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知神色紧绷,一时讷讷。
他没有在问她意见,他给她的是一道单选题。
她除了答应,没有其他选择。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叶晚知再次看向江行砚的时候,身子微微向后仰,是敞开的姿态。
她愈发肯定,江行砚一定知道了什么。
不然他不会每一句话都如此一针见血。
果然不能小看男主,他是不可能被糊弄的。
一个小小的松懈,落在他眼里就是天大的破绽。
“你问。”答不答是她的事。
江行砚见她佯装倨傲的姿态,不禁有些好笑。
好像一只在老鹰面前,抬着脖颈的骄傲天鹅。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回答,只能回答实话。”
江行砚退让了一步,叶晚知随之点头。
“你是不是除了异能,身上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比如……”江行砚试图找一个合适的措辞,“外挂…之类的。”
叶晚知没想到他一上来问的问题就直指核心。
江大佬的观察能力和推测能力真是太可怕了!
这都能被他看出来她身上有个系统?!
面对这个问题,叶晚知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一旦她给出答案,作死系统一定不会放过她。
江行砚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任何动作。
“不能回答?”他聪明地再次猜中。
“那我换个问题。”江行砚思考几秒,再问,“你是不是要完成什么任务之类的事情?而且是强制性需要完成的?”
叶晚知心中像有一道闪电劈过,满是震撼,表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
他的问题一个个要不要都这么犀利?
这要让她怎么回答?
江行砚见叶晚知再次沉默,他也不逼她。
“行,我明白了。”
“第三个问题我就不问了,我跟你约法三章,同意你就点头,我们上北山。”
“不同意的话……”江行砚忽而嘴角上挑,“你也没办法。”
他隐了一句潜台词。
她懂。
她被作死系统牵制。
除了同意,别无选择。
“你说。”
“第一:在山上,你记得自己跟紧了,我不会停下来等你,迷路的话,咱们分道扬镳,你好自为之。”
山上情况多变,他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她的身边。
叶晚知点头,她方向感还是挺好的,极少迷路。
“第二:不许叫我‘江哥’。”
他不想看到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叫你什么?”
叶晚知不懂,这个称呼是触犯了他什么大忌吗?
他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这样叫他?
“自己想。”江行砚瞥了她一眼,“第三: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在别人面前使用你的异能和空间。”
她这种能力太稀少,一旦展露,很有可能会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叶晚知红唇抿着,思索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她已经被系统限制很多了,现在他又给她加了几条限制。
偏偏她还不能拒绝。
叶晚知习惯了掌控,这种主动权不在她手里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江行砚气定神闲地站着,一副无所谓但又不容拒绝的姿态,直到叶晚知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叶晚知仿佛听到了救星的声音。
她看都没看屏幕上的来电号码,直接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江行砚接起,“嗯,我下来。”
电话挂断,江行砚打开隔间门,发现她还靠在墙上,侧着头不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走了。”
“干嘛?”她语气不是很好。
“去给你买的东西付钱。”
她买的主食已经全部到车库,好几家超市的老板正在等着付款。
两人坐着电梯,到了地下一层的私人车库。
能停放5辆车的车库被各种粮食堆得满满当当。
江行砚走过去一一付钱,叶晚知站在一旁等他。
看着他刷了一笔又一笔的钱,叶晚知不禁小声嘀咕:“我有买这么多吗?”
江行砚听力极好,侧身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说呢?’
等老板们都离开后,叶晚知把粮食囤货逐一放到空间里。
叶晚知现在对于意念取物已经非常熟练,但大批量的货物她还无法一次性全部放到空间里。
倒不是不能做到,只是这样会消耗她极大的精神力。
她还是选择轻松点的方式,一排排走过去,粮食一排排地消失。
粮食全部收纳好后,两人回到九楼,天基本黑了。
“你还有什么要带走的吗?”
叶晚知主动询问,视线扫了一圈江行砚的家。
朝着他家酒柜的方向多看了几眼,被江行砚敏锐地发现。
“想带酒?”
叶晚知不肯承认,“你不是也挺喜欢喝酒吗?”
江行砚抬眼打量她一阵,看似慵懒随意、极好说话。
身上却有一股睥睨天下之气,令她不敢放肆。
“我就想带怎么了……”叶晚知软了声音,“你不让我带酒,我就不把你的衣柜拿出来。”让你没衣服穿。
叶晚知难得像小姑娘似的。
江行砚没想到她会为了几瓶酒跟他耍无赖。
他眼底染上几分不可觉察的温度。
“这么爱酒?”
“哼。”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江行砚,叶晚知一身反骨就出来了。
其实她也没那么爱喝酒,只是觉得他那收藏的一柜子好酒就这样扔在这里有点浪费。
江与城迟早沦陷,还不如带走。
“醒酒器和酒杯记得带上。”江行砚松口。
叶晚知面露喜色,跑到酒柜前,把她喜欢的酒全部收了起来。
心满意足,眉眼皆是笑意。
一开心,她又开始在江行砚的底线上来回蹦跶。
可能是作死任务做多了,留下来的后遗症。
“你认床吗?”
长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弯着的眼尾里藏着小小的不怀好意。
“怎么?想把我的床也带走?”
江行砚毫不留情地戳破她,清俊的下颌线因为不苟言笑而显得格外矜贵。
“你的床有两米二。”叶晚知加了一句。
那么大的床看着就很舒服,躺着一定更舒服。
“叶晚知,别把算盘打到我头上。”
江行砚毫无情绪地打量她片刻,颜色极淡的薄唇蕴藏着锋利寒意。
无声告诫。
“叮——作死值+100。”
叶晚知在脑海里收到了他的警告,收敛了唇角的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