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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苓的父亲时鋆安是锦都本地人,祖上资产雄厚,哪怕从时苓爷爷辈开始没落,如今也是能在锦都颇有名望的家族。
时苓的母亲苏漾弦是墨城人,家里是做生意的,虽说比不过时家的资产,但也算得上宽裕。
苏漾弦的父亲与时鋆安的表叔是挚友,因此苏家与时家也算有些联系。
苏漾弦自小成绩优异,在锦都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了时鋆安。
那时的时鋆安说是纨绔子弟也不为过,整日游山玩水不务正业。
时鋆安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也为了让时鋆安收心,苏漾弦被介绍给时鋆安认识。
但时鋆安当时喜欢学校的校花,于是断然拒绝,因此与家里闹掰。
苏漾弦自然也受不了这气,在学校碰到时鋆安后直接把他揪到角落痛骂一顿。
不知是时鋆安自己也觉得这种行为不妥还是出于家里的压力。
象征性的和苏漾弦相了几次亲。
实话实说,时鋆安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空有一副好皮囊。
可这副皮囊当真俘获万千少女的心。
苏漾弦虽说有些心悦,但时鋆安性格实在执拗且幼稚。
于是苏漾弦主动向时家那边提出自己想多上几年学,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重获自由的时鋆安自然欣喜若狂,开始疯狂追求自己的女神。
舔到最后她连女神结婚的事都是朋友于心不忍告诉他的。
时鋆安颓丧了好一段时间。
决定封心锁爱,结果再次看到苏漾弦时,他又爱上了。
写情书,唱情歌都是小儿科。
时鋆安直接在自家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把和苏漾弦的婚事跪回来。
谁知苏漾弦亲自拒绝了他。
集万千宠爱的时家小少爷哪里碰到过这种情况,明明之前苏漾弦还是喜欢他的……
“我…我以为,你说想上学是借口……”
“借口?”苏漾弦冷笑一声,“或许吧,但现在是千真万确的。”
时鋆安的榆木脑袋想了一天一夜,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要跟着苏漾弦一块上学!
但是榆木脑袋就是榆木脑袋,怎么可能因为突然开窍就聪明呢?
这一追,就追了苏漾弦五年。
从十九岁开窍到二十四岁完成爱情长跑,幸福实在来之不易。
次年就有了时烬。
又过了五年,在肚子里堵车五年的时苓终于追上哥哥的步伐,成为家里的混世魔王。
时烬从小就乖巧懂事,成绩优异,各项水平完全不次于萧栖寒。
而时苓则活蹦乱跳的把时烬应该有的活泼好动全占了。
从出生没几个月因为不喜欢衣服上的亮片哇哇大哭。
一两岁时天天爬上爬下让家里人心惊胆战恨不得围个圈把时苓放里头。
三四岁时跑丢找了一下午发现在床底下睡得正酣。
五六岁在宴会上和小伙伴玩耍,结果直接带小伙伴上了自家的车。
十几岁在学校打架家里人忙里忙外在后面处理。
到如今成年,一直都没让家里面省心过。
不过苏漾弦始终宠爱时苓,不知是不是在弥补自己儿时不受母亲喜爱的遗憾。
其实时苓最初不叫“时苓”,而是“时凌”。
虽说只是同音不同字。
但这背后还另有隐情。
那件事能追溯到时苓九岁那年。
那段时间学校总会有拐卖小孩的传闻,不过时凌周围的同学并没有失踪。
因此尽管家里人很担忧派了好几个保镖在校门口等时凌放学保护时凌。
但时凌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某天她发现同班一个请了很久假的女生返校了。
时凌是在后门发现的她。
那天时凌帮老师去操场最西边的水房打水,回来时发现自己的蝴蝶结掉到了路上。
于是放学后时凌返程去寻找蝴蝶结,只可惜并无收获。
在回前院的途中,她发现远处那个请假很久的女生回来了,还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把她往后门拽。
那个女生满脸不情愿,抗拒的想要挣脱她。
时凌“热情”的上去打招呼,问她们在做什么。
请假很久的女生看到时凌后露出诡异的笑容,将另一个女孩松开,那个女生头也不回的跑走。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你去不去?”
“不去。”
时苓面无表情的拒绝,下意识想远离这个奇怪的女孩。
那个女生并未放弃,直接伸手作势要拽住时凌,时凌侧身一躲,却没成想她动作快的只剩残影,那双手像是铁钳般让时凌无法挣脱。
时凌大声呼喊,可是现在已经放学这里也人烟稀少,根本没有人发现她。
时凌用力咬住那个女生的手,那个人却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诡异的笑着,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哪怕那个女生的手被时凌咬的鲜血淋漓,头发被薅下来一大把,脸和脖子布满血痕也毫无反应。
在时凌的手快要被箍断时,一直没有等到妹妹进校寻找的时烬赶到,发现时凌被另一个女孩死死拽着。
时烬三步并两步上前想将她们拉开。
哪怕用尽全力那人也纹丝不动。
那人似乎对于时烬的行为十分不悦,直接抬腿将时烬踹飞出两米远。
时烬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咳嗽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似乎这样也得不到满足,那人仍缓步向时烬靠近。
时凌慌忙呼喊哥哥让他赶紧跑,时烬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根本不是这个人对手,时凌声嘶力竭的呼喊时烬让他赶快跑,告诉爸爸妈妈,带更多人来救她。
时烬眼神在时凌和那诡异女孩间流转。
感受到那人切实对时烬有杀意,时凌痛哭,求时烬快跑。
时凌最后的记忆定格在时烬仓皇奔逃的场景。
时凌在梦中仍在祈祷时烬一定要逃出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被关到一处破旧的小隔间。
整个隔间只有一扇门和一个极高的不到半米的窗户,时苓根本看不到窗户外的景象。
房顶悬着一只昏黄的灯泡,让时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