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钟一响，凌翎就起来了。
看到顾以衿的信息，她没有回。
换上衣服下楼跑了几圈，回家又在二楼健身房里锻炼了半小时。
8点半，她洗过澡，站在落地窗前给顾以衿打电话。
铃响三声，那边接起，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凌翎，早安。”
凌翎伸出一根手指，在落地窗上画了个圈，“早安……宝贝。”
顾以衿那边没了声。
凌翎拿开手机看了眼，见没挂断，又放回耳朵边，脸上带了笑，“宝贝？”
“凌翎……”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出顾以衿闷闷的声音，“再叫一次吧。”
“好。”
凌翎张开手掌，把在落地窗上画出来的那一个圈完全罩住，温柔道:“你想听几次都可以，顾宝贝，几点回家？”
安静了近一分钟，电话里的顾以衿才哑着声音回她，“11点半回。”
“我等你。”
凌翎说完，等了一会儿，等顾以衿挂断了电话，才按灭了手机屏幕。
换上衣服出门，在路边随便吃了早餐，9点过，凌翎和工作室的人见面。
10点半，蒋雯打来电话。
挂断后，凌翎下载登陆微博，转发蒋雯新发布的一条微博，评论了句——
合作愉快。
电影?剑鸣?官宣，导演是蒋雯，女二是当红流量姜璟，女三是一个新人，而女主是此前爆出过黑料的影帝凌翎。
姜璟粉丝都炸了。
她们不满意姜璟只是二番，更不满意姜璟被凌翎压番。
这些粉丝，不敢得罪大导演蒋雯，就把怒火对准姜璟的公司和凌翎。
对姜璟的公司，是骂她们废物。
对凌翎，是各种咒骂，建黑词条，刷黑图，联动营销号造谣，p遗照。
凌翎的微博，超话，全部沦陷。
顾以衿有微博账号，只特别关注了凌翎一个人，10点半他在公司看合同，提示音一响，他立刻就拿起了手机。
看到凌翎转发的微博，他弯了弯眼睛，心里很开心。
他点进凌翎的微博，发了条评论，往下一翻，原是想看看其他粉丝对凌翎的祝福，却没想到只看到了污言秽语。
-姜璟的狗:
sb凌翎滚啊！你妈死了！
-姜姜毒唯:
凌翎必糊！糊咖也想压番顶流，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陪睡拿的女主吧？
-姜璟后援会爱璟:
这边采访一下软饭姐凌0，找什么样的金主才可以拿到?剑鸣?女主一角？陪睡的话，用个什么姿势要多长时间？
“……”
啪！
顾以衿重重地扣下手机，一张昳丽漂亮的脸，因为动怒，浮起一层薄红。
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他连西装外套都没拿，攥着手机走出办公室。
秘书从茶水间出来，手上端着刚煮好的咖啡，“顾总，您的咖啡好了。”
“不喝了。”
顾以衿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没叫司机，自己开车去了凌翎家。
……
凌翎11点才回到家。
冰箱里没菜了，她一向不喜欢外人进她的家，就自己去超市买了菜。
进门的时候，客厅没人，楼上也安安静静的，凌翎以为顾以衿还没来，就进厨房淘米煮饭，把吃的菜都炒好了。
11点25，凌翎擦了手，拨通顾以衿的电话。
铃声在家里响起。
凌翎愣了下，没有挂断，拿着手机走出厨房，跟着声音到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门开着，她进去时，顾以衿正手忙脚乱地在一地的纸团里寻找自己的手机。
一地的纸团……
凌翎看到顾以衿僵在地上，又看到那些纸团，她理所当然的想歪了。
她挑了下眉，走到顾以衿的面前，意味不明地问，“是我饿着你了？”
手机响铃停了。
顾以衿回过神，快速找到手机捏在手里，仰头看着凌翎，“怎么这么问？”
“……”凌翎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些个纸团，再看顾以衿妥帖平整的衬衫西裤，慢吞吞地站直身体，平静地说:“饭菜都做好了，我以为你还没回来。”
顾以衿捡起一个纸团，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我画图太专注了，忘了时间，我保证，就这一次。”
凌翎看着他严肃真挚的表情，笑了一声，“那就原谅你一次，画的什么图？洗洗手吃完了饭，待会儿再画。”
她往外面走，顾以衿连忙跟上，“已经画好了。”
洗过手在桌边坐下，接过凌翎手上的饭碗和筷子，顾以衿解释说:“那个姜璟的粉丝，像群疯狗一样，我打算成立一个律所，把那群疯狗都送上法庭。”
凌翎盛米饭的动作一顿。
她看向顾以衿，“你今天上网了？”
顾以衿点点头，却不说话。
“随她们骂去，”凌翎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蒜香排骨，“她们没底线，除了让她们的嘴脸恶心些，对我没有伤害。”
顾以衿戳了戳排骨，“……有伤害的，那些污言秽语，会有人相信的。”
“别戳了，好好吃。”凌翎吃了一口米饭，咽下去后，抬头看顾以衿，“别人怎么想，我不在意，那你信了么？”
嘴里塞着一块排骨的顾以衿闻言，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好不容易咽下排骨，他忙道:“你要是需要金主，要是想吃软饭，一开始就不会拒绝我了，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乐家，顾以衿过去听都没听过。
乐司，在普通人看来，是个大歌手大少爷，在顾以衿眼里，什么都不是。
乐司和顾以衿，有云泥之别，说难听一点，乐司连给顾以衿提鞋都不配。
相差这么大的两个人，凌翎当年要是只为了钱，想吃软饭，该选顾以衿。
可她当年拒绝了顾以衿。
顾以衿捧着碗，看着桌上凌翎亲手做的菜，对上她的眼睛，坚定道:“关于你的一切，我只信你，只会听你说。”
“那就行了，”凌翎给他夹了一只虾仁，“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信，你以后少看，别搭理。”
顾以衿恩了一声，夹起虾仁吃了。
凌翎笑说，“快吃，等下菜冷了。”
“好，你也吃，”顾以衿想起什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的碗里，“下厨辛苦了，今天的菜我也特别喜欢！”
凌翎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父亲很喜欢下厨，受父亲影响，凌翎从小也喜欢做菜。
她不喜欢吃外卖，所以只要在家吃饭，都是自己做。
而顾以衿，作为顾氏的继承人，他从不吃外卖，甚至不怎么在外面吃饭。
过去他吃饭，都是家里阿姨做的，搬来和凌翎住后，因为凌翎不喜欢外人进她的家，做饭的事就归凌翎了。
……
一起用过午饭，顾以衿回公司的路上，还是决定，他会听凌翎的，不去看网上的污言秽语，但律所一定要成立。
他画了半个小时的图，得用。
律所要大，不用太多人，工资待遇给最好，律师们以后唯一的工作，就是把辱骂造谣凌翎的疯狗，送上被告席。
疯狗两个字，是顾以衿能想到的，最适合用来形容姜璟那群粉丝的词汇。
顾以衿到了公司，叫来秘书，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知道他最近都加班了，就把他这个月的奖金翻了两倍。
听到奖金翻倍，秘书满脸笑地出去做事，办公室门一关，顾以衿就进了休息室，脱下裤子，给受伤的膝盖换药。
吃完饭怕被凌翎发现，他找了个理由立刻就走了。
看着还红肿青紫的膝盖，顾以衿苦了小脸，“没消下去多少，会被发现的，怎么办……晚上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