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怒气冲冲回到院子,一路上都在骂楚华璋。
想要她请安,楚华璋真是好大的胆子!
明云越想越气,想要回王府找人出主意。
正逢做新衫的嬷嬷带着几个小婢女来请见她。
明云贴身婢女提醒她,正好今天是每个季度来做衣衫的日子了。
听着这一大片人都恭恭敬敬在跟她请安,嘴里喊着,“郡主安好!”
明云心里得意,府里的中馈都由她把持。
发放月例,厨房采买,做新衫,这些府中的事务.
其负责人都是她的人,只听她一人的话!
那就让楚华璋看看这府里到底是谁当家作主!
明云郡主逼视这一群人,警告道,
“韶锦院那边的人,若是找你们做衣衫,一概不理。
就说是本郡主的意思,让楚华璋自己有本事去外面买衣服去!”
晚了一步赶来,却正好听见这一吩咐的许学欲言又止。
紧了紧抖动的眉毛,还是张开嘴巴说服道,
“云儿,她怎么说也是府中的主子。
这刚来肯定没有合适的衣衫穿,你要是让下人不给她们做,这也不好。
传出去还以为许府怎么亏待她们,你就让下人用普通一点的料子给她们做就行。”
自以为退让一步的许学认为一定能得到明云的认可。
毕竟明云一匹布都要十两金子了,他只让给楚华璋做普通的料子。
甚至默认了这里面明云自己能动的手脚。
毕竟要是用去年的料子,或者衣服做得紧一些,短一些。
他也没有不同意。
但许学还是不了解女子的嫉妒心。
特别是正在生气的女子。
她跟另外一个女子在吵架,还被对方羞辱了。
是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却不站在她这一边。
是不是他对这个曾经的妻子还有什么感情?
是不是他被那张脸给迷住了?
明云不可避免出现这么多的联想,只会助长她的怒气。
她柳眉一竖,纤细的指尖都要插进许学的胸口,质问道,
“许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在房间,还说你永远是站在我这边的。
呵,这就是你的态度。
明居堂的时候,我就不说你了。
现在你还是如此,你许学还有脑子吗?
我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别说不搭理那边的人,让大厨房不给她们做饭,我也做得出。”
明云越说越觉得许学这些话在挑衅她,因为那俩母子跟她吵。
也因此,她内心的悲伤多浓重,面上的怒气就越发可见。
挺像一个‘泼妇’的。
至少在许学看来是如此。
他试图好好讲道理,但一抬眸就是明云愤怒埋怨的模样。
旁边下人虽低着头,许学也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嘲笑。
更何况,明云试图为了证明自己在做新衫这件事是真的有决定权。
口不择言道,
“就凭你那三瓜两枣,一个月几十两的月银,你还想给她们做新衫。
你自己的衣衫,玉佩,全身上下的穿搭,都是我用自己的嫁妆银子置办的。”
更狠的话还没有说,因为常嬷嬷在后面捏住了她的衣袖,提醒她不要意气用事。
许学微张大嘴巴,那是一副听到不敢相信的内容才会有的模样。
条件反射般,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着。
怎么说也是识货的,许学一瞬间便计算出这套的价值。
这一身加上腰间系的一块祥云玉佩,还有脚上穿的,确实能达到上百两。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月银确实不经用。
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头顶的阳光太过刺眼。
最终只落寞撂下一句,
“是,我许学,一个穷小子,养不起你这个金尊玉贵的郡主!”
转身便离开了,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