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庸无道?
亡国之君?
这是什么情况?
在刘宏面前,这些事能说的吗?
此刻众人的表情也都各有不同。
张禟懵中带喜,这是要翻盘的节奏!
刘宏懵中带怒,放肆!放肆!放肆!
张让和中山国督邮懵中带懵,不是说张禟徇私舞弊的事,怎么就变成张禟辱骂刘宏?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这么一整,我们怎么接话?
是继续说诬陷张禟徇私舞弊,结党营私;还是推翻张禟徇私舞弊,结党营私的说法,改成张禟对朝廷,对陛下不满?
刘宏也不是傻子,两个督邮前后不一致的说法,肯定会引起刘宏怀疑,知道是有人想污蔑张禟。
直到此刻,张让和中山国督邮两人瞪大了双眼看向平原郡督邮,依旧不敢相信,心中多么希望刚才是他们听错了。
但事实就摆在这里,张让立刻开口怒斥平原郡督邮,吼道:“闭嘴!”
平原郡督邮被张让这一嗓子给喊懵了。
不是你写信让我这么说的吗?
哦,哦,我懂了!
张常侍一定是故意的,他在说反话,让我继续诬陷张禟,以此来激怒陛下。
于是,平原郡督邮一脸“赤胆忠心”地说道:“陛下,微臣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陛下恼怒,但忠言逆耳,微臣还是要说。”
张让已经快被气死了,你怎么不按书信内容来!
刘宏却出人意料,一脸平静地说道:“对,你说的对!忠言逆耳,你继续说,一字不漏地继续说。”
刘宏语气平缓,却带着若隐若现的杀气。
张让气得脸部都有些变形了,但碍于刘宏在,也不敢多言,生怕等下刘宏盛怒之下会牵扯到自己。
张禟现在完成已经化为局外人,准备看着他们狗咬狗了。
中山国督邮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困惑等多种表情。
面对每个人不同的神态变化,平原郡督邮也察觉到了一股不妙的气息,便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因为北平侯还有一些话过于难听了,微臣唯恐陛下听了,会气坏龙体,所以微臣认为还是不说了。”
刘宏没有理会平原郡督邮,而是看向张禟,问道:“北平侯,你说他要不要继续说?”
张禟一脸“惶恐”地说道:“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想让谁继续说,谁就得继续说,除非这个人想死。”
于是,刘宏一脸笑意地看向平原郡督邮,说道:“北平侯的话,你听了吧,你是继续说,还是想死?”
平原郡督邮知道今天完了,他咽了咽口水,随即看了张让一眼,但马上低下了头,一声都不敢吭了。
在没有搞清楚情况前,平原郡督邮知道他不能再说了,否则越说越错,反而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刘宏见平原郡督邮不说话,出乎意料地没有难为他,而是扭头就对着一旁的中山国督邮,说道:“既然他不敢说,当日你也在场,那就你来替他说。”
“朕倒是要好好听一听,那天北平侯还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中山国督邮见状,急忙撇清关系,说道:“陛下,平原督邮说这些话,微臣一概不知啊,或许这是微臣离开之后,北平侯才跟他说的。”
反正中山国督邮双手一摊,我不知道,我不知情,我不清楚。
这整的平原郡督邮一脸迷茫地看着中山国督邮,随即又看向张让。
自己难道是被背刺了?把我送到了火堆上烤,你现在怎么能说一概不知呢?
刘宏继续问道:“既然你对于中山督邮的话一概不知,那你就把北平侯当时跟你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再说一遍。”
刘宏发话了,中山国督邮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把张禟让他关照甄俨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在平原郡督邮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张禟火上浇油地说道:“陛下,事到如今,已经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说谎,而且还是在您面前说谎,犯了欺君之罪。”
刘宏点了点头,带着刺骨的寒意,厉声说道:“你们两人当时都在场,但说的却不一样。”
“究竟是谁对朕说了谎?”
“敢对朕说谎,那就是欺君之罪,那就是死罪!”
刘宏这话一出,中山国督邮和平原郡都是心头一震。
这时,张禟又突然开口道:“陛下,末将仔细一想,中山督邮有可能是理解错了末将的意思,所以才觉得末将要他徇私舞弊。”
“末将认为中山督邮有错,但并没有犯了欺君之罪。”
张禟居然以德报怨为中山国督邮辩解,这让在场之人感到微微的惊讶。
中山国督邮闻言,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附和道:“对,就是这样的。可能是微臣理解错北平侯话里的意思,但是微臣绝对没有犯欺君之罪,是误解了北平侯的意思。”
“请陛下明鉴!”
在生与死之间,中山国督邮果断站队张禟。
平原郡督邮更愣了,你没犯欺君之罪,那不就是说我犯了欺君之罪?
此刻的刘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平原郡督邮,这让平原郡督邮心中焦急不已。
而就在这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中山国督邮为了彻底撇清关系,郑重地说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微臣可以对天发誓,当时北平侯只是提起了毋极县令的时候,没有说别的。”
这话一出,听得平原郡督邮脑子一热,当即怒斥道:“当初你们写信给我,让我配合你们诬陷张禟的;现在你们一个个倒是撇得干净。”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张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肃声问道:“你是说“你们”,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