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末。
一大早,陶京墨就接到了陶老爷子的电话。
“昨晚,你父亲来了一趟。给你牵线的人,他不能拒绝。你也体谅他吧,他还在位置上,把人得罪了,以后他做事也会束手束脚。你就全当尽孝,去喝杯茶。”
陶老爷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就不能再说不去。
“爷爷,我会去的。”
陶京墨挂了电话,心情有点坏。
本来,他是想一早去学校接上商陆去白鹤岭看个红叶什么的。
既然是追人嘛,当然要约会,要去漂亮的地方,要制造浪漫,要有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最好是在山上搭个帐篷,一起看日落,看霞光满天,商陆靠在他的怀里,他们可以热烈地亲吻。
晚上嘛,躺在帐篷里看星星。
他可以给商陆讲自己以前执行任务的高光时刻,增加一点他的英雄形象。
在商陆深深陷入他的英雄魅力里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再顺势把人压在身下,来一场生命大和谐。
结果,这么美好的愿景,就被老爷子一个电话给彻底坏了心情。
上午十点,望川茶社。
其实,这是一家高级会馆。
喝茶,也是有层次的。
当然,不是指懂不懂茶,而是指你的腰包和背景带来的层次。
陶京墨等了一刻钟,对方还没来。
他有些不耐烦了。
拿了手机和车钥匙起身要走,就见一位身穿高定套装,踩着高跟的漂亮女孩朝他走过来。
“陶京墨?”那女孩打量他的眼神颇为不屑。
前世,他们其实也在望川茶社有这样一次相亲。
重活一世,看来还是没能躲掉这一出。
前世他当然也不想来,但邱长官说,他的智安联盟有些灰色地带,经不起查。
说白了,就是老子拿公司威胁他。
毕竟,邱长官如今是海城的父母官,他想查一家私企,那也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
而且,这种老子查儿子,别人还不敢吱声。
你总不能说,老子对儿子打击报复吧。
陶京墨不想给公司惹一身骚,自然也就来了。
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反正两世他都不得不来见这个女孩。
前世,他查过这个女孩,没什么出息的名门贵女。
学画画的,但水平实在一般。
在国外混了几年,拿了个水硕,回国之后,还开过画展,据说曾有一幅画卖出了天价。
如今在海城开了家画廊,说是卖画,其实背地里做的都是洗钱的买卖。
别说,这漂亮女人读书不行,画画不行,但干这些脏事,倒是一把好手。
“宋馆长?”
陶京墨很不绅士,没等漂亮小姐坐下,他就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女人出门,总是要麻烦一些,不像你们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在陶京墨身上打量了一圈。
“陶京墨,听说你在部队待过几年。不过,你也太不讲究了。既然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好歹把自己收拾一下,别以为自己长得还行,衣着上就不注意。望川茶社这样的地方,你不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很不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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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就敢教训他。
跟前世真是一模一样。
陶京墨肯定不惯着她,喝了口茶,微微抬高了下巴,非常傲慢地看着这位宋小姐。
“宋馆长,你可能不太知道我的性格。上一个这么开口就敢教训我的人,如今坟头都长了好几年的草。”
宋小姐轻哼,“陶京墨,别把当兵的那点臭痞拿在我面前嘚瑟。其实,我是不想来的。你虽然姓陶,但却是陶老爷子的外孙,并非孙子。至于邱长官......”
她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不屑道:“他才爬上来几年呀。没了陶家,他也坐不到海城这个位置。我呢,对于这种靠女人往上爬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
一语双关。
既说了邱长官,也讽刺了陶京墨。
陶京墨笑了一声,“宋小姐,我呢,其实也不大想来。毕竟,老子喜欢带把的。你想嫁给我,先去做个变性手术,看看我能不能多看你一眼。不,你就算做了变性手术,那玩意也是假的,老子看不上。”
把对方说得这么不堪,人家肯定也不忍。
毕竟,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于是,宋小姐一杯热茶就给他泼了过来。
陶京墨躲开了,气得宋小姐脸都绿了。
“这就急了?老子还没说完呢。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见你吗?
听说,你爸上学的时候,死皮赖脸追求我妈,想做陶家的女婿。我妈没看上,选了我爸这个潜力股。
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爸靠着宋家这棵大树,一事无成,而我家老子却做了海城的父母官。
就你这遗传基因,白给我生孩子,我都嫌浪费我的种子。你也不照照镜子,长得那么丑,脸上刮再厚的腻子,也遮不了你的残缺。”
陶京墨嘴快,宋小姐几次想插嘴,他愣是没给对方插嘴进来的机会。
一口气说完,还补了一句,“你就庆幸自己是个女人,不然,你教训老子第一句的时候,我就能让你全身骨折,打再多钢针都支不起来那种。”
“陶京墨,你就是个混蛋......”
话音刚落下,他们面前的茶桌也被拍断了一条腿。
宋小姐吓坏了,花容失色都不足以形容她当时的失态。
陶京墨则取出挂在后脑勺上的墨镜,很是得意地戴上,然后潇洒离去。
半个小时后,邱长官追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此时,陶京墨刚刚把车停在Z大的研究生宿舍楼下。
“陶京墨,公司不想要了,是吧?”电话那头,邱长官压抑着怒火。
这么些年来的好涵养,每次都会在儿子这里破防。
大概,他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邱长官,我要是你,我就借此跟你说的那位不好拒绝的赶紧划清关系。你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别让人连累了,不划算。”
“你知道什么?”电话那头,声音隐隐低沉了些。
“最多一年。过了年,你大概就能听到风声了。不过,等你听到风声的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现在的机会多好,是儿子的一片孝心!”