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心听了这个说法简直不可置信。
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宣朝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将军，早就被当成军神一样供起来了。
怎么会让胡宣战火断断续续烧这么多年。
而且，宣朝人怎么会公然叛国呢。
功将军这个名字她更是从来没听过。
两个大叔见顾泠心的反应这么大，皱起眉，不再说更多关于这位将军的事情。
“泠儿，走，回去吧，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已经很多了，追着他们问，反而容易出事，我传书回去查，你别担心。”
当年的宣胡之战，孔文泽知道的消息都是大宣这边的，胡族的事情，他了解的真不多。
干脆先让下属查查清楚再说。
——
“大宣怎么会出这样的人？！”
郑芸菲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那两位老人的年龄和胡宣战争的时间差不多可以对上，也不能完全忽略。
“我们从小在大宣长大，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将军的事情。”
萧长晏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东西是兵符也就罢了，居然是那个人的兵符。
难怪，他想起当时黎逸飞对自己的态度，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只是，他看向顾泠心，这件事情，真的适合让顾泠心知道吗。
顾泠心正好也看过来，见他一脸严肃，“难道王爷想起了什么？”
另外两人也都看过来。
萧长晏摇头，“我对胡族将军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也不曾听过宣朝过去的将军。”
几人也没多想，直接把目光移开。
“但是那几个大叔像是忽然察觉了什么，就不肯告诉我们更多事情了。”顾泠心叹了口气。
现在这边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对了，”郑芸菲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我们上次遇见的那个小孩，看上去像个乞丐，他天天走街串巷，说不得会知道更多的消息。”
“话虽如此，师姐，我们怎么找那个小孩呢。”
顾泠心承认郑芸菲说得没错，可是那个小孩怎么看也不是会乖乖把消息告诉他们的性子。
“这不巧了，我今天去药铺就遇到那小子了。”
郑芸菲得意地笑了。
顾泠心看向萧长晏，萧长晏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注意是否有那小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过去看看吧，要是能得到更多线索就好了。”顾泠心拍板定下。
——
第二天药铺附近，几人装作在街上看商品的居民，没过多久，还真见着了刚刚来秋族时遇见的那个孩子。
他的穿着依旧破破烂烂，背上背了一个大竹筐，里面满满的药材。
“老板，我来卖药材。”
药铺老板对他很熟悉，热络地把他带进去，不一会儿，小孩就背着个空竹筐出来了。
几人立刻上前，没给小孩太多的反应机会，便把他带走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小孩紧紧捂着自己的钱袋，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郑芸菲的脸上，“你们当时帮我我都记得，但我家困难，根本没钱还你们。”
顾泠心有些无奈，郑芸菲直接上前一步揪住他，“没让你还钱，我们想跟你做笔交易。”
“你要做什么交易。”小孩两只眼睛大大的，咕噜噜转，透着精明。
“你帮我们找些消息，钱少不了你的。”
“你打算给多少钱。”
“五两。”萧长晏直接开口。
小孩到底年龄小些，可能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五两巨款，立刻点头，“没问题。”
“我们要打听的是从宣朝来的胡族将军的事情，你能打听到吗。”郑芸菲蹲下来看着他。
“那怎么打听不到。”小孩听了这话顿时挺起胸脯。
“你们打听的这些消息，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可不能回到宣朝传播。”
四人一惊，这孩子怎么知道他们是大宣人。
“胡族就没人不知道大将军的事情，你们一看就是假装胡族的宣朝人。”小孩十分自豪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没问题，你说吧。”顾泠心率先一步开口。
小孩说的版本和老者们的大差不差，但是多了些细节。
比如这位来自宣朝的将军之所以叛逃宣朝，那是因为宣朝的皇帝对他非常不好，不信任他，逼着他离开宣朝。
比如这位来自宣朝的将军并不是独自来的，当时还带了妻子一起来，只是他的妻子产下一个男婴之后就离世了。
将军又要上前线，又要抚养孩子，十分辛苦。
可是孩子长到几岁之后，忽然丢了。
将军当时简直要疯了，但是还是被副将和一众将士拦了下来。
那孩子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位宣朝来的将军打完那一仗，就跟着失踪了，据说是追着孩子当时可能丢失的方向找过去了。
“那这个孩子应该多大呢？”萧长晏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眼前的小孩基本上都是以复述故事的语气说这些事情，他们需要准确的时间坐标。
“我也不知道。”小孩耸耸肩。
把手伸向郑芸菲，想要讨那五两赏钱。
郑芸菲眼睛一翻，正要掏钱，顾泠心阻止她。
“那我们四个人当中，有没有你觉得应该和那个男孩年纪相仿的人呢？”
小孩看顾泠心制止了郑芸菲的动作，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是还是尽力想了想。
“差不多就和他一样大吧。”
手指指着的方向是孔文泽。
“你怎么确定呢？”萧长晏追问。
“我不确定。”小孩干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们四个人里最接近的应该是他。”
顾泠心联系到郑芸菲之前说过的，师兄是师父在云州捡到的……
抓着郑芸菲的手也松了。
小孩立刻欢欢喜喜要钱，郑芸菲却没有继续动作。
“你今天卖给药铺的草是什么东西。”
郑芸菲从他的空筐缝隙里，拿出了一片断掉的草叶。
清清楚楚看到，这个草叶的形状与之前余氏吃的堕胎草有几分像。
“这东西？”小孩没想到郑芸菲居然会对这东西感兴趣，立刻宝贝似的抢过来，“这东西是我们胡族的宝贝，你不要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