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位大姐。”
他连忙搀扶：“哎呀，没事吧？”
白皙的手指悄然搭在手腕。
笛飞声迈步走进院子，一副棺材摆放在角落。
他走过去，轻松地拉开。
一条蛇直接窜出来。
然而纵使蛇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笛飞声的反应。
强劲有力的手捏住蛇的七寸，他低头打量：“这是银环蛇。”
张起灵淡淡道：“有毒……”
他看向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小孩。
小孩的身上爬着十几条小银环蛇，甚至有一条在头上缠绕。
妇人见他们打开棺材，激动地推开李莲花。
她目光凶狠地盯着笛飞声，指着他手里的蛇，愤怒开口。
阿巴阿巴，一大段。
两个人都没有听懂。
待妇人停下来，张起灵适时开口解释：“她说放下蛇。”
李莲花：……
这起码输出一分钟，到张起灵嘴里就五个大字。
这么会提炼重点啊！
笛飞声把玩着蛇，丝毫不惧，一副你随便说，反正他听不懂的神态。
李莲花见棺材里的情况，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抹寒意。
他将女孩提出来，用力抖了抖，将所有蛇抖掉：“这什么习俗……瘆得慌。”
妇人更加气愤，寻了一把扫帚，举着就想打三人。
笛飞声见这妇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手里的蛇，顿时明了。
他握着蛇举到妇人面前。
李莲花查看孩子的情况，手指一顿：“气息很弱。”
孩子脸色苍白，身体却没有遭受到蛇咬。
一直在沉睡。
他拿出银针扎了几针。
咳咳咳！
女孩有了反应，先是咳了几声，随后开始作呕。
李莲花用力拍着孩子的后背，瞥见呕吐物，是一些未曾燃尽的符水。
咳咳咳！
张起灵见笛飞声用蛇威胁着妇人，她显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屋里寻到水瓢，舀了水。
女孩吐出东西，漱了漱口，精气神好了不少。
她看向李莲花，轻声道：“我见过你们，你们是来学校赞助的好人……”
李莲花微微一笑，温言道：“雪花，今天怎么没去上学，肖老师很担心你。”
王雪花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蛇上：“我不能读书了……”
“我和梨子，都成为蛇神的媳妇儿。”
李莲花啊了一声，这几个字他都听的懂，凑在一起，就有一点不解：“蛇神是?”
莫非这是当地的信仰?
王雪花抬手一指：“那就是蛇神的儿子……嫁给它以后，就会送上山，嫁给蛇神。”
张起灵目光落在地上爬行的小蛇。
他蹲下身，双指夹起一条：“这是蛇神的?”
王雪花抿了抿唇：“这是我和蛇神的孩子……”
她拿过蛇，放在掌心：“这些是我和蛇神儿子，一起孵化出来的。”
李莲花低头思索：“也就是说，这是你们当地的习俗?”
王雪花轻轻嗯了一声：“我们这里，一直都有祭拜蛇神的习俗……”
“奶奶说，我们祖先并不是这里的，但是有一天，蛇神降临我们村子……”
“昨天蛇神的儿子选中了我……”
李莲花听着她的话，思忖道：“所以，你需要孵化这些小蛇，然后再与你的朋友，一起去嫁给蛇神。”
他望着远处的大山，挑眉道：“蛇神就在山上?”
王雪花又轻轻嗯了一声：“我小的时候，我爸就说，我未来是蛇神的媳妇儿……”
李莲花轻声追问：“那你愿意?”
这村子……难怪王兵不敢进来。
王雪花抿唇浅笑，好似三月初开的桃花：“奶奶和村长说，能被选中是我的荣幸，我应该是嫁给蛇神的。”
“那你见过蛇神?”
她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梨子说，蛇神万一很帅呢，就像书里的蛇仙一样。”
张起灵听见这句话，抬眸睨了一眼李莲花的神色。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水瓢，用余下的水洗了洗手。
李莲花起身走出门，示意笛飞声将蛇放了。
——砰
身后的门被狠狠一关。
笛飞声冷笑道：“蛇神?”
他目光落在群山之中：“如果蛇神死了呢？”
李莲花将手往后一背，慢悠悠地说道：“走吧，另一家不用看了……”
他迈步往村口走去：“这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蛇神?
还帅?
书里的蛇仙……
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