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提示音后,包拯顿了顿,脸上闪出一丝寒意。
“区区守城官,好大的派头。”
声音不大,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不屑。
守城官军也不禁被其气势所震慑,心底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这个穷书生难道有什么来头?
“光天化日之下,无故殴打无辜百姓,你的眼里难道当真没有王法?”
包拯提高了嗓音,掷地有声。
“是谁赋予你们的权力?”
“又是谁,让你们可以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又是谁,让你可以随随便便鱼肉百姓,为所欲为!”
质问之声,一道接一道响起,正气凛然。
犹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守城官军,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生寒。
连连后退,眼神闪躲,一句话都接不上。
被包拯的气场深深震慑。
而聚集在城外的百姓,也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地震撼,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
心里对包拯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意,更是好奇他的身份。
不知是哪里来的书生,端的好气魄,好气概,身份一定不简单吧!
“这人谁呀,连官军都不放在眼里。”
“谁知道,从没见过这号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外地来的吧!”
“看他那样子,似乎有些来头!”
“……”
聆听民众的议论,守城的官兵心中不禁一震,感受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仅凭包拯身上散发的气场,便知他绝非等闲之辈。
至少,他应是一位功名显赫的秀才,不宜轻易招惹。
大宋素来奉行崇文抑武的国策,优待文人。
一旦考取秀才,获得功名,便等同于拥有了步入仕途的资格。
所以即便是穷秀才,身份也远非普通百姓所能比拟。
面对官员,也无需行跪拜之礼。
这就是大宋对文人的特殊礼遇。
守城的官兵对此自然心知肚明。
他努力平复情绪,试探地质问包拯究竟是什么人,生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看到他死了的鸭子嘴硬,包拯眉头一挑,肃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声音依旧不怒自威!
守城官倒退了一步,咽了一口口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畏惧。
直觉告诉他,来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今天只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了。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目睹守城官被公子几句话便吓得如此失态,包兴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心里暗自赞叹:
不愧是公子,做了官,气势都截然不同了。
还没正式上任,就大显官威,真威武!
他早已按捺不住报复的情绪,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冷哼一声。
“你若知晓我家公子的大名,定叫你屎尿都吓出来。”
他挺直了腰板,高声宣布。
“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我家公子姓包,名拯,正是你们定远县新上任的县太爷,还不给我跪下。”
说完这话,包兴终于是扬眉吐气了,脸上的得意之情,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
“啊?”
“什么?”
“县…县太爷?他竟然是咱们的县太爷?”
百姓无不大跌眼镜,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更震惊的是,守城官居然把县太爷的亲随给打了。
这下够他喝一壶的了。
“嘿嘿,这个李二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
围观百姓一个个不由得滋生一股幸灾乐祸的神情来。
似是已迫不及待要看这个李二如何被县太爷收拾。
平日里,他们可没少受李二的压榨和欺负。
就因为他们无权无势,被欺负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默默承受着官差的无情压迫。
得知眼前穷书生是县太爷,李二更是目瞪口呆。
一张脸就像是吃了泥巴,瞬间垮了下来。
脑袋如遭雷劈,嗡嗡作响。
怎么也不敢相信,今天得罪的人,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定远县的县太爷。
他哪里能想得到啊!这穿得也太寒酸了,要说是县太爷身边的文书他倒是相信。
可他不敢怀疑,毕竟有谁敢冒充县太爷,那不是找死么。
“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但在县太爷面前嚣张跋扈,耀武扬威,大放厥词,甚至打了县太爷的亲随。
李二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惊慌和错乱。
腿肚子不由自主的打颤,两条腿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大…大…大人饶命啊!”
李二双腿一软,扑通跪倒下去,犹如掉进了冰窟,寒意包裹全身。
心中暗自祈祷:自己只是执行命令,县太爷一定会饶自己一条狗命!
其余官军和百姓也纷纷跪倒。
周遭一片寂静,无人敢言。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生怕一不小心就点燃了县太爷的怒火,祸及自身。
包拯的目光扫过全场百姓,若有所思。
这是树立威信、博取民心的大好时机,绝不能错过。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烧就烧旺些,方能在百姓心中留下深刻良好的第一印象。
“叫什么名字?”包拯怒视为首官军。
“属下…李二!”
李二嘴角颤抖,先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他面对的,可是县太爷!
他的狗命,那不是县太爷一念之间的事儿吗?
“进城税,是你的意思?”瞧着他这副嘴脸,包拯鼻端发出轻哼,脸色戏谑。
李二眼睛一亮,颤颤巍巍。
“冤枉啊太爷,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以权谋私,这…这都是县衙定下的规矩……”
“小人是奉命而为,请太爷明察啊!”
包拯微微点头,看李二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像撒谎,说明就是县衙的主意了。
“随意殴打百姓,也是县衙的意思?”包拯话锋一转,脸色更加阴沉。
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放过这种恶吏的。
想蒙混过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包拯可不是圣母婊,前世就恨透了贪官。
李二闻言,心中就已经明白,县太爷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了。
整个人犹如吃了黄连,苦不堪言,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去啊!
倘若县太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这条狗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赶忙求饶:“太爷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包拯面色如冰,道:“一个小小的守城官,也学会欺负人!”
“仗着手中一点点权力,便肆意妄为,欺压百姓,横行乡里,简直无法无天。”
“若不让你付出点代价,世上岂不是当真没有天理了。”
“说吧,本官该如何处罚你?”
“太爷饶命,太爷饶命,小人今后绝不敢再犯啊……”李二磕头如捣蒜,绝望到了极点。
“现在求情,未免太晚了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休怪本县不讲情面。来啊,拿下,给我打五十大板,狠狠的打,让他长长记性!”
“啊——!”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就连幸灾乐祸的百姓,都感到震惊,不敢相信,太爷居然要打他的板子。
虽然他们痛恨官府,痛恨这些贪官污吏,可这个惩罚,委实太重了。
打板子可不是开玩笑。
没有几个人能挨得起五十大板的。
面对这个惩罚,守城士兵面面相觑,却不敢执行。
毕竟,李二可是他们的头。
要是打了他的板子,他们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
“怎么?是本官说得不够清楚?”包拯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冷意。
士兵面面相觑,叫苦连天。
李二惶恐到极点,不住哀求:“太爷,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小人实在不知道是您啊……”
包拯道:“你的意思是,今天遇上的不是本官,而是普通百姓,你便可以随意欺负?”
李二神色一苦:“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包拯冷哼一声:“你不敢,方才你打人的时候,不是飞扬跋扈么?”
“说什么‘你就是这里王法’,好大的官威。”
“无权无势之人,就只能任你欺辱了不成?”
“事到如今,依旧不思悔改,竟还敢在本县面前巧言令色!”
“像你这样狗仗人势的狗东西的,若饶了你,定远县岂不是当真成了没有王法之地。”
包拯丝毫不给他说话的余地,随即下达最后通牒。
“给本县打!”
“违令者,与李二同罪!”
瞧着县太爷那滔天的怒火,守城的四名官军吓得浑身发抖。
哪里还敢有半点含糊。
均战战兢兢上前,按住李二,脱了裤子,啪啪的打了起来。
啊——啊——
李二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疼得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额头直冒冷汗。
五十大板打完之后,李二早已皮开肉绽,屁股上血肉模糊,看到人一阵龇牙咧嘴,不忍目睹和直视。
难以置信,县太爷居然说打就打,毫不留情。
对穷苦百姓来说,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我没看错吧?县太爷竟然真的动刑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
“谁说不是,我还以为县太爷只是做戏给咱们瞧呢,没想到他动真格,看来这个县太爷是个好官呐!”
“好官,真是个好官。”
“真是老天开眼啊,定远县来了这样一个县太爷,咱们老百姓以后有好日子了。”
“现在高兴,还太早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前那几任知县大老爷,谁不是这样,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瞧着吧,用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一点儿也不错,他要是取消那些苛捐杂税,让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有个说理的地儿,我就承认他是好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