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坤年坤月巽日 周日 晴
微风轻拂,阳光和煦,路边树上的枝条都在努力地积蓄着绿意,春天很快就要来了。
刚过正午的阳光里,鼠妈妈走在风中,它刚刚带着鼠姐姐配眼镜回来,鼠妈妈将鼠姐姐鼠弟弟送到学校后,它就开始了每天的例行的步行锻炼。这两刻左右的步行,鼠妈妈可是得好好珍惜,因为得来不易啊!
想想刚刚配完眼镜的鼠姐姐,鼠妈妈的脑仁都在疼。去年年中,鼠妈妈发现它有些近视了,它就已经带着鼠姐姐到眼镜店里配了眼镜。这半年多来,鼠妈妈根本没有看到过它戴眼镜,每次问它的眼睛呢?它都说放在教室里呢!
年前外出游玩时,鼠妈妈建议鼠姐姐带着眼镜。鼠姐姐说不用,它能看得见。问它的眼镜在哪里?它说放在书包里了。
年后母子三鼠去看哪吒二时,它们去的比较晚,只是侥幸买到了最后的两张影票,位置在离影屏最最远的地方。当电影开始播放后,鼠姐姐眯着眼睛费劲儿巴拉地瞅着屏幕里哪吒耍酷。看着看着,可能是自己也感觉太费劲儿了,就要过来鼠妈妈的眼镜,也不管度数高出了两倍会头晕,一直戴着鼠妈妈的眼镜看到电影结束。期间,鼠妈妈说了几次,自己的眼镜度数太高,它戴着会头晕。可是,鼠姐姐一再摇头,只见它一边看着电影一边不耐烦地说,看得清楚,不头晕!
从电影院出来时,鼠妈妈又问鼠姐姐,“你的眼镜呢?这就是你说看得见!”
“我的座位靠前,能看见。”鼠姐姐避重就轻地说道。
“你的眼镜呢?”鼠妈妈又问,“如果近视了不戴眼镜,近视的程度只会越来越严重!”
“嗯,在奶奶家~或是在我的卧室里~”鼠姐姐眼神飘忽地猜测着。
“回家找出来。”鼠妈妈口气松了下来,总得受哪吒的娘一点点的影响吧。不能刚看完沁鼠心脾的母爱,出门就开始揍孩子吧。
鼠姐姐嗯了一声应着。回去后,鼠妈妈转瞬又忘了此事。
今天,已经开学两天了。早上鼠姐姐口误,说出了它抄同桌作业题目的事情。鼠妈妈面沉如水,“金花,我问你一句实话,你的眼镜是不是丢了?”
鼠姐姐低头不语。
“你是想继续这样看不清黑板地上课,还是想着找寻你的眼镜,还是需要再配一副眼镜?”鼠妈妈被鼠姐姐气得都没有脾气了。
“再配一副吧。你别告诉我爸爸。”鼠姐姐怯怯地说道。
“你中午放学后,赶紧吃饭。饭后我带你去配。”鼠妈妈无奈地安排,“你觉得不说就万事大吉了?”
“你别告诉我爸爸那眼镜多少钱!我用我的压岁钱配眼镜。”鼠姐姐神情不安地说,“我说了,你吵我,我爸也吵我。我能晚说一会儿就说一会儿呗!”
“那学习呢?你能分清轻重主次吗,就这几个心眼儿?我懒得吵你!”鼠妈妈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一点,但是又实在理解不了这种鬼操作。
当它们到了眼镜店,做了各方面的检查后,近视的度数又加深了五六十度。样式还是原来的那种,又花了六百大元,这还是最低端的学生眼镜。鼠妈妈回去还不能同鼠爸爸说,因为在它的心里,十元的眼镜也是可以的,最多配个百十元的就可以了。分什么成年和未成年!
鼠妈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竟然在天空的东侧看到了淡淡的月亮,没有夜晚时的皎洁,大半个白色的圆盘上被一层淡灰色附着,显得灰蒙蒙的。原来白天的时候,月亮也是在的啊!只是存在的不那么明显。
鼠妈妈甩了甩依然有点儿酸痛的左臂,心里有点儿酸酸的。想想家里的榨汁机和电饭煲,都被鼠爸爸砸了。以后榨份苹果汁或是吃顿大米饭都不可能了。起因是什么呢?因为鼠妈妈在午饭后的时间里走了不到两刻的路,去锻炼了。用鼠爸爸的话说,“装什么样儿!”
昨天,鼠爸爸过来店里时,已经接近未时了,鼠妈妈又配合它总是缝包机匝了几个包裹,时间已经接近午时半。这样的时间节奏,午饭也都是要延后很多。鼠妈妈吃过午饭,就顺势沿着周边走了一圈儿。
因为,胸口的闷痛已经很久了,在去医院检查和活动活动之间,鼠妈妈觉得还是先活动一下看看。去年时,自己在店里做简单的健身操,效果不好。刚好鼠姐姐和鼠弟弟的学校也在提倡加强体育锻炼。鼠妈妈便选择试一试走路锻炼。走了两天,感觉效果不错,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鼠妈妈和鼠爸爸的时间安排,决定了鼠妈妈只能午饭后有点时间,夏天的时候,饭后不也是都要休息一会儿吗。鼠妈妈早上送完孩子后就去店里盯着鼠鼠易平台的信息,晚上得配合鼠爸爸裁制配件,还得盯着鼠弟弟地作业,能到回家时,也要近亥时了。主要是,鼠妈妈晚上还得回家做口饭,鼠妈妈的晚饭时间是亥时以后。鼠妈妈认为只有午饭后的时间合适。
但是,鼠爸爸说下午要干活,不允许鼠妈妈这个时间去走路。说了两次,鼠妈妈没有听,只是尽量在鼠爸爸吃午饭(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去走路。昨天时间不合适,鼠爸爸觉得鼠妈妈没有听它地安排,所以,鼠妈妈刚到店里,迎面就接到了鼠爸爸的两拳。鼠妈妈那会儿觉得自己的胳膊痛的几乎不会动了,手上立时出现了一大块青肿,想来胳膊上也差不多是这样吧。
“你这叫不讲理,我知道干活,今天你来的晚了,吃饭晚了,所以,我只是顺势走了一圈,以往都是走两圈的。”鼠妈妈怒睁圆目地看着鼠爸爸,“你自己晚上不睡觉玩一两个时辰的游戏,上午睡到午时末才来店里,你吃顿饭至少半个时辰,上个卫生间也得两刻以上,我走两圈也就两刻钟,你吼什么吼!”鼠妈妈越说越委屈,泪水滴滴答答地从脸颊上滑落。“我回来,你也没有安排我配合你的工作,你先做不需要配合的不行吗!”
“干活!”鼠爸爸黑着脸,走到里屋拿起那盘配件,气冲冲地对鼠妈妈说。
“不干,你将我的胳膊打的抬不起来了!”鼠妈妈知道有活儿需要干,但是,这样继续干,以后的日子就没办法过了。太欺负老鼠了!
“你不干是吧!好!”鼠爸爸扔了鼠妈妈的手机,拿起锤头,就开始砸鼠妈妈的东西,手机、过年外出没有拿回家的行李箱、扔了整提的卫生纸~
做了这些,似乎还不够。“行,我将家都砸了!”鼠爸爸气呼呼地说,拿着锤头就冲了出去。鼠妈妈知道它说的是真的,它真得会砸。
鼠妈妈打电话给鼠爷爷,电话通了,鼠妈妈哽咽地说不出话。它第一次知道,老鼠难过的很了,嗓子会堵的发不出声音,只有泪水依然在滴滴答答地落下。停了很久,鼠妈妈才能说出一句,鼠爸爸去家里砸东西了,声音很轻很轻。
鼠妈妈站在店铺门口,终于明白,日子真得会一下子就从高坡落到低谷,从完整瞬间变为破碎。
“妈,它说砸家里的东西。它走后,我想了想,除了一个梳妆台及上面快要用完的抹脸油,竟然再也没有一件完全属于我的东西。锅碗瓢盆想砸就砸吧,那也不是我自己的,电脑是它的,书桌书架是鼠姐姐和鼠弟弟的...”鼠妈妈含泪望着指入天空的路边树的细细的枝桠,想不出能解决这种情况的方法。“十多年了,我不再买任何家里的东西,以免成为鼠爸爸生气时的牺牲品,现在想想,家里竟然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
“它就这脾气,好的时候很好,不好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为了孩子,不要和它一样儿的。”鼠奶奶知道自己儿子,劝慰着鼠妈妈。
就这样,吵吵闹闹下来,不死不活地结束了。
最终,鼠奶奶劝走了鼠妈妈,鼠姐姐默默地收拾了家里被砸后的残局。鼠爸爸的发小约了鼠爸爸晚上喝酒谈心。
今天,鼠妈妈再次在午饭后走路锻炼,鼠爸爸没有吱声。只是,鼠妈妈觉得胸口的疼痛加重了,希望能活得长久一些吧,至少等到孩子们不需要自己的时候。
鼠妈妈想了想,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吧,就这样吧。遇到一个只会“雪上加霜”的另一半,怎么办?只能尽量做好自己,守住自己,指望自己!路能走到哪里,就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