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剑轻咳一声,然后解释道:“我们这只是代表个人的想法而已,最终肯定是要让民众推举。”
凝光跟着说道:“甘雨仙使,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违背帝君定下的制度。” 刻晴、天叔也一同附和。
甘雨见状,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接着,凝光神色一凛,肃声道:“今天要讨论的另一件事,就是计划书中的公务员考试。
各位,你们觉得应该由谁去主持璃月的第一次公务员考试?”
话音刚落,刻晴便立刻回道:“公务员考试的目的是选出优秀的人才推动改革,我觉得应由提出计划书的宋顾问去主持。”
天叔略作思忖后,也跟着表态:“我也觉着,宋顾问确实是不二之选。”
但让刻晴和天叔没想到的是,宋吟剑竟然直接出言拒绝,“我只是一个顾问而已,具体的执行由你们七星负责,至于人选的话,我认为天权能够做好这件事。”
刻晴和天叔心中很是疑惑,他们想不明白他为何拒绝,明明可以趁机培养一些可靠的亲信。
而此刻,凝光的明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钦佩之色。
政治是利益交换和相互妥协的艺术。
宋吟剑在之前七星的人选中已经拿到足够多的利益,如果再将公务人员的考试人事权拿到手中,无疑将彻底打破他和自己的政治平衡。
他做出让步,既是为了保持平衡,也是让自己安心。
进退有道,懂得取舍。
怪不得帝君如此盛赞他!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凝光迅速脑补出宋吟剑拒绝主持公务员考试的深意。
可她哪里想得到的是,宋吟剑压根只是懒得去做。
对于他而言,送人往生,获得修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否则凭什么冲师父和师姐?
随后,四人一起讨论了具体的公务员考试事项,尽量保证考试的公平性。
至于,绝对的公平,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尤其是在像璃月的这样人情社会。
.............
会议结束后,宋吟剑走出玉京台,晃晃悠悠地漫步在璃月港繁华的街道上。
耳边不时响起各种熟悉的吆喝声。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前世。
但仅仅也只是一瞬而已,他已经彻底融入到这个奇幻的世界之中。
不多时,宋吟剑回到了自家有些破败的店铺。
他现在就等着赔偿金下来,然后换一处宽敞亮堂的大铺子,也好安置自己的师姐和师父。
刚在自己的柜台前坐下,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她身形单薄,面容憔悴不堪,身上那件粗布衣衫,洗得早已褪去了原本的色泽,泛着苍白的光。
女子刚一站定,便颤着嘴唇,用那沙哑干涩的嗓音说道:“宋老板,我的丈夫…… 去世了。”
话语间,无尽的悲戚如决堤洪水,肆意在这狭小空间里蔓延开来。
宋吟剑温言软语地劝慰道:“女士,还望您多多节哀,逝者已逝,想来您的丈夫泉下有知,定不愿瞧见您这般伤心难过。”
女子听闻此言,黯淡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最终只是长长叹了一声,“他啊...”
一声长叹之后,女子开始了她的讲述。
她名罗月,和丈夫许良自幼相识,两人都是出生商贾之家,结婚之时,人生幸福得意。
但几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动荡改变了一切,家中生意一落千丈。
丈夫许良灰心丧气之下, 竟然染上了赌瘾,让本该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每一次输完,他都向罗月跪地道歉,请求原谅。
然而,每一次道歉完后,他又去赌博。
昨日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赌瘾,输光了家中所有的财产。
想到自己糟糕的人生和被自己拖累的妻女,许良毅然决然地从桥上跳了下去,在冰冷的河水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让自己解脱,也让自己妻女解脱。
宋吟剑听完她的讲述之后,唏嘘不已,可恨之人却也有可怜之处。
“罗女士,这单生意,我接下了。” 宋吟剑目光诚挚,缓声说道,“您家中境况艰难,我也不多收取费用了,您酌情给些,心意到了便好。”
罗月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赧然愧疚之色。
她小心翼翼地探入破旧衣衫的口袋深处,摸索半晌,掏出一个通体纯白、散发着淡淡光泽的骰子来。
“宋老板,实不相瞒,我实在拿不出像样的钱财。这是我丈夫从赌场那儿…… 偷出来的,我想着,应该能值点钱,权当是报酬了,还望您别嫌弃。”
她嗫嚅着,声音轻得几近蚊蝇。
宋吟剑接过骰子,细细打量,片刻后说道:“很可惜,这个骰子的材质只是幼年龙溪的牙齿,不过,对我却有些用处。”
罗月十分感激地说道:“真的太谢谢您了。”
宋吟剑轻轻摆了摆手,嘴角浮起一抹温和笑意,“罗女士,不必言谢。”
随后,他牵出自家的驴车,收拾好丧葬用品,又喊上申鹤,在罗月的指引下,朝着城郊走去。
薄暮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 一座地处偏僻、破败不堪的房屋,墙壁上的泥坯剥落,屋顶的茅草也稀稀拉拉,在残阳余晖中更添几分萧索。
众人刚走近,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便从那扇歪斜的门里冲了出来,径直冲向罗月,双手紧紧抱住她的小腿,放声大哭起来,稚嫩的嗓音里满是恐惧与委屈:“妈,我好怕…… 呜呜呜……”
罗月见状,眼眶瞬间泛红,赶忙蹲下身子,将女儿一把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沫沫不哭,咱沫沫是最坚强的孩子。”
宋吟剑望着这一幕,心像是被一团棉花死死堵住,闷得难受。
“师弟,帮她们。”
忽然间,身侧蓦地传来申鹤清冷的声音。申鹤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