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苓无语的嘴角直抽抽,一拳砸在程坎的脑袋上。
“不会说话就闭嘴,别没话找话。”
程坎被打的嗷嗷叫唤。
社会恐怖分子程坎这几天和萧栖寒相处的也算能说得上话,于是大声向萧栖寒控诉时苓的恶劣行径,就差躺地上耍赖打滚。
看着萧栖寒眯起眼睛的浅笑,时苓自觉面子上挂不住。
“坎子你少装蒜,我根本没使劲!”
“苓姐你手劲多大心里没底吗!我感觉脑袋现在像是月球的陨石坑。”
“胡说!少诋毁我名声,想挨打就接着叫唤啊!”
下一秒,程坎头顶两个大包,老如实,端坐如鹌鹑。
时苓气呼呼的坐回位置,喝水润喉。
“苓姐,下午有走班课哦,可以看到你最爱的涓子哦。”
涓子全名张涓,是她的最喜欢的生物老师。
时苓所在的地区,实行三加二加一的选科制度。
简而言之就是,三为语文,数学和外语;
生物,化学,政治和地理,四选二;
历史和物理二选一。
这样的搭配方式可以充分发挥个人特长,一定程度上提高成绩。
但弊端就是太过自由在未来报考大学的部分专业可能受限。
七中的班级的划分则是分为物理类和历史类。
每一类有三个档次:清北班,优化班,平行班。
时苓对理科一窍不通,于是在物理十几分和历史五六十分之间果断选择历史。
不过她为什么是优化班呢?
倒不是她有能耐,而是历史类本来就只有九个班级,北大班分走一个,只有八个班级真的没有必要再分档次,干脆全是优化班。
不过七中居然还能借题发挥宣传自己历史类不安排平行班,让每一个报历史的学生享受优化班的师资力量。
真是开局就埋天坑。
哪个老师分到优化班就是优化班的师资力量,可不就是如此每一位历史类同学享受优化班的待遇吗?
真是把文字游戏玩明白了。
而走班制是将选政治,化学,生物,地理的学生进行各自分班,一个班里会出现文理同班的情况,实际操作起来也很比较繁琐。
将小科分好的班级再安排到固定到教室,等到上课时,直接拎着书包就去固定班级上课即可。
本身这个措施可以将学科自由度拉大,他最初的好意时苓心领了。
不过先前走班总是被翻书桌,偷东西,扔垃圾的经历,她同样忍无可忍。
大概是高一下半学期刚开始的几天。
当她第三次被偷走放在书桌里的饮料,且上课“野餐”不把垃圾带走后。
那天下午的第一节走班课,她并没有离开座位,就在这里等着。
五分钟后,教室的人已经全部刷新一遍,还有两分钟上课时,她终于等来了万恶之源。
“诶诶,这是我的地儿。”
那个男的毫不客气的用书角刺戳时苓的手臂。
时苓回头:“就是你偷我东西还往我桌子底下扔垃圾?”
“不是,就瓶水你至于吗?还在这儿堵我呢?”
那个男的露出轻蔑的笑,将本就丑陋油腻的面皮骤缩的更加让人生理不适。
时苓点点头:“好,现在,把饮料还我。”
“怎么着,你家是收破烂的?一瓶水也斤斤计较?”
“不是一瓶,是三瓶,而且你翻我书桌,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真当别人也是瞎子吗?”
时苓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别人的注意,班级里逐渐安静下来,统一注视着他们的方向,其中有询问缘由和讨论的窃窃私语。
那人显然有些恼羞成怒。
他用力推搡时苓,时苓也没惯着他,直接用力将他掀翻按倒在桌子上用力一掰让他的手臂脱臼。
那人面色瞬间由红转白,时苓自己都没想到这脸的颜色还能变得这么精彩,而班级里瞬间炸开了锅。
那人感受到疼痛的同时还有关节分离的不安与慌乱,一时间气血上涌用力撞向时苓。
时苓见那人想反击,直接侧身一躲抡起那人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书照着脸扇了回去。
这声响堪称闷雷,将全班再次震慑。
那人直接被拍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最后是主任将她和那人叫到教务处,这件事才落下帷幕。
从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到时苓出手是正当防卫,因此时苓并未受到处分,只是写封检讨意思意思就算了。
不过时苓也因此在整个学校的风评急转直下。
甚至本应非她莫属的七中校花,也与她失之交臂。
但这件事显然是对程坎的打击更大,时苓倒是相当无所谓。
“苓姐,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给你拉票,才好不容易甩了第二名的祁奚二百多票,现在全都付诸一炬了呜呜呜”
跪坐在地上的程坎攥着坐在沙发上刷视频的时苓的裤脚嘤嘤哭泣。
时苓怜爱的抚摸着程坎的狗头:“无所谓,反正没奖没证的,而且你通宵是在打游戏,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坎直起身子憨憨的挠挠头嘿嘿一笑。
“咳咳,反正,下一次咱们一定要冲到第一!”
时苓随程坎去了,反正程坎会把一切事都包揽,时苓自己乐得逍遥自在。
可是一旦自己顺心了就很快会有人添堵。
比如一向相处不算亲近,也算能说几句话的女同桌近日却多次对时苓露出鄙夷的神色。
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时苓都快气笑了。
“李梦你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
“啊哟,我哪敢说话啊,免得某人打的我有苦难言。”
李梦的后桌也开始搭腔:“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一点垃圾就把人直接打进了医院,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他明明只是手脱臼,躺床上起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梦:“是呀,是呀,只,是,手脱臼了”,她故意加重了“只是”两个字,给时苓抠字眼挑刺,“断手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么轻描淡写。”
时苓眯着眼睛,感受到周围令人窒息的目光。
胸腔剧烈起伏,她不知道该如何行动,李梦不会主动动手,她刻薄的嘴在整个学校都是出了名的。
此时课间来找时苓的程坎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你那天打的那个男的是李梦对象的初中同学。”
时苓心里淤积的怒火突然就泄了,觉得这个挑刺理由真是没水平,纯恶意的为了挑刺而挑刺。
据她多年来的经验,继续待在这里就会继续被阴阳怪气,很烦。
于是她干脆的搬起了桌子。
这一举动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
李梦更是停下了咄咄逼人的舌头:“你,你要干什么!”
时苓甜甜一笑:“给你开瓢。”
这句话把李梦吓到差点越过后面的人直接跳到窗台上。
时苓不再理任何人,径直把桌子搬到最后一排。
自此她直到萧栖寒来到这里之前,都没有人敢和她同桌。
高一她和程坎并不是一个班级,也没有同意程坎转班和她做伴的方案。
虽然高二一个班,但也有明确的座次表,所以时苓在最后一排潇洒了快一年。
今天下午有走班课,说起来上一周因为课程安排涓子要替高三的老师代课,现在涓子的课真是上一节少一节。
说起走班,她突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萧栖寒的选科。
按理来说萧栖寒物理并不差,没理由学历史,难不成他改学大文(史地政)了?
“萧学神,你选的什么选科?”
“化学和生物。”
“噢~化学和生物啊……啊?!那你学历史干嘛?”
“想学就学了。”
时苓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竖起大拇指。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