到宋献音的血时吓坏了,翅膀扑腾个不停,但宋献音紧紧地抓着它的脖子,使劲把它往她的手上怼。
噬魂血鸦下一秒就昏迷了,宋献音眼巴巴地等着它醒来,准备继续给它喂。
总有一天她会让它认主的。
她不让噬魂血鸦见温初衍,因为它每次看温初衍都是一副非常渴望的表情,她不喜欢!
慕司阑看了一眼宋献音手里的噬魂血鸦,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的血跟噬魂血鸦并不匹配,所以噬魂血鸦喝了她的血就会晕倒。
不知道是不是宋献音喂得太多,噬魂血鸦都习惯了,晕的时间都没有以前的久了。
村里的小路上贴满了红色的剪纸,地上全部都是马车和人的脚印。
村民喜气洋洋地聊着天,说着村长家的新娘子。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上百次。
“别抓那个病秧子,我上次看见她杀人了。”一个戴着草帽的村民低声道。
旁边的村民皱了皱眉:“那个病秧子有那么厉害?”
村民点了点头,他凑到那人的耳边说道:“她是无极宗的。”
“要抓,就抓那个矮一点的,她没什么灵力……”
男子皱了皱眉:“可是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我们怎么抓。”
草帽下巴朝村长家抬了抬:“总有她一个人的时候。”
他就不信了,这样还抓不到那个宋献音。
但宋献音还真就是没有一个人的时候。
下午他们去看村长家大儿子成亲,她紧紧抓着温初衍的衣服,站在慕司阑的前面。
她想出去转转或者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就会让姜婉歌一起陪着她。
“怎么了?”温初衍看宋献音一直往后看,疑惑问道。
宋献音有些担心:“我怎么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温初衍安慰道:“没事,宋小姐你先玩着吧,我会帮你盯着。”
宋献音觉得这些乐师弹得一点都不好,听起来阴森森的,特别吓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些乐师一直在看她。
温初衍看向后面的墙,墙边的树丛随着风轻轻动了动。
他垂下眸子,收回了视线。
今天来村长家的人特别多,宋献音都怀疑是不是隔壁村的人都来了。
而且这些村民一直往他们这边挤。
“再跳再跳!”一个满身酒气的村民指着舞女喊道。
宋献音不知不觉就被挤到角落里去了。
她看着离她越来远的背影,心里有些慌。
“温初衍!”
“姜婉歌慕司阑!”
身边都是那些酒鬼的划拳声,人挤着人,而且越来越挤。
宋献音被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有点梦回小时候坐公交去上学的时候了。
那时候她就背着书包被挤在人群中间。
她隐约感觉一直有人在扯她的手,那个人一直在把她用力往旁边带,宋献音用指甲狠狠抠着那个人的手。
她感觉自己的指甲划穿了那个人的皮肤,那个人疼得手松开了些。
宋献音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那个人的肚子,然后拨开人群试图回到原地。
但前面的人一直在挡着她。
“你们这群死了……”
“唔——”
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使劲把她往后拖。
她前面的人都很高,他们站在一起,直接把她挡了个彻底。
就在宋献音眼睁睁看着自己离人群越来越远的时候,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
“啊啊啊!!”
温初衍紧紧把宋献音抱在怀里,直接砍断了那两个人的手。
慕司阑不耐烦地抓起那两人的脸,直接把他们脸上的皮撕了下来,结果出现两张血肉模糊的轮廓。
“假脸。”慕司阑一脚踩在那人头上。
就说怎么突然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姜婉歌皱着眉观察着身边的人,慕司阑杀了那两个人以后,院子里的人也突然少了好几个。
这里散发着一阵死气。
乐师已经停止演奏了,他们弹着古筝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们。
姜婉歌走到他们身边,发现他们的凳子上和衣服上布满了灰尘,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似的。
院子里的其他人似乎没发现这边的事情,还在喝着酒。
“宋小姐,你没事吧。”温初衍的眉头紧紧皱着。
宋献音气喘吁吁地靠在他旁边:“累死我了。”
刚刚她一直在跳,她几乎把她身边的人每个人都踹了一脚,但没一个人转身看看她。
温初衍看着宋献音有些微翻的指甲,眼眶红了红:“对不起宋小姐,我说了要保护你的。”
要是他早点发现就好了,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宋献音有些嫌弃自己的指甲,她刚刚抠人的时候,那个人的血都渗进她的指缝里了。
肯定特别恶心。
“我们进去看看吧。”姜婉歌轻声道。
他们一齐看向对面的祠堂,祠堂上挂着好些红色装饰,门口还放着一张空荡荡的桌子。
碗里夹着一些菜,像是有谁在吃饭似的,但座位上根本就没人。
宋献音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赶紧躲在三人的中间。
她很脆弱,她需要他们三个人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