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娘也想过靠这门手艺挣银子,只是她爹怕她辛苦又加重她的哮疾没同意,还骗她说这东西不挣钱,她娘没怎么出去过外面,什么也不懂,他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所以后来她也就没想过这些了。
李大壮拿着银子走出来了都还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出来后,苏晚儿塞给了他三十两,她拿了二十两,“喏,信了吧,三十两给你,另外五两算是成本价,多余的就算你以后买钉子的钱,今后咱们每人二十五两,一分也不能少。”
李大壮塞了十五两给她,“我只是出了力,其他都是你跟你娘做的,如果是我我可能三年都挣不了这么多,今后你三十,我二十,还有这五两是还给郁爷爷的,你帮我给他吧。”
“你还挺自觉,那我就不客气啦。”嘿嘿嘿,想不到这钱还挺好挣的,当初让李大壮去学这门艺术果然没白费功夫,白得一个劳动力。
她下次回去就让她娘以后别省着银子花了,那鸡兔子随便吃,咱不操劳了,每个月绣幅画就行。
对了,回去再请人装修一下房子,到时候暮安也要住进去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跟阿宴挤一间房,还有,院墙也建高点,她今后能回去娘家的机会少了,也不能时时护着她娘了。
“苏晚儿,那屏风这么好卖,咱们为什么不自己卖啊?那样挣的银子不是更多吗?”李大壮疑惑的看着她。
苏晚儿瞬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在大街上卖几十几百两的东西,你是真敢想,你真不怕遭人眼红杀你夺钱啊?”
呃……李大壮挠了挠头,他还真没想那么多,“你真的有法子让男人也喜欢这玩意啊?这东西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你娘绣的东西好看,那些女人可能喜欢,男人怎么可能喜欢?”
“只是绣花绣草他们确实不会喜欢,要是把它上升到文雅之物上,那就不一样了。”就算后面那林掌柜知道了她的手段,他也仿照不出来,除非他能找到比郁爷爷跟郁谨笙还有苏暮安还会作诗的人。
男子的东西不需要新鲜,但句子跟寓意一定要新鲜,在诗词文雅上,男子可是也能比女人疯狂的呐。
比如,郁爷爷书房里就藏了不少字画,连郁爷爷这样理性的人都难以幸免,那些爱面子的肯定就更不用说咯。
李大壮不知道苏晚儿哪里的自信,但他如今知道,跟着苏晚儿绝对能挣大钱,他不懂那些有钱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反正苏晚儿懂,跟着她准没错。
苏晚儿美滋滋的买了黄酒跟醯就脚步轻盈的往医馆走。
第一次挣到银子,可别提她现在有多开心了。
想到以后她也是个小有钱的人她心里头都喜滋滋的,每个月有三十两,她拿十两,另外二十两就是她娘挣的辛苦钱,那样她也不用再问爷爷奶奶要钱了。
阿笙若是想挣银子就挣,不想挣,她也能养他,想想心里都忍不住甜甜的。
“嫂子?”黎明看到苏晚儿跑了过来,“嫂子怎么在这,这时候你不应该在医馆的吗?”
苏晚儿回头看着他,“我出来办点事顺便买东西,你怎么在这,你不用去找爷爷给你补习了吗?”
“哦,今天我爹又有事出去了,我出来买菜,中午再去找郁爷爷读书。”黎明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他肯定是最惨的一个人了,早起就要练剑,练完剑要买菜,买完菜还要去找学院里最可怕的郁爷爷读书,回答不好还要挨郁爷爷抽鞭子。
黎明想想他这半个月过的日子,就这日子,狗见了都要叹息吧?
还好他爹这些日子不知道干嘛,老是出去,他还能借口出来买菜放松放松。
“你受伤了?”苏晚儿瞥到他手背上的擦痕微皱了下眉。
“啊?”黎明顺着苏晚儿的目光看向他的右手,“哦,这个啊,没事,这是小院子里那棵树的枝丫被我踩多了,今早踩上去断了摔了一跤,树枝不高,只是擦伤而已,没什么大事,一会儿就好了,哦,对了,我得去买菜了,嫂子再见。”
“好。”看着边跑边跟她招手的黎明,苏晚儿摇了摇头,还是一点没变,毛毛躁躁的,对别人倒是细心得很。
苏晚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回到医馆时,果然又看到傅大夫在骂傅辛夷了。
“师傅,我回来了。”苏晚儿走了进去,“辛夷这是又犯了什么事吗?”
“哼!你问他。”傅大夫气愤的直接转过身去,又拿出了一柜子药倒了出来。
苏晚儿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前几天刚刚晒干的乌头跟白蔹。
苏晚儿终于体验到傅大夫的崩溃了。
苏晚儿看着傅辛夷,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了,“你怎么会想要把这两味药放到一起的?”
傅辛夷低着头,双手绞到一起,一副认错的模样,“这两个颜色好认,不会搞混,我想着这样我以后也不会拿错,他们块头也差不多,放一起也好看……”
“你以后别再碰老子的药材!”傅大夫突然气愤的回头朝他咆哮了一句。
这些可是他辛辛苦苦到山上挖的,这都第几次浪费了?
他当初就不该捡这么个笨得要命的人回来,当真是要把他气死不可。
呃……
苏晚儿瞬间也无语了,“师傅不是教过咱们哪些药物的药性是相克的吗?你昨天还背得挺好的呀。”
傅辛夷头低得更低,“会背,药材也认识,但拿到手上就记不起来了……”
他是真的背得滚瓜烂熟了,可每次一到手上,那些知识就全都通通抛到脑后了,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就觉得它们看着相配就放到一起了。
“那上次的甘草跟甘遂你也是觉得它们看起来好认所以就放到一起了?”苏晚儿看着他瞬间也觉得有点头疼起来了,这几天傅辛夷都挺认真的,东西也背得一套一套的,但用到时他总能犯糊涂,老搞错。
傅辛夷摇了摇头,“甘草跟甘遂长得不一样,差别好大,但它们的名字很像,放一起看到甘草我就能马上想起甘遂的名字了。”
两者是好认,除了名字都有个甘字,长相完全就一点不沾边的,但差点没要了她的命。
苏晚儿是完全被他打败了。
“你既然买好酒跟醯回来了,就去后院把那些药材处理了吧,你的药也熬好了在后院那里,别忘了喝,这个小子我来教训。”傅大夫听到傅辛夷那些错误的想法,直接就走过来扯住了他耳朵,对苏晚儿说。
苏晚儿点点头,自从傅大夫上次帮她把脉,发现她也有轻微的哮疾后就一直在帮她调理身子了。
她看着疼得连连求饶的傅辛夷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子是得让他疼一疼了,不然都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