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燕云廷有些忙,因为大燕氏的长子袁世泽进京了!
之前柳嫣然的婚礼办的比较急,袁家和柳家人远在岭南,根本赶不及参加。
这次袁世泽和柳嫣然的兄长柳衡一同进京,一方面是为了来见柳嫣然和季家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接大燕氏回岭南。
柳衡跟柳嫣然一母同胞,向来兄妹情深,在国公府落脚的第二日,季诚和柳嫣然夫妻两便闻讯而来。
兄妹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袁世泽陪着聊了一会儿,就被大燕氏领着去见了燕国公和燕云廷。
燕国公对这个大外甥很是喜爱,毕竟袁世泽不仅仪表堂堂,还满腹才华!
不像自家儿子,只知道练武,对诗文狗屁不通!
燕云廷看袁世泽有些不爽!
袁世泽被大燕氏严格教养长大,性子有些古板,年纪轻轻就像个老学究一样。
燕云廷不爱舞文弄墨,性格还有些许叛逆,自然见不得他这个小古板样儿。
不过更重要的一点是,袁世泽第一眼看见降雪,就两眼发直走不动道!
燕云廷当时脸就黑了!
他倒也不是吃醋,只是降雪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如今被别人惦记上了,还是一个他看不惯的人,他本能的不高兴!
好在降雪对情爱之事压根没有兴趣,对袁世泽也是毫无想法。
若是真有心,这么些年她早就勾搭上燕云廷了,哪里还轮得到什么他!
但是袁世泽这种小古板,不开窍则已,一旦开了窍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一次来京城也不出去外面走走逛逛,却每日在闲云轩门口痴痴地站着,就为了偶遇降雪一次。
降雪被逼无奈,只得躲到珍华苑来找珍娘诉苦。
她不过就是去书房送个茶点,怎么就被袁世泽看上了呢?
珍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桃花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燕国公是个大老粗,没看出来自家大外甥的心思,但大燕氏作为袁世泽的母亲,自然看懂了他的心意。
自打春华出嫁后,降雪便升为一等丫鬟,一直跟在燕云廷的身边。
大燕氏对降雪很是熟悉,印象也还不错。
为了自家傻儿子,大燕氏私下跟燕云廷提了这事儿,想将降雪收了给袁世泽做妾室。
燕云廷没有直接答复,而是询问了降雪自己的想法。
降雪自然是不愿意的,别说是做妾,哪怕做正妻她都没兴趣!
她就想一个人过逍遥日子,男人都靠不住!
大燕氏得知后,也只能作罢,总不能因为自己儿子喜欢,就强抢侄儿的贴身丫鬟吧!
好在袁世泽和柳衡在国公府停留的时间不长,大燕氏将事情都安排好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燕国公自然挽留,但大燕氏一心想着赶在过年前到岭南,便婉拒了。
而且也没有外嫁女在弟弟家过年的道理,燕国公明白,便也没有再劝。
只是姐弟两都已经年过半百,今日一别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燕国公心里很是不舍。
袁世泽好不容易单独见了降雪一面,磕磕巴巴的表了白。
不出意外,降雪无情的拒绝了他,袁世泽很是灰心丧气。
这日一大早,大燕氏去汀兰苑看望了林清寒之后,便出发了。
燕国公府上下都来门口送别,柳嫣然和季家人也特意赶来国公府送行。
大概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大燕氏的心态改变了不少。
而且事后得知是珍娘救了她,现在她对珍娘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不过终归因为之前的几次冲突,大燕氏有些拉不下脸,还有些别扭。
简单嘱咐了燕云廷和燕芷柔几句后,便上了马车。
看着大燕氏的车驾越行越远,珍娘心里还有些小感慨,但是转念一想,又轻松了起来。
现在林清寒病重基本上不怎么出院子,大燕氏又离开了,后宅彻底没人管得了她了。
真是想想都开心!
这日,被送去庄子上许久的许嬷嬷托人给燕云廷带了口信,说是自己休养好了,想回国公府来伺候。
燕云廷有些犹豫。
之前彩蝶之死的真相被他严令封口,除了那日在场之人,并没有传扬出去。
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许嬷嬷回府后听到什么风声,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许嬷嬷再三求情,言辞凄切,说只是想留在他身边伺候着,安心过完下半生。
燕云廷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一来许嬷嬷杀害李平一事并没有引出什么风波,二来她毕竟曾经是燕云廷的奶娘,燕云廷对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许嬷嬷刚回府,便来闲云轩叩谢。
燕云廷见她发间已有了不少灰白,心里也不太好受,便让她留在闲云轩里,吩咐平日里让元宝注意照看着点就是了。
珍娘来找燕云廷说点事,正好撞见了许嬷嬷。
许嬷嬷微微俯身见了礼,便离开了,珍娘心中却突然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汀兰苑。
有了章太医给林清寒调理,她的身体又恢复了一些,偶尔还能在自己院子里散散步、晒晒太阳。
一个小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司书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碗,皱眉问道。
“采英,怎么今天这药熬的这么慢?”
采英小声解释,“我不小心把药罐打翻了,又重新熬了一碗,这才慢了些。”
司书没有再说什么,扶起林清寒,一勺一勺将汤药喂到她嘴里。
谁知,药喝了一半,林清寒竟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又吐血了!
司书吓了一跳,连忙让采英出去喊人。
燕云廷来汀兰苑的时候,李府医刚刚给林清寒把完脉。
“夫人怎么样了?”燕云廷询问。
李府医面色不太好,叹了口气,“夫人的病情急转直下,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司书不敢置信,跌坐在地。
“怎会如此?明明章太医为夫人施针之后,夫人的病情好了许多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恶化了!”
李府医思索片刻后,问道,“夫人吐血昏迷之前,可有服用过什么?”
司书摇了摇头,“今日夫人胃口不好,一上午都没怎么吃东西。”
随即眼睛突然睁大,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碗,送到李府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