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达握着自行车车把的双手紧紧了,停下来:“秀珍,你再给我些时间。”
“已经两年多了,我也累了。”高秀珍明显不同意。
“刁桂花,她就是个憨婆娘,我和她早就没了感情,你放心,我会尽快争取孩子们的同意,尽快离婚。”
“离,离,离,你都说多少次了?你不要再哄我了好不好?”高秀珍哭丧着脸,有些娇慎地埋怨道。
沈国达正要开口哄,这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路过,俩人又赶快保持常人状态和距离。
待那个骑自行车的走远,沈国达拉住高秀珍的手:“珍珍,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今天不要走,再好好陪陪我。我这两天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身心不宁,只有和你待在一起,才好受一些。”
高秀珍其实也想粘着沈国达,可是,许月最近告诫她几次了,担心沈国达出事,会连累到她们。
高秀珍想舍,又割舍不掉,长舒一口气:“好吧,今晚就再陪你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回五柳村去。等你啥时候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你再找我。”
美娇妾终于哄住了,先留住今天,明天的明天再说,沈国达看向高秀珍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贪婪。
但躲在隐蔽处的方媛媛却着急了。
本来打算等林亦安执行任务回来,再考虑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和许月呢,没想到,高秀珍竟然要闹着回五柳村了。
她若回去了,很多事情做起来,可能要麻烦很多。
方媛媛冷静思虑着,有些机会该把握,一定要抓住。
待沈国忠,高秀珍走远,拐进筒子楼的窄道,方媛媛远远地看着三楼最靠边的那间房的窗户,晚上的时候,不知道里面会旖旎成什么样子。
突然,一个灵光乍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找到附近的供销社,方媛媛买了纸和笔,然后,根据林亦安对沈国达的调查,将相关信息全部罗列出来。
不到半个小时,一封匿名举报信写好。
装入信封封好,方媛媛计算着时间,计划等下午5点前后,将信件送出去,给到相关部门。
很快大半天过去,时间卡的刚刚好,就在相关部门准备下班时,举报信到达钢管厂沈国达上面领导的办公室。
而后,方媛媛又急匆匆跑到附近一个招待所,定下一间房,借那边的电话机打了一个电话。
还好,担心突然出现变故,林亦安给的那张信纸,方媛媛一直带在身上,今天就恰恰用上了。
一切操作完成,又饱饱地吃了一顿晚饭,再次来到筒子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将近8点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沈国达租住的那栋筒子楼下面的那条街道异常安静,道路两边稀稀拉拉几盏路灯,睁着瞌睡眼,昏昏欲睡。
方媛媛躲在隐蔽的角落里,衣服单薄,冷得打了一个寒战。
担心林想,林念会想妈妈,又担心自己的安危,方媛媛焦急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十几分钟后,筒子楼三楼的那边房屋的电灯终于熄灭了。
方媛媛借着昏暗的路灯灯光望着远处,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根据林亦安的调查,从沈国达家的龙山镇那边骑自行车赶过来,不到2个小时。
按时间算,这时候他们家的人应该到了。
怎么回事,他们办事效率都是这么低么?
方媛媛腹诽道。
继续在角落里蹲守着,寂静的夜里,远处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呻吟的声音,听得方媛媛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分钟,两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
人家事都办完了,相关人员却一方都没有出现,方媛媛着急得想骂人。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方媛媛翘首以盼时,筒子楼窄道里突然涌出一窝蜂的人。
将驴车拴好,一个50多岁粗憨女人的声音愤怒地嘱咐道:“大伟,你听娘的,别跟他们讲那么多,先揍一顿,死死地揍,揍完再说其他的。”
“娘,你都说八百遍了,你放心,有俺哥几个在,不会让你受委屈。”一个中年男人安抚下刁桂花。
随后,一行5、6个,顺着狭窄,昏暗的楼道口,哒哒往上爬。
寂静的夜里,惊起周边邻居,传来几句叫骂声。
方媛媛蹲在楼下的隐蔽处,抱着冻得哆哆嗦嗦的身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即将到来的一幕。
突然,三楼那边房的灯亮了。
透过窗帘,方媛媛看到两个身影在胡乱地套衣服,而后就是急得团团转。
筒子楼三楼。
“沈国达,你个不要脸的,狗娘养的,把门开开,你别装哑巴,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还有那个小娼妇,不要脸的贱玩意,趁着老娘不在身边,偷腥偷到我刁桂花头上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刁桂花几时吃过亏!啊赔!”
刁桂花一边“咚咚咚”踹门,一边双手掐腰朝门里大骂道,完了,又狠狠地往上吐一口。
刁桂花骂完,紧接着,沈国达的几个儿子轮流捶门,惹得整栋楼的邻居都起床探出头看热闹。
屋子里,云雨之后的高秀珍,还没有从状态中走出来,被外面的叫骂声一下子惊得不知所措。
胡乱地穿上衣服,高秀珍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问:“咋回事?是你婆娘找过来了吗?沈国达,你真是要害死我,我说今天要走,你不同意,你这让我咋办?”
说完,高秀珍就抱头呜呜呜痛哭起来。
仅仅穿着一条大裤衩的沈国达也急得失了方寸,眼看着门被踹得越来越不牢固。
这事,要是被抓住现行,别说被刁桂花他们打一顿,可能他这个钢管厂副厂长的乌纱帽都要丢了,搞不好,摊上流氓罪,命都没了。
“住口!你哭什么哭!”
沈国达一声吼去,高秀珍的哭声戛然而止。
顿时又觉得吓着自己的情妇了,沈国达又赶快温声哄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得尽快逃出去。”
“咋逃?他们就堵在门口,只要一开门,你那婆娘肯定吃了我。”
高秀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直后悔,没有听许月的话,贪婪沈国达的钱财和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