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
在这距离皇城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宅邸——曾侍郎府。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庭院里,鸟儿欢快地歌唱着。
曾日成身着官服,步履匆匆地走出家门,前往朝堂议事。
待到下朝之时,太阳已高悬空中,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曾日成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回府邸,径直来到书房门前。
他轻轻推开门,踏入屋内,然后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长舒一口气,准备稍作歇息。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原来是侍郎夫人蒋氏亲自端着一些精致的吃食走进了书房。
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老爷,您上朝辛苦了一整天,想必也饿了,妾身特意做了些点心和羹汤给您送过来。
”说着,便将托盘放在书桌上。
然而,曾日成却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斥责道:
“你这婆娘,怎地如此不晓事!这书房乃是我处理公务、静心思考之地,岂容你这般随意闯入,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伸手接过妻子递来的羹汤,轻啜一口。
那温热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腔之中,让他感到一丝满足。
蒋氏见丈夫虽然责备自己,但终究还是接受了食物,心中稍稍宽慰。她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丈夫的脸色,解释道:
“老爷莫要怪罪妾身,只是妾身担心您饿着肚子,一时心急才忘了礼数。
还望老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妾身计较。”
曾日成听了这话,脸色略微缓和下来,放下手中的羹匙,抬头看着妻子说道:
“罢了罢了,念在你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此次就算了。
只是日后切记,切不可再如此莽撞行事!”
语毕,曾日成便不再理会,又重新低下头去,专心地享用起摆在面前的珍馐美味来。
此时,站在一旁的蒋氏怯生生地开口道:
“老爷,妾身知晓错了。不过今日前来寻您,确实是有正事相告。”
她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脸色。
听到这话,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曾日成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道:“何事?”
只见蒋氏一脸忧色地说:“老爷,妾身已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咱们的寿儿了。
他不是一直在皇宫里当值么?怎的这么些时日过去了,竟也不见他归家一趟呢?”
话音刚落,原本还神色平静的曾日成立刻变了脸,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你难道活腻了不成?皇宫之事岂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要知道,自己的儿子在皇宫禁卫处当差,若长时间未归,想必定是在执行皇帝交办的机密要务。
既是机密,自然是皇帝不愿让他人知晓。
而这无知妇人竟敢在此胡乱追问,莫不是活腻歪了,连自己的脑袋都不想要了!
想到此处,曾日成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然而,蒋氏却似乎并未被丈夫的怒斥所吓倒,反而眼眶微红,带着哭腔辩驳道:
“老爷,那毕竟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您当真就一点儿都不挂念、不担忧吗?”
“挂念?有什么好挂念的!”
曾日成满脸怒容,大声训斥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整日被困于家中,受妇人之溺爱?
你这无知妇人,怎会明白这个道理?你这般宠溺他,实则是害了他啊!”
他稍稍停顿,喘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再者说了,禁军乃是天子亲军,其职责重大,但并非需要冲锋陷阵、攻城略地那般凶险。
他们只需一心一意保护皇上即可,又能有什么危险可言?”
说到此处,曾日成不禁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着。
普天之下,能够令天子亲军陷入真正危险境地的,恐怕唯有一人——那便是他们所侍奉的主子。
然而,若是自家儿子曾寿当真因冒犯天子而获罪,那么此时此刻,他们这一大家子怕是早已身陷天牢之中了。
想到此处,曾日成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仿佛要把那个刚刚冒出来的念头给甩出脑外一般。
那可是唯一可能会令曾寿陷入险境的因素啊!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其摒弃于思绪之外。
毕竟,就眼下的局势而言,出现那种状况的概率实在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除开这个几乎不可能成真的设想,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曾寿被派去执行一项机密要务了。
一想到自家儿子居然能够得到陛下这般器重,委以处理机密要事的重任,曾日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自豪之情。
能获得陛下的垂青,这意味着曾家未来三代都必将享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然而,尽管内心对儿子所承办的具体事务充满了好奇,可曾日成却十分明智地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探听的欲望。
他深知宫廷之事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弄巧成拙,致使整个曾家失去圣上的恩宠。
那样一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曾日成决定暂且按捺下这份好奇心,静静等待儿子归来。
待到那时,再关上房门,私下里向他细细询问其中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