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昀微微拧眉,神情担忧,想抬手去抚摸安慰她,“那你…”
那突然朝温桑桑伸过来的手,温桑桑好像见了什么令她异常惊恐的东西一般,抱着胳膊瑟缩着退开两步。
她神情恍惚,嘴里还喃喃着:“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只是太害怕了,太害怕秦九昀了。
若明跑出来,脸色担忧地看着温桑桑。
“赵姑娘,你怎么样?没有吓到吧?”
听到若明的声音,温桑桑眼眸亮了几分,她好像看见了什么希望,却又迅速低下头。
“我没有事,若明道长,我只是被吓到了。”
她现在看起来真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可是对若明和对秦九昀又是两副态度,对秦九昀那是唯恐避之不及。
若明脸色诧异地看向秦九昀,好像就在说,温桑桑这情况不对劲。
秦九昀上前一把握住温桑桑的手,不容她反驳。
“我们回去。”
他太过强硬,温桑桑被拉走,她眼神渴望地看着若明,却又不舍地移开了视线。
知晓她秘密的都被秦九昀杀死了,老虎精死了,周沫儿死了,而若明也知道她的秘密…
若明站在原地,眼里有些动容。
闻天看着温桑桑被秦九昀带走,他紧紧握着剑,刚才看见她要没命的时候,他差一点儿就阻止了蛇妖。
不过幸好,大师兄更快。
张祭海看着秦九昀和温桑桑的背影,他打量审视着温桑桑,眼底一时情绪复杂。
他们父子都一样…
温桑桑被秦九昀带回了房间,他拉着她去了那间周沫儿的温泉浴室。
他站在温桑桑面前,冷声命令她:“脱了。”
温桑桑害怕他,不想再被他这么赤裸裸地看着。
“那你可不可以出去…”
秦九昀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握住她的手,脖颈间有青筋浮现:“桑桑,我以为今天过了你会听话一些。”
温桑桑再也受不住委屈,她红了眼。
“秦九昀,你到底是占有欲作祟,你把我看作什么?我需要自由,我不是你的附属也不是你的消遣,更不是你的床伴!”
“你就这么想我?”
秦九昀掐住她的腰肢,他本以为自己足够拿捏她让她听话了,可她依旧没学会乖一点儿。
他嗓音都沙哑了:“桑桑,你要记住,如果不是我替你掩盖那么多真相,单凭你窝藏死灵粉一事,你都得去大牢里蹲着!”
蹲大牢?他又在威胁她。
温桑桑哽咽着辩解:“死灵粉是宋若给我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老虎精!”
秦九昀嗤笑,他就像在看一只如何挣脱也摆脱不了的困兽。
“老虎精?呵!我的好桑桑,那你倒是告诉我,他给你死灵粉做什么?那东西除了害人,可没别的用处了。”他眼神一凛,“你想害谁?”
温桑桑没想到这人会问这么深,她眼神躲闪。
秦九昀低声诱哄:“桑桑,大牢里的滋味儿可不好受,你这一身细皮嫩肉,里面不仅有老鼠,而且还有死人。”
温桑桑咬唇:“是老虎精蛊惑我,让我给你用的。”
“给我用?那你想对我动手?”
温桑桑直视秦九昀,问心无愧道:“我可没想着给你用!”
只藏着,一直没想着给他下药。
秦九昀的气莫名消了些,虽不知她说的是对是错,毕竟老虎精已经死了。
温桑桑双手抵着秦九昀的胸膛。
“秦九昀,现在死灵粉的真相,还有勾结周沫儿一事,我都是清白的了,你现在能不能放过我?”
说来说去,都是要走,不过他不可能放过她,就算她完完全全是清白的!
秦九昀自嘲一笑:“我还以为桑桑变了,看来那晚你吻我,也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晚?温桑桑小脸有些白了,一想到那晚,她那是因为秦九昀靠得太近…等等…那为什么现在她和秦九昀这么亲近,她又没有感觉了?
秦九昀凝着她,眼底莫名落寞。
“桑桑,所以那晚你是在讨好我吗?”
温桑桑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狐狸精的事儿,她点了点头,只好承认了秦九昀的话。
秦九昀抬手抚上她娇嫩的脸蛋儿,凤眸越来越暗,他无法抑制心底那股阴暗偏执的情绪疯长。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呢?
他声音低沉又沙哑,好像在祈求:“桑桑,你就说一次,你讨好我也是因为心里有我了,你救我也是因为放不下我,好不好?”
温桑桑心底一颤,她有些不敢直视秦九昀那双猩红的眼。
“我讨好你…当然是因为心底有你了…”
她明显是在心虚,秦九昀心底那股疯狂再次被点燃,他像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恶人,打断她的话,对她说着最恶劣的语言。
“桑桑,既然你都打算讨好我了,那你就再讨两次,说不定我高兴了,我真的会放过你。”
温桑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真只是把自己当一个消遣?
心底凉了一片,温桑桑哽咽着:“可我怀孕了,我讨好不了你。”
她的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摩挲着那柔嫩的脸蛋儿,怀孕以来,她气色一直很好,都没见她孕吐过几次。
腰肢依旧纤细,和希望一样,一只手便能掌握,他有时不禁在想,她真的怀孕了吗?
修长的手指勾住她胸口的系带:“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温桑桑不为所动。
“桑桑,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一遍?你身份造假,冒充宋若表妹…”
温桑桑握住秦九昀的手,声音有些哽咽:“我自己来。”
秦九昀眸底含笑:“桑桑真乖。”
温桑桑趴在浴池边,一身冰肌玉骨,身后难免没有咸猪手占她便宜。
秦九昀精壮的身躯从身后抱着她,两人的体温比这池水还要高。
紧紧贴着,男人眉头舒展开,他叹微似的低声呢喃。
“乖桑桑。”
温桑桑的脸贴着池沿,乌黑的发丝浸透在温热的水中,不知是泪水,还是池水,从她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要怎么做,才能逃离呢?难道真的要自己去死吗?
她想到周沫儿说的话,济世堂,难道去了济世堂就可以逃走吗?
不管如何,那也是她的一个希望,只要能彻底离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