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灰暗的厂房里,蔓德拉紧紧攥着匕首,手背上的青筋暴露无遗。她四处张望,神色焦躁。
“奇怪......你不是说好了会有人接应吗?”她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塔拉密探,语气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密探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被一道疾驰的箭矢击中了肩膀。他踉跄了一步,捂住伤口,口中痛哼出声:“是萨卡兹!他们来了,我们得快跑——”
“被发现了?”蔓德拉咬牙,脸色阴沉。她迅速环顾四周,寻找一条可以逃脱的路径。
“不,不行......‘间谍’,跟我走!快,从那扇门出去,只剩十米!我们马上就能脱身!”她拽住密探的胳膊,声音中带着强压的怒火和焦虑。
塔拉密探试图迈开步伐,却终究没有跟上,她低声喘息着:“蔓德拉,我......我不行了。”
“你胡说什么!”蔓德拉猛地回头,死死盯着他,脸上的愤怒和恐惧交织,“我们做了这么多,不都是为了这个吗?”
密探苦笑一声,目光迷离:“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找领袖邀功?”
蔓德拉微微一怔,随即狠狠甩开了他,声音刺耳:“这有区别吗?只剩五米了!我们的援兵就在外面,你忍着点——”
“没有援兵了,蔓德拉。”密探的声音低哑,仿佛穿过一层无形的薄雾,透着彻底的绝望,“她早就放弃了我。”
蔓德拉愣住了,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领袖不会救我,蔓德拉,你还不明白吗?”密探咳出一口鲜血,话语愈加微弱,“走吧,走得掉的话......但不要......不要再去找领袖了。”
蔓德拉的手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垂了下来。她看着密探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目光从震惊变为愤怒,又转为深深的绝望。
“你死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随即拔高,变得尖锐刺耳,“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地死了?!”
她跪在密探身边,双手狠狠地砸向地面,眼眶通红:“基里安,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不允许你死在这里!给我起来,起来啊!”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像利刃般刺入她的耳膜:“不必着急,蔓德拉。”
曼弗雷德带着一小队萨卡兹士兵,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身穿暗红色的战甲,手中握着一柄沉重的长剑,目光冰冷且充满压迫感。
“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曼弗雷德语气中没有一丝怜悯,“很快,你就能和你的塔拉老朋友团聚了。”
蔓德拉缓缓站起身,身形微微晃动。她低着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至狂放而刺耳。
“哈哈哈哈!曼弗雷德,十一条命!”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疯狂的光芒,“我杀了那么多萨卡兹,你们欠我十一条命!”
曼弗雷德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没有丝毫波动:“这就是为什么,你必须死在这里。”
“死在这里?真是太好了。”蔓德拉脸上的笑意越发扭曲,她抬起手中的匕首,指向曼弗雷德和他的士兵,声音沙哑却充满怨毒,“既然你们送上门来了,那我就让你们一个不剩地,全部化为尘土!”
她的源石技艺爆发开来,大地微微震颤,破碎的石块如同有生命般飞舞,化作尖锐的石矛,直指眼前的敌人。蔓德拉的身影如同被火焰吞噬般,在疯狂的复仇中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