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想归想,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知梅超风。陈玄风已死多年,他是想独占真经还是真的怕梅超风练出问题,再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保持一些美好吧。
可是武功秘籍这东西,两个人一起学,比一个人瞎琢磨要强吧?
“你想什么呢?”
“在想……”林焕话到嘴边,突然改口道:“我在寻思裘千尺的枣核藏哪了,难道每次对敌的时候她要先吃个枣?”
梅超风:“……”
“你笑什么?我认真的呢!刚刚我们带她上来,她没吃枣吧!”林焕大为不满,他明明这么严肃提出疑问。
梅超风笑容更盛,说道:“待会儿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压舌底下不影响说话,两边腮帮子各藏一个,这就三个了,然后……哎?你跑什么!”
梅超风不答,甩开脚步离林焕远远的。
这能混过去了吧?林焕松了一口气,他不想以恶意揣测陈玄风,可这件事太奇怪,由不得他不多想。
另一头,公孙止遭到拒绝,并不气馁,他自信可以哄得美人欢心。女人嘛,几句好话就能掏心掏肺。
无论是精明暴躁的裘千尺还是温柔小意的柔儿,最后都被他三言两语拿下。
想到柔儿,公孙止还有些可惜,十几年过去,他几乎快忘了那绝望的一日。
没关系,那恶妇已死,等他再娶,谁还知道他曾经是如何丑态毕露在恶妇手底下求生!
想要打动女人,态度和利益缺一不可,公孙止想了想,问徒弟:“饿了周伯通几日了?”
“师父,快四日了。”
“去告诉他,只要把偷的东西交出来,就给他吃饭,放他出谷。”
樊一翁恭敬应下。
周伯通偷走的东西里有一株珍贵的灵芝,公孙止打算把它送给梅姑娘,如此一来她一定能知道自己的诚心。
公孙止正在做美梦的时候,不一会儿,樊一翁满脸焦急来报:“师父不好了!那老顽童逃了!”
“什么?”公孙止勃然大怒,连忙带人去看,只见看守的弟子一脸茫然,再一问,这弟子也不知道周伯通是什么时候逃掉的。
“谷主说饿他几日,又怕他耍阴谋诡计,不许我靠近听他说话,所以我都是离这里远远的,我保证他没有出过门!”
公孙止进去查看,石室内果然空无一人。他不禁有些后悔抓到周伯通的时候没有马上审问。
因为周伯通把绝情谷闹个天翻地覆,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公孙止想着饿他几天,他自然就能服软。
武功再高也不能不吃饭,料想周伯通一定忍不住,谁知道……
绿衣弟子们低下头,噤若寒蝉,生怕谷主一怒之下惩罚他们。
“哼!”公孙止虽然心性狠毒,可这些年他对谷中弟子赏罚分明,还不会因此事杀弟子泄愤。
“去给我找!分成几批人,带好渔网阵!”
樊一翁赶紧去安排人手追周伯通。
这时,林焕和梅超风慢悠悠从不远处走过来,公孙止连忙迎上去,道:“二位,我今日才知,那周伯通跑了……”
两个始作俑者面色不改,林焕还故意惊讶道:“怎会?他怎么跑的?”
公孙止道:“手下看管不力,倒是辜负了梅姑娘出手相助之情。”
公孙止想着这两人既然帮忙捉贼,总不会再故意去放人。哪知道周伯通被抓完全是因为梅超风不想看他脱衣服。
梅超风道:“周伯通背靠全真教,他师兄与我师父同辈,出手一次算打抱不平,追着他不放,那不合规矩,谷主自己想办法吧。”
公孙止暗道可惜,面上笑容不改,说道:“无妨,本谷的渔网阵定能抓住他。”
林焕道:“谷主,我们今晚便离开了。”
“你们要走?”
“毕竟我们不吃素,好几日不见肉,身体受不了。”
公孙止无可奈何,他不能拦着别人吃肉,一时半会想不到理由留下他们。
林焕又道:“算算路程,我师侄明后天就到,那时我们再来,正式让公孙姑娘拜师。”
公孙止这才放心,笑道:“好吧,我送送二位。”
林焕不是说假话,他真的和梅超风用轻功赶到最近的城镇,找个酒楼点了一桌菜,吃了好几天的素,他快变成眼冒绿光的饿狼了。
饱餐一顿之后,傍晚,他们带着新衣悄悄回到绝情谷,梅超风把公孙绿萼带来,母女相认。
经过感人至深的认亲,公孙绿萼终于相信眼前这个残废婆子是她亲娘,又从亲娘口中得知亲爹的为人,她忍不住痛哭流涕。
爹杀了娘,如此人伦惨剧,她这个女儿该如何自处啊!
公孙止虽然对公孙绿萼严厉冷淡,却也真真切切把她养大,衣食住行不曾亏待过。
“萼儿!公孙止就是一个狠绝的畜生!你不要认他了,以后我们俩相依为命!”
“女儿、女儿……”公孙绿萼下不定决心,她为母亲感到难过,可她又做不出亲手弑父的事情。
裘千尺大怒道:“你犹豫什么?莫非要去告诉那老贼,让他再来杀我!”
林焕道:“你傻了?你女儿要是轻易答应弑父,那你才要考虑她的心性!你自己的仇自己报,别把女儿扯进来!”
“你!”裘千尺语塞,然而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萼儿犹豫,正说明她孝顺。
“好吧,我许你两不相帮。”裘千尺退让一步。
公孙绿萼哭天抹泪,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母女俩抱头痛哭,哭了一场又一场,裘千尺用尽各种污言秽语辱骂公孙止祖宗十八代,公孙绿萼听着心里难受,又不好制止母亲骂人。
“娘,我好好给你洗洗,你受了这么多苦,先养好伤最要紧。”
裘千尺意犹未尽的收声,她骂词有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林焕真想让她去跟柯镇恶学学,飞天蝙蝠的嘴那才叫一个脏,连骂一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