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齐王府这边厢。
齐王在外招待宾客,很晚才一身酒气醉醺醺的回到喜房,双腿都有些打飘。
贴身太监把他送进房,就赶紧垂首退了出去。
齐王在福人的祝福词中,拿着喜称挑开了红盖头。
丫鬟嬷嬷齐齐看了过去,新娘子敛眉垂首,乖巧地坐在床沿,含羞带怯地看了眼前男子一眼,又如受惊般垂下脑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隐在那乌发之下,甚是诱人。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眼竟是把她们的魂魄都吸了进去。
齐王有些恍惚,愈发觉着自己的腿发软。
福人夹了一个饺子放进许云惜的嘴里,许云惜心里暗喜,今日饿狠了,终于可以吃上一口热乎的,她顿时热泪盈眶。
一咬,竟是生的,她一怔,舌头顿住,吐也不是,咽下去更难受。
福人笑出了声,问道:“饺子生不生?”
许云惜坦然承认:“生。”
众人起哄大笑,“生几个呀?”
许云惜此时才后知后觉被人捉弄,一张脸羞得滴血。
“噗嗤”
齐王萧彻实在没控制住,也笑出了声。
许云惜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连你也笑话我么?”
眼波流转,我见犹怜。钢铁直男都无法抵御,更何况开过荤的萧彻。
萧彻先前只是脚软,现在是连手和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他以前可不觉着娶许南兮有甚好的,现在发现,竟是世间难得一见之尤物。
“挣了,挣了,老子挣大发。”萧彻心里呐喊着,不由大喜。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想入非非。
娇妻美妾,齐人之福,真乃人生赢家也,若是再登上高位,此生再无遗憾。
“请新人喝合卺酒。”福人在旁提醒道。
萧彻猛然惊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是沉思许久,众人都在盯着他瞧,而他却笑得贱兮兮的。
拍了拍脑袋,企图让它清醒少许。
莫非自个儿得了失心疯?
许云惜柔柔地挽着萧彻的手腕,也挽进了萧彻的心。
“合卺之礼,美满开启。祝两位新人永结同心,恩爱不移,家庭和睦,琴瑟和鸣......”福人在耳边说着祝福之词。
许云惜把白玉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平时很少喝这种烈性酒,最多喝点果酿,辛辣之味直呛喉咙。
许云惜咳得小脸通红,眼泪汪汪,娇不胜衣。
萧彻爱怜地轻抚她的背。
许久才停歇,许云惜怯生生道:“夫君不要怪罪,妾身实在不胜酒力。”
萧彻看得入神,女人连呛酒都可以这么美,今日大开眼界。此时才深知往日真是虚度,竟是如井底之蛙般,没得一点见识。
萧彻眼眸愈发幽深,眼底欲色渐渐上涌,摆了摆手道:“无妨,你这般的弱女子,不胜酒力本乃情理之中,若是海量,反倒奇了。”
福人把所有丫鬟嬷嬷赶了出去。
等屋内只余两人,许云惜小脸不知是酒力作用还是羞得,亦或是两者都有,绯红一片,如布满红霞,煞是好看。
她两辈子都未能同男人深入接触过,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是觉着羞耻,挺难为情的。
许云惜走上前来,曲了曲膝道:“夫君,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见她这般含羞带怯,萧彻哪里还忍得住?!
把她往床上一扔,就要欺身而上,只见许云惜痛得眼眶发红:“夫君,哪有你这么孟浪的,妾身的身子准得青了。”
萧彻忙把床上的枣生桂子全扒拉到地上。
“我瞧瞧,我瞧瞧,哪里青了?”萧彻急色问道。
许云惜不疑有它,斜拉下外袍,指着那些青紫道:“喏,这里呢。”
萧彻嬉笑道:“下来点,看不见呢。”
妻子还真是单纯,这样才更有味,不是吗?
许云惜果然又拉下少许,露出里边若隐若现的红肚兜,刺得萧彻瞳孔骤缩。
萧彻凑了过去,吻了许云惜一下,轻声笑道:“全脱了罢,为夫还是看不太清。”
顺手扯下了她的外袍,只着了一件红艳艳的鸳鸯戏水肚兜。
胸前的丰满把小衣撑得鼓鼓囊囊。
许云惜这才惊觉被他耍了,小脸尽染红晕,眼神如受惊的小鹿,双手娇娇弱弱地挡在胸口。
冰肌雪肤,温润如玉。
萧彻的眼里只剩下红与白两种颜色。
“莫怕,莫怕,我是你的夫君。”萧彻柔声细语安抚怀里的美人。
许云惜柔声唤道:“夫君。”
从此这个男人可是她下半辈子的依仗,她是福是祸都同这个男人息息相关。
她的肩上,还因萧彻的用力印下两条红红的淤痕。
萧彻双眼如冲血了腥红一片。
许云惜两世为人,此时才真正成为了女人。
她轻轻吁了口气。
她上辈子简直算是白活了。
她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两辈子了!
是啊,两辈子了啊!
红浪翻滚,帘帷轻摇,天崩地裂。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喊声:“王爷,王爷,秋侧妃不好了,秋侧妃发烧了,请您过去......”
听得此言,萧彻脑子嗡嗡的一片。
许云惜心里很是恼火,双手紧紧抱住萧彻,哀求道:“夫君,您又不是大夫,找您有何用?今日你我大婚,求夫君给妾身一个体面,不要让妾身成全京城笑柄,求您了……”
美人软语相求,萧彻左右为难。
理智让他向左,欲望让他向右。
最后欲望顽强的占了上风。
丫鬟忐忑不安地回来禀告。
秋侧妃气得把手里茶盏砸了过去,滚烫的茶水溅了丫鬟一头一脸。
“啊……”丫鬟实在没忍住,利声尖叫。
“没用的东西,要你请个人都请不来,滚!”
血液混着滚烫茶水从丫鬟的额角缓缓流下,有些触目惊心,低垂的眼底藏着深深的惧意和恨意。
她不敢抬手去擦。
以免遭受更严重的发泄。
人人都道秋侧妃温柔宽厚,其实不然。她若是受了委屈,必会对贴身侍候之人大打出手。
贴身丫鬟惧怕她如猛虎。
听得如此话语,丫鬟如蒙大赫,躬身垂目退去殿门,方才转身离去。
秋侧妃望着远处亮如白昼的院落,神情一片灰暗。
本该她一个人的爱宠,现今却是洒向了另一女人。竟是连她生病都不再顾及。
她恨!
她不甘心!
秋侧妃倚在窗前,心情愈发幽暗,白色的贝齿把自个儿的下唇咬得鲜血淋漓。
而对面的怜玉殿却热火朝天。
原以为清粥小菜的王妃,竟是让他吃出了饕餮盛宴。
他喜欢这种大餐。
这个女人奇思妙想,花样百出,让他欲罢不能。
两人都累得无法动弹。
萧彻搂紧许云惜道:“许南兮,你就是个小妖精。”
许云惜愕然,脸色苍白,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自个儿问道:“夫君,你叫妾身什么?”
“许南兮啊。”萧彻回答得理所当然。
许云惜竟是嘤嘤哭了起来,慌乱道:“我是许云惜啊!我的夫君是宋迟。你是我姐夫。我怎会在这里?现在如何是好?”
她望着身上那斑驳的红痕,有些更是淤青发紫,不禁悲从中来。
萧彻闻言,吓得一骨碌翻坐起身,眼中满是疑惑:“你竟不是许南兮?那许南兮又在何处?”
这个答案许云惜知道。
“我姐姐可能在宋将军府。今日是我姐妹二人同时出阁,现在这般情况,定是当时我们上错了花轿。”说罢,许云惜的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