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侧身看去:“应该就是三岔路口,右边那条路。”
“这山上四通八达,遇到他们,还真的是,得看运气啊。”
他踏上台阶,抖了抖衣摆:“这里确实景色优美,远处的山上,全是雪景。”
张起灵指尖摸在树叶上:“北方的冬天,没什么树,光秃秃的。”
三人来到阁楼。
李莲花将旁边的石碑读完:“这里讲述了由来。”
他举起相机喊道:“你们两个自觉一点,打个卡啊。”
此时恰好有人来看楼,请人拍了几张合照。
李莲花拿着相机看了看,颇为满意:“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张起灵立在一旁,瞥见底下有一棵梅花:“花花,那是什么梅,很艳丽。”
李莲花探头看去:“这里太远了,下去看一看。”
笛飞声眯了眯眼:“新的品种。”
“以前冬日的时候,与你折的不一样。”
三人走下台阶,在一半的时候,笛飞声在前面顿下脚步。
张起灵顺着目光望去,眉梢微挑,侧头压低声音:“花花,我们撞上死耗子了。”
李莲花听见他的话,轻笑起来:“是啊,这运气确实可以。”
他走下台阶,意味深长道:“等会在梅花那里,多拍几张。”
笛飞声语气平淡:“那确实得多拍了。”
且看这人走哪条线路。
张起灵也明白两人的意思:“这个是什么梅花?”
李莲花探身辨认:“有点像宫粉梅……”
“前段时间,我读过一句诗,有雪无梅不精神,有梅无雪俗了人。”
笛飞声淡淡扫了一眼:“不都是梅?”
李莲花啧了啧:“你不懂欣赏。”
笛飞声轻哼,不甘示弱:“我只是懒得说而已。”
他抱臂看向他:“我也知道诗句。”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李莲花见他还真的说得出来,神色诧异:“老笛,你在卷我们?”
张起灵嗅了嗅清香:“阿飞上次和我在公园的时候,墙上写了很多梅花诗句,有两个学生吵架,一个喜欢李白,一个喜欢李商隐。”
“我们就将诗全读了一遍。”
他顿了一下,微微笑了起来:“我也记得一句。”
“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李莲花哟了一声:“小哥,你这……越来越有水准啊。”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能捕捉美,我心甚慰呐。”
“世界美好,远比暗无天日的地里好。”
张起灵见他毫不吝啬地夸自己,撇过脸,嘴角划出分明的笑意。
“花花,你说的,我应该在光下发光的。”
李莲花见他记得自己的话,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对。”
他目光落在远处的身影:“走吧,我们去那边。”
三人不近不远地跟着。
那人立在远处的亭子,似乎等待着什么人。
李莲花眸光落在被雪覆盖的石凳。
他捡起一截树枝,在雪上画了起来。
“我刚学的简笔画,你们看怎么样。”
笛飞声接过他递过来的相机:“有几分水准。”
只见寥寥几笔,将几人特点画的极为精准。
笛飞声侧耳微动:“有动静。”
他侧身不经意间一扫:“三十米处,树后面有人。”
张起灵嗯了一声,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身后十米外,草丛。”
李莲花丝毫不受影响:“拍一张吧,等会发朋友圈。”
“旁边再写几个字?”
“可惜地方不够了。”
他看向对面的石凳:“我突然想到一句诗。”
张起灵带着疑惑:“什么诗。”
李莲花笑着说:“竹闲兄留下来的那一句。”
张起灵陷入回忆,眉眼带着温柔:“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没想到,一语成谶。
就在李莲花收笔的时候,从亭子前方,走上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嗓音带着沙哑。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你可算是来了。”
沙哑的人背对着回道:“老闫,这个节骨眼见我,究竟是有什么大事?”
老闫取出一根烟,在桌子上顿了顿,低头点了一根烟,咳了咳:“老黄,听说晏头领折了。”
老黄那人也点燃了一根烟,却并没有吸,嗓音带着晦涩:“折在一个大夫手里,还好嘴都封严了,条子严查,没有查出什么。”
他顿了一下,低头猛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烟:“上头说了,如今风声紧,不要轻举妄动。”
老闫笑着咳嗽了一声:“盘古的那群人,也折在条子手里。”
“他们还在研究麒麟血。”
他低头吐了一口烟雾:“上头想与张起灵合作……只是这个张起灵,究竟何方神圣,捉了就是。”
老黄听他提出的建议,轻哼道:“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当年,他被囚禁在格尔木疗养院,也没有人研究透彻麒麟血。”
老闫不以为然:“吴家而已,我们若是想动,谅他们也护不住他。”
深呼一口气,缓缓又说:“而且,吴家小三爷的好奇心,圈子里谁不知道?”
“这次贰京不正是利用吴三省,引诱吴邪去雷城。”
“我们也利用吴三省,抛个烟雾弹给他,将他引诱入地。”
他嗓音带着几分轻慢:“铁三角又并非坚不可摧。”
“届时在墓里,张起灵为了救那两个,定然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