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一下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黎季月从他怀里跳下来,红红的眼眶满是幽怨,指着他控诉道,“你打我?你敢打我?”
“好啊你,昨天刚领证,今天就暴露本性,敢对我动手动脚。”
“我告诉你,我黎季月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软包子,从来没有人敢打我,你打我,我就跟跟你分手跟你离婚,再把你暴揍一顿,然后离得远远的。”
傅成御听到离婚分手几个字,一下子就慌了,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媳妇儿,别说这种气话,岳父岳母来信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如果你不听话,就让我代为管教。”
黎季月朝他伸手,凶巴巴道,“信在哪呢?我父母怎么可能给你寄信,不给我寄。”
“在这。”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封信。
信上写着女婿亲启。
黎季月认得这字迹,就是黎父的。
她打开信快速一扫,信上前半部分都是对傅成御的夸赞、欣慰。
下半部分就开始细数原主的一些缺点,最后就是请傅成御多担待包容,说女儿年纪还小,如果犯了错,可以代他们适当进行管教,但切不可家暴、打骂,好好引导她几年,就会长大懂事,她会是个好妻子……
黎父和黎母知道原主以前被林家人养歪了。
回到黎家后,又卑又亢,有时候乖巧听话,有时候无理取闹。
就是这样割裂扭曲的性格,也为她以后的黑化铺垫的基础。
即使原主黑化,黎父黎母也从未放弃过她。
他们还自责愧疚,认为是自己当年没看好女儿,让她在林家受苦,性格才会变得极端。
无条件的爱着亲生女儿,妥妥的女儿奴。
黎季月把信丢回他怀里,“他们都向着你,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我什么时候不会过日子,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我有这么差劲吗?还让你多担待多包容,我生气了,哼!”
突然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转身就要跑开。
傅成御快速起身把人搂住,转过身,看到她布满泪痕的小脸,眼眶红红的,羽睫上挂着泪珠,鼻尖和脸颊都红红的,好不可怜。
他既自责又心疼,用帕子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媳妇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让你打回来。”
黎季月,“怪你,就是怪你。但是我哭也不全是因为你,我是想我爸妈,想我……家人了,又没有什么好朋友,我太难了。”
她攥紧小拳头砸向男人的胸膛,用同样的力道,砸了几下砸回本才停下。
傅成御任由她打,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凤眸渐渐绽开点点笑意。
没有一点生气,还担心她的手打疼了。
她共情原主对父母的思念,父母对她的爱,又想到前世的亲人、闺蜜,还有名下的几十亿存款。
泡吧喝酒蹦迪,赛车找帅哥……各种娱乐活动,生活丰富多彩。
莫名其妙穿到这个年代,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样的落差让人无法接受。
“家属院有很多军嫂,以后住在那里,你可以认识到更多的人,如果有性格合得来的可以发展为朋友。”傅成御一边说一边帮她按揉小手。
“嗯!我没事了,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黎季月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吃了块苹果,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
下午,傅成御正在屋内收拾程阳给他送来的衣服,把衣服放入衣柜,生活用品摆好。
黎季月在院子里剪花,之前剪的插在花瓶里的快枯萎了,要换新一批。
专门挑不一样的颜色剪,红、橙、紫、黄、粉、白色……五颜六色的,随便往竹篮里一丢也别有春色。
正剪着,门口突然有人造访。
是傅春生。
他头发凌乱,神情慌乱急匆匆的,像是有大事发生
他用力拍门,隔着铁门看向里边的黎季月,“黎季月,玉珠有没有在你这儿?”
“没有,我跟她不熟,她怎么可能在我这,要找人上别处找去。”
“那你有没有见过她?她不见了,你知道吗?”
昨天去医院。
他当时在骨科办公室检查腰椎。
周红霞和林玉珠、刘晓艳都在外面。
他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从医院回家就睡了一觉,中午醒来不小心偷听到他妈和傅小雪的谈话才得知。
昨天周红霞在医院狠狠的扇了林玉珠两巴掌,还辱骂她是丧门星、扫把星,把林玉珠狠狠的羞辱了一顿,把人赶出了医院。
他去招待所找不到人,林天宝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他担心林玉珠会做傻事,到处找人,能找到地方都找遍了,经过黎家看到黎季月在院子里就鬼使神差的走过来。
虽然林玉珠大概率不会在这儿,来都来了,碰碰运气吧。
“不知道,现在才知道,然后呢?”
“她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们姐妹一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她吗?”
黎季月,“担心什么?谁跟你一样闲着没事干,瞎操心。人家养了一个鱼塘,在你这捞不着好处,肯定去别处捞了。”
傅春生似懂非懂,怒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你呢,好比是林玉珠鱼塘里的鱼,你只是其中一条,她还有很多条,你妈羞辱她,你又是个没用的妈宝男,嘴上说着心疼没有一点实际行动,摇摆不定还招桃花,人家就去找别的大肥鱼捞钱去了。”
她说得这么直白,傅春生听懂了,听到她不仅污蔑林玉珠,还羞辱他是个没用的妈!宝!男!
顿时俊脸气得涨红,恼羞成怒道,“你也是女孩子,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污蔑攻击别的女子?”
黎季月冷声道,“我说的都是事实,爱信不信,滚!再不再不滚,我就给你泼粪。”
如果手边有粪,她早就泼他了。
傅春生怒目圆瞪,“泼粪?你,你简直粗俗,连玉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傅成御突然从屋内冲出来,手里还拎着潲水桶。
“小叔,你来的正好,好好管管这个女人,污蔑人,说话粗俗,没礼貌,你娶这样的女人,到时候她去部队随军,你的战友兄弟肯定会嘲笑你。”
傅成御上前打开门,举起手中的潲水桶,朝他身上泼去。
傅春生以为他是过来给自己开门的,没有防备,就站在原地被泼个正着。
“哗啦!”
傅春生,“小叔,你泼我做什么?”
他身上的白衬衫都被潲水漂成了棕色,身上还粘着米饭烂菜叶,散发着恶臭味的汁水不断往下滴。
他是医生有洁癖爱干净,还是头一次那么脏?
一刻都不能忍受,如果附近有一条河,他一定跳下去把自己洗干净再上来。
傅成御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冷冽寒气。
“别叫我小叔,我没有你这样对我妻子不敬的侄子,看在你昨天才被打伤的份上,今天不打你,自己滚。”
傅成御举起手里的潲水桶。
“别,小叔,别砸,我走,现在就走。”傅春生举起手示意自己投降了,顾不得处理身上的污脏,狼狈的骑自行车跑了。
刚骑出十几米远,自行车轮碾过一块大石头,整个连人带车撞到了排水沟里。
黎季月见状,捧腹大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