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你的意思,长得好看的女子,都该去青楼当妓子吗?”
那人不紧不慢地收好剑,而后抬眸,睨了赵予安一眼。那眼神儿,像是在看傻子似的!
赵予安被他说的一噎,一时间竟再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得,这回,输了人又输了阵!
赵予安算是明白了,与这人对阵三回,她就从来没赢过!
思及此,她只觉着无比烦闷!于是,她下意识地就掏出一颗蜜饯塞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就抚慰了赵予安的味蕾。连带着,她心中的那股窝憋之气,也被驱散了不少!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赵予安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之时,面前的人突然又开口了。
“关你什么事?怎么?你能来得?我就不能来得了?这桃花巷写你名字了?归你家所有了?”
赵予安毫不吝啬地将同样的话还给了他。
或许是没有料到,吃了瘪的赵予安,还能如此的伶牙俐齿,那人稍稍怔楞了一下,在赵予安洋洋自得、胜券在握的目光下,他再次不怀好意地扬起笑脸,而后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这桃花巷,还真就是我家的产业,如今,也是记在我的名下的。”
什么?
赵予安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能直愣愣地看向对面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桃花巷……是他家的产业,且是记在他的名下?那……
赵予安低首沉思,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桃花巷的一切记忆。之前,她爹貌似曾在她耳畔提过一嘴,说这桃花巷归属于谁家来着?
是大长公主苏云毓!
对,桃花巷是属于大长公主的产业!可……大长公主不是女的吗?眼前这人,明明是男子啊!
难道眼前之人,是大长公主的夫君?
不对,不对,不可能!
听闻,大长公主的夫君,乃是定国公柴蘅!而柴蘅此人,年近不惑,又岂会如此年轻?
那……能光明正大的说出“这桃花巷,是我家的产业,如今,也是记在我的名下的。”这句话的年轻男子,又会是谁呢?
等等,等等……大长公主,好似有个儿子,叫什么来着……
“柴瑾煊!”
赵予安下意识的就将心中所想,直接叫出了口。
据说大长公主和定国公感情甚笃,二人成亲后育有一子,名为柴瑾煊!
所以……眼前之人,就是定国公世子柴瑾煊?!
一想到这个,赵予安不禁后怕的汗湿了后背。所以,这两天,追着她,说要杀她的人,是定国公世子?!
“嗯哼!还不算笨!”
听到赵予安叫出自己的名字,柴瑾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女,见其神色变幻莫测,时而惊、时而惧、时而愁、时而怕……可谓是将她自己的情绪,都尽数展露无遗!
大长公主的儿子哎!定国公世子哎!要想杀她,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思及此,赵予安顿时泄了一身的气力,脸上再不复之前的神采!
“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世子宽宥。”
赵予安敛去一身的气焰,堪堪后退数步后,方才低头垂眸,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礼。
她将疏离、敬畏之态,演绎的淋漓尽致。仿佛刚才那个同柴瑾煊针锋相对的人,不是她一般!
见状,柴瑾煊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挑眉,望着她毕恭毕敬的模样,满眼戏谑的轻轻“啧”了一声,心中却暗自腹诽着:这姑娘,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方才也不知道是谁,一副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的架势,这会子,倒装上大家闺秀了?
柴瑾煊不曾言语,赵予安也不好起身,只能低着头,屈着膝,就这么不伦不类地站着,这着实比扎马步还磨人性子!
时间长了,赵予安便也渐渐有些站不稳了。她双脚微动,双膝微颤,脑袋也跟着有些晃动了起来!
哎……罢了,她本就是商贾之家出来的粗鄙之人,哪儿比得上高门世家教养出来的礼数周全?站规矩这一项,赵予安决定直接忽视,故作不懂!
于是乎,下一瞬,她直接放下了端着的礼节,自顾自地站直了身子!
“世子若无其他吩咐,小女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赵予安便旁若无人的转身,飞快地朝巷口跑去。也不管身后的柴瑾煊作何感想!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柴瑾煊没能及时回应。待他反应过来时,赵予安已经跑离他很远了!
走出桃花巷后,赵予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啊,活着真好!
此时的赵予安,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寻什么柳成文?她一心想着的,只是如何保命!她哪里能知道,凤鸣寺一行,会招惹上这个活瘟神?
关于柴瑾煊此人,赵予安了解的不多,只是偶尔听到旁人议论过,说这位世子爷,不爱皇权独爱富贵。他幼时经历的,也不是什么皇室权贵的教养,而是实实在在的铜臭熏染!
听闻,他在十二岁时,名下便已拥有数百间商铺了,这还不包含,其余的产业!如今,他在京城,乃至整个宸国,都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了!
哎,同人不同命,有的人,拼尽一生,才落个温饱,而有的人,一出生便已经站在巅峰了!
一想到这些,赵予安觉得更心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