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冯程那次无果的相亲已过去半月有余。
这段日子里,他深刻领教了夏天对他“特别关照”的威力。
冯程纵使满心委屈,也只能默默忍受。
毕竟他心里清楚,自己之前“祸水东引”的行为确实不太地道。
这是来自夏天的报复。
张福林呢,被冯程之前的举动深深触动。
行为举止一改从前,对于工作也积极主动了许多。
也不再像之前一般,贼头贼脑。
可夏天对他的转变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心底始终留着一丝防备。
不过,这份担忧夏天谁也没告诉。
只有坝下的曲和和于正来知晓此事。
随着秋天植树的日子日益临近,夏天的心思全被这件事占据了。
这几日,他几乎整日泡在苗圃里。
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茁壮成长的树苗,仿佛它们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这天,夏天对冯程说道。
“冯程,过不了几天,这批苗子就能移栽了,这两天先别浇水了。”
自从先遣队上了坝,浇水的压力小了不少。
以前每天都得去水源地挑水,现在隔三天去一趟就行。
冯程听后,郑重地点点头,默默将夏天的安排记在心里。
他心里明白,这些看似简单的指令,对树苗的成长起着关键作用。
夏天接着交代,
“回去准备一下,咱们得再去考察一块宜林地。”
“原先老坑那儿的面积有点小,这次要种3000多棵苗子,在那儿施展不开。”
“明白,夏工!”
冯程应得干脆。
在他心里,塞罕坝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希望。
夏天的每句话都是为了让这片荒芜之地早日披上绿装。
“嗯,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开个短会。”
夏天说完,便带着冯程往营地走去。
一路上,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着他们的衣衫。
远处的沙峦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一道雄浑的剪影。
两人没怎么说话,但彼此间的默契却在这无声中愈发深厚。
他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暗暗蓄力。
一到营地,夏天就冲赵天山喊道。
“老赵,把大伙都召集起来,咱们开个短会!”
“好嘞!”
赵天山应得响亮,他那洪亮的声音在营地上空回荡,满是力量与干劲。
不一会儿,先遣队队员们围坐在营地。
脸上带着好奇与期待,不知道夏天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
夏天神情严肃,开口道。
“同志们,过几天就是秋季植树的最佳时机。”
“咱们坝上总共就七个人,时间紧迫。”
“长则五天,短则三天,必须把3000棵树苗都种下去,苗圃里的一棵都不能少。”
“时间紧,任务重!”
“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队员们听了,一时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都没种过树,三天要种3000棵。
算下来一天就得种1000棵,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还是先遣队大队长赵天山率先打破沉默,
“夏工,我们都没种过树,一天种1000棵,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赵天山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他看着夏天,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担忧。
夏天听了,皱了皱眉。
他深知队员们的顾虑,可塞罕坝等不起。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他们必须迎难而上。
眼前这片荒原,狂风肆虐时飞沙走石,绿色在这里是如此稀缺。
“没事,这两天,我让冯程尽快教会你们!”
“没事,这两天,我让冯程尽快教会你们!”
夏天转头,直接对冯程安排了任务。
“冯程,明天你不用跟我去考察宜林地了!”
“你的任务是教大家伙种树!”
“有没有问题?”
“实践先不说,植树的理论你得全部教给大家!”
冯程听了安排,看了看众人,欲言又止,
“夏工,你一个人去考察宜林地?”
“能行吗?”
冯程眼里满是关切,他清楚塞罕坝环境复杂,一个人去考察风险重重。
夏天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你能不能教会大家植树理论?”
“应该可以吧!”
冯程有些不确定,他虽然这段时间跟着夏天学了不少关于植树理论,
但要在短时间内把这些知识传授给一群毫无基础的人,心里还是没底。
“好,那就把这任务交给你了!”
夏天起身,拍了拍冯程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与期待。
“好了,散会!”
夏天一锤定音,没给冯程反驳的机会。
冯程听完安排,满心担忧。
他倒不是担心教不会先遣队,而是担心夏天一个人去考察宜林地的安危。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
夏天坐在地窨子外面,望着星空,思绪飘远。
他想起初到塞罕坝时的场景,那片荒芜让他大为震撼。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放眼望去,不见一丝绿色生机。
只有无尽的黄土与沙石在狂风中肆虐。
可也正是那一刻,他在心底立下创造绿色奇迹的宏愿。
如今,面对即将到来的大规模植树任务,
压力如影随形,但夏天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因为这次植树的成败,关乎在坝上育苗理论的可行性。
上次的成功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系统赠送的100颗包活种子,直接拉高了树苗的存活率。
所以上次的169棵树苗,说明不了什么。
不过这事只有夏天清楚,其他人一概不知。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夏天的思绪。
他回头一看,是冯程。
冯程被夏天赶到了赵天山的地窨子里,美其名曰方便他锻炼身体。
冯程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知道拒绝没用。
反抗只会换来夏天的“爱的教育”,最后还是得乖乖搬家。
冯程索性痛痛快快搬了家,毕竟和谁睡不是睡呢?
当然,他心里还是更想和唐琦一起睡,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冯程在夏天身旁坐下,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
“夏工,我还是觉得让你一个人去考察宜林地不放心。”
“这坝上情况复杂,万一遇到危险……”
夏天打断他,微笑着说。
“冯程,你那天也看到了!你觉得赵大队长的实力怎么样?”
冯程这才回过神,想起夏天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天夏天和赵天山的较量,可是让他记忆犹新。
自己还在这儿担心夏天的安危,可不就是多此一举嘛!
就在冯程思索时,只听夏天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就安心把大家教会,这植树的任务同样重要。”
“每一棵树苗都承载着我们的希望,它们将是改变塞罕坝命运的种子。”
夏天看着冯程,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从教学重点到队员们的心理状态,事无巨细。
冯程听着,点头表示明白。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地窨子。
夜晚的塞罕坝格外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虫鸣声,仿佛在为明天的挑战奏响序曲。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营地,夏天便背着工具包出发了。
他的身影在晨光映照下格外坚定,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冯程和先遣队队员们望着夏天远去的背影,各有所思。
有人担心夏天的安全,有人则在暗暗为自己即将面临的学习任务鼓劲。
随后,冯程转身面向先遣队队员,开启了紧张的教学工作。
他先是详细讲解树苗的特性和种植要点。
从如何挑选合适的树苗,到挖坑的深度、宽度及间距要求。
再到栽种时保证树苗根系舒展、填土的方法等,讲得十分细致。
他一边讲,一边用通俗易懂的例子说明,好让队员们更好理解。
营地旁的荒地上,几株顽强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似乎也在聆听着这场关乎塞罕坝未来的知识传授。
队员们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紧紧盯着冯程手中比划的树枝。
那树枝此刻就像神奇的魔杖,为他们开启植树知识的大门。
有的队员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复杂的信息。
有的则频频点头,仿佛已经心领神会。
“大家都明白了吗?”
冯程停下讲解,目光扫过众人。
“冯技术员,我这里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赵天山见冯程停下,举手询问。
“老赵,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
“我尽量回答,要是我回答不了,就等夏工回来!”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