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序今日大发慈悲的只来了两次便放过了林珍漓,但一次也有快半个时辰,林珍漓累的不行,躺在他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一更时,顾淮序悄悄翻身起床,他为林珍漓掖好被子,从乾清宫主殿回到养心殿中。
顾淮序把一封折子拍在李伟的跟前:“连日上书,要求朕充实后宫,挑选皇后,你去查一查这些老东西背后都在推举谁,给朕一力压下去。”
李伟忙不迭应了一声,把东西收拾好退了下去,他看见顾淮序用朱批在折子上,圈出了几个名字。
李伟下去之后,见顾淮序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他又返了回来把烛火给点上了,他扭头看向顾淮序:“皇上,夜深了,该睡了……”
顾淮序从桌上捞出一封信,递给了李伟:“让黑影卫的人去处理一下陈家老二,陈修仪的事情决不能再掀起风波。”
陈太傅已经被顾淮序安置了,陈家一直不安分的乃是陈家老二,一个劲的撺掇大房让陈修仪夺取皇后之位。
就连陈太傅被升为正一品,陈家老二也颇为不满,联合了几位大臣想要为陈修仪求情。
李伟顿了一下,他的眉头轻皱:“可是皇上,陈修仪如今受着骑木驴的酷刑,血流成河,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还没咽气吗。”
“没有,皇贵妃让人吊着她一口气,已经一天一夜了,皇上要不要了结了她……”
顾淮序抬眸,点了点桌面:“不必,按皇贵妃的意思来,将她宫里的侍卫和宫女的口封严实些,待她咽气以后,贬为更衣,丢到乱葬岗去。”
顾淮序从抽屉中拿出皇后宝印,这宝印是从孝懿皇后那收回来的,他一心只想留给林珍漓,便一直都放在养心殿中。
顾淮序喝了一口水,捏了捏眉心,继续回了乾清宫睡觉。
林珍漓感到他好似出去又回来了,但她太困了,就没有过多理会。
顾淮序将林珍漓牢牢搂在怀中,日渐明亮,于他们之间,将会有更多的风雨。
次日,是休沐的日子,顾淮序直接留在了乾清宫同林珍漓陪几个孩子。
顾淮序难得有空闲陪孩子,在孩子面前,他不再是九五至尊,而是一个慈父。
虽然有时他也会皱着眉头训斥两个还不太听得懂人话的小孩,但更多时候,他总是柔柔地看着景德和景琮。
林珍漓也穿着常服,头上只用一支金钗挽成了一个利落的发髻,她一手一个拨浪鼓,将景琮逗的连连大笑。
宁静的时光一直到次日,这天林珍漓刚把手中的账本放下 ,便见到玉奴匆匆赶了进来。
“娘娘,陈家底下的几个大臣上谏,说皇上偏宠娘娘,将后宫置若无物,甚至说娘娘是祸国妖姬。”
林珍漓讶然,她挑了挑眉看向玉奴:“皇上怎么说?”
“皇上贬斥了那几位大臣,陈太傅与陈家二公子分了家,朝中物议如沸,皆在谈论娘娘会是下一任皇后。”
玉奴眉飞色舞,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顾淮序这是在为林珍漓铺路了,皇后逝世已经快一年了,不论如何都该立后了。
林珍漓作为后位的唯一人选,顾淮序这是在为她造势。
既然他都这样用心了,那她也得领这个情。
林珍漓扬眉看向玉奴:“本宫让你去办的事你可办好了?”
玉奴重重地点了点头:“都办妥了,还请娘娘放心。”
林珍漓微微点头,她转眼看向玉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缓缓道:“宫中之人每个都是无聊透了,位分没有本宫高,子嗣没有本宫多,各个都跟乌眼鸡似的盯着本宫。”
“你且瞧好了,此事一出,她们必定各个对本宫心悦诚服。”
玉奴抿嘴一笑,便欠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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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珍漓掌管后宫,今日便颁布了一道新的旨意:嫔妃们每日请安的时辰向后延迟一个时辰;每三个月嫔妃可向她申请去信给家中,可让嫔妃家中女眷一年进宫探望一次每次不超过半个时辰,宫中嫔妃闲来无事者可打叶子牌、听曲唱戏,宫中放开一切有利于嫔妃取乐的事物。
众嫔妃皆是惊讶不已,不知道林珍漓这是什么意思。
别的先不说,光说这个家中亲眷每年可以进宫探望一次!不限位份不限家世,每个嫔妃都可以!
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一入宫门深似海,有多少人会就此老死宫中,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而林珍漓此举,无疑是解了她们对家人的思念之情。
再有就是打叶子牌,那可是宫中禁止的,虽然宫中嫔妃偶尔会在宫中小玩一把 ,但那都是悄悄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如今放开了,她们平日也就有个乐子图了。
听曲唱戏也是高位的嫔妃才可以点戏看戏,如今人人都可以申请,请了戏班子来看戏,那日子可就有趣多了。
起先众嫔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竟是宫中能有的规矩?
可在第二日去请安之时,她们信了!
林珍漓把请安的时辰从卯时延至辰时 嫔妃们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床准备,穿戴整齐至乾清宫起码也需要一个时辰,这让很多平日起不来和没有轿撵可用的嫔妃省了不少事。
林珍漓淡淡地看向底下的嫔妃,缓缓道:“昨日玉奴发下去的宫令想必大家都看过了,其中大家最关心的应该是见家人一事了,今日本宫便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