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宝颠倒黑白,红莺自然是不答应,立刻上前一步,道:“分明是你输给我家公子二百万两,却想赖债不给,还让这恶汉杀人灭口,如今竟然……”
红莺话没说完,墨宸语气平静地打断道:“红莺,不必与他争辩。”
“是,公子。”
红莺退至一旁,墨宸望向廖方,问道:“你是何人?”
廖方冷冷一笑,道:“连本将军都不认得!说出来吓死你,本将军乃冀州守备参将,朝廷三品武将!”
“从三品。”韩裴之一语道破。
“你……”廖方脸色微微一变。
“哼!你们几个居然敢当众行凶杀人,见到本将军还不束手就擒,杀无赦!”
墨宸并不理会廖方的威胁,而是反问道:“方才我听他称你为大哥,故而这金宝赌坊,是得到了你的暗中支持才有今日之规模,可是如此?”
廖方毫不避讳,胸膛一挺,道:“金宝是本将军的兄弟!我兄弟开的赌坊,本将军当然得照应着,你们敢来这里闹事,那就是跟本将军过不去!不管是谁叫你们来的,现在既然闹出了人命,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来人!给我统统拿下!”
廖方话落,一众官兵立刻便欲上前拿人,韩裴之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铁雄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所杀,铁雄的厉害,冀州城无人不知,他这一声怒喝,把一众官兵都给震慑住了,纷纷停下。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就连廖方自个儿,也是不敢贸然出手。
他虽已是灵虚二阶修为,但他知道,铁雄若是全力一战,武力值并不在他之下,对方既然能杀得了铁雄,便不容小觑。
他也怕万一打不过,反倒把自个儿给搭进去。
他拔出腰间金刀,朝着韩裴之一指,喝道:“这里可是冀州城!我乃堂堂冀州守备参将,你竟然还敢在本将军面前放肆,不想活了是吗!”
他话音刚落,墨宸淡然言道:“你不如把冀州刺史褚元秋叫来,看他敢不敢抓我。”
廖方心头一震。
对方竟然直呼刺史大名……
难道说对方的身份,甚至在刺史之上?
就在他愣神之际,门外有人大声喊道:“褚大人到!”
说话间,冀州刺史褚元秋领着一帮人快步冲进了赌坊。
一看眼前的架势,褚元秋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他手底下的一帮官兵,居然正在廖方的带领下,将宸王殿下团团围住,手里的刀还都对着宸王殿下。
此举简直与谋反无异!
出于求生的本能,褚元秋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不等廖方向他请礼,他抬腿便是一个飞踹,将廖方踹出两丈开外,一屁股跌坐在地。
随即二话不说,即刻跪倒在墨宸面前,朝着墨宸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声音微微颤抖道:“微……微臣褚元秋参……参见宸王殿下,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廖方闻言,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在他眼前飘过。
他哪敢有丝毫怠慢,顾不得被褚元秋一脚踹得浑身生疼,急忙爬到墨宸跟前,上半身几乎完全趴在地上,哆嗦着说道:“末……末将该死,末将有……有眼无珠,冒……冒冒犯了宸王殿下,还请殿……殿下恕……恕罪……”
陈金宝见此情形,哪里还站立得住,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刚才可是他亲自下令,公然让铁雄弑杀宸王,这已等同谋逆大罪!
如今别说是自身难保的廖方,这天底下怕是已经没有人保得住他。
墨宸看了廖方一眼,淡然言道:“朝廷于不久前刚刚颁布了新的律例,凡官商勾结者,一律撤职查办。”
“你身为冀州守备参将,非但不保一方平安,还公然勾结陈金宝,开设赌场,放高利贷,害得冀州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论罪当诛!”
廖方闻言,脸色陡然大变,急忙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墨宸并不予以理会,转头对褚元秋说道:“这里的事,就交给褚大人你了,按照大夏律例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至于陈金宝这些年搜刮来的不义之财,一律查抄充公!”
褚元秋哪敢多言,连忙叩首回应:“微臣谨遵殿下口谕!”
“哦!对了,陈金宝输给孤二百万两,他的财产充公之前,需先将孤的二百万两还上。还完之后再予充公。”
墨宸言罢,转身便往赌坊走去。
褚元秋连忙叩首道:“微臣遵令!”
他话刚说完,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陈金宝的财产加一块怕是也没有二百万两吧?所以还完宸王殿下的钱以后,哪里还有钱财可供充公的呢……
墨宸之所以急着走出赌坊,是因为他发现已不见了寒千雪的踪影。
他想着应该刚走没多久,故而赶快出来,想看看对方去了何处,然而他环视四周,并未能瞧见寒千雪的身影。
红莺见宸王殿下扭头张望四周,小声问道:“殿下,您在找谁?”
“一名女子。”墨宸淡然回应。
“女子?”
“适才在赌坊当中,有一名身穿白色长衫,长得十分貌美的女子。”
红莺闻言,面露讶异之色。
以她对宸王殿下的了解,殿下从来不近女色,再美艳的女子,也很难入得了殿下的法眼,能让殿下多看两眼的,也唯有宸王妃一人而已。
谁知今日殿下竟忽然对一名萍水相逢的女子产生兴趣。
红莺立刻扭头张望四周,想看看这位让殿下产生兴趣的女子究竟长得有多好看,但放眼望去,并未瞧见一名身穿白衫的女子。
“殿下,此女子究竟有多好看?”红莺好奇问道。
墨宸淡然一笑,并未回答,而是旋首对肖遥说道:“看来你师父并不在赌坊。”
肖遥叹了口气,道:“他老人家并不好赌,但嗜酒如命,我估摸着他进赌坊无非也就是为了混口免费的酒喝,现在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